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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那剑一亮,仍然可以感觉到一股阴寒凉意渗了出来。
武寒秋的眉头顿时拧了起来,与两位师妹对视一眼,伸手接过了剑。
“夺魂剑?”柳寒烟惊道。
此语一出,室内各人皆惊!武寒秋与段寒雪俱是一震,显然这名字对她们刺激不小。萧咏凝则惊讶于二师叔一语叫出那剑的名字,因为那个赵伯均确实曾经说过这剑名为夺魂剑,她有些不明白为何那赵伯均的剑能一下便被师叔认了出来,难道那是把名剑不成?
武寒秋细观了一下,把剑递给段寒雪道:“剑气至阴至寒,且仍有鬼气缭绕,该是夺魂剑没错,但不知为何剑上却没一丝冤魂。”随即转对萧咏凝肃容道:“你怎么会有这把剑?”
萧咏凝一抿嘴唇,想了想道:“当时大家追拿宁羽白,弟子本来在前开路……”于是回忆起当时之事,把自己被妖人所虏,又为宁羽白所救之事通通说了一遍。
在她讲完最后一句后,整个厅中立刻变得一片寂静,几乎连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见。
看武寒秋三人一脸严肃,萧咏凝不禁有些担心起来,忽地武寒秋开口道:“两位师妹怎么看?”
默然半晌,柳寒烟道:“此剑若真是夺魂剑,那妖人也许真是黄泉剑派中人,那宁羽白又为何要救小凝,他不是与黄泉剑派勾结的么?”
“夺魂剑别派是仿造不来,该是黄泉剑派所制无疑,”段寒雪道,“至于宁羽白为何出手解救小凝,难道是要演出戏给我们看?”
“他为何要演戏给我们看,为了洗脱罪名么?可是那便牺牲了黄泉剑派一名弟子,而且恐怕不是低阶弟子,代价是否有些过大了?抑或说,那妖人根本就没死?”柳寒烟疑道。
又是一阵静默。
萧咏凝忽怯声道:“那个,夺魂剑很厉害么?”
段寒烟平时最疼这小师侄,便道:“要看怎么说了,这夺魂剑不似众家仙剑,乃是修剑之人自取西方玄铁精华,熔炉冶炼,以法炼其灵,以心炼其形;而是以黄泉剑派的独门秘法制出,本身无甚威力,却能吸取剑下之亡魂,以邪法炼化役使,增加其邪气威力,是以杀人越多,威力便越强。此剑并非仙剑,乃是邪剑!”顿了顿又道:“据闻萧天南当年制出此剑,分发门下弟子各一柄,听凭各人杀戮。杀人多者法力便强,便为尊长,也不知枉杀了多少无辜之人。也正因此才得下紫杀的名头。据说黄泉内除了萧天南外,便只有首徒三人有自己所炼之剑,其他弟子便都是这种‘夺魂剑’了。这把剑阴气甚重,杀人恐怕不在少数,持剑者该不是一般人,说不定便是萧天南十二弟子之一。”
萧咏凝听完这一番话,不禁是心惊胆战。她本吃过这剑的苦头,却也不知其中有这许多说法。想想如果不是那宁羽白及时赶到,恐怕自己难免为淫徒所辱,不仅如此,若被制成剑伥,那便万世不得解脱,永远被剑所役,一念及此,顿觉脊背上一阵凉气直冒。
“当非他们串通故意演戏。”武寒秋忽沉声道。
“哦?”柳段二人俱是一疑。
武寒秋起身,肃眉道:“宁羽白乃是颜婆婆二人带走,不知何故又在彩凤岭停下,我等又追逐他百多里,到了那诡阵才被逃脱。小凝又是走失不知归路,假如真是他们设计演戏,哪能每一步都计算得如此准确?最后还能算准小凝一人落单在哪里,预先安排人躲在一旁的?这许多奇巧之处,就是卦仙亲到也未必能够先知,紫杀更何来如此神机妙算?”
二人一听俱觉有理,段寒雪道:“那么,难道说,宁羽白真是无辜的?可为什么章雄烈又言之凿凿,说他是内奸呢?莫不是他错怪了他?”
“师父……”萧咏凝忽然出声。
“讲。”
“宁羽白走前还跟我说过一句话,叫我转告师父您。”
武寒秋一奇,“他有话要转告我?”
萧咏凝双手搓了搓衣角,长吸口气道:“他说真正勾结黄泉剑派,出卖章家的人是章三师叔!而真正杀死章掌门的是……是先到杭州支援的碧落派紫霆三位师叔!”
“怎么可能!”这一句话真如晴天霹雳,震呆了在场的每一个人!
“怎么会这样……”柳寒烟吃吃道,“碧落派虽然有问鼎六派之主的意愿,但怎么会真的……”她停住口,没有再说下去。
三人还没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厅口大门猛地被推开,张清敏吴燕雪二人跨步迈进,还未至厅中,只听张清敏高声道:“师父!不好了!后山冰语妹妹传信来说,颜婆婆伤重不治,业已驾鹤仙去了!”
屋外一片黑云遮住了太阳,灵秀山的天空,顿时暗了下来。
祁阳县官道。
大风漫卷,搅得远近尽是尘土飞扬,官道上土灰阵阵,远一些的地方已经有些苍茫起来。路上不见行人,仅有一老一少两个人沿着道边,慢慢地向北行着。
“师父,”那少年道,“来回总是御剑,久不在路上走了,这下一走才觉与那御剑于高天之上颇为不同,闲暇景致慢慢欣赏,比那空中走马观花,浮光掠影又细致多了,也真适合让你老散散心,少些烦恼吧。”两人行走在风中,衣袂竟然半点不飘,尘土更是丝毫沾染不到衣襟,仿佛有个无形的罩子将二人罩住了一样。
“嗯……”老人只是嗯了一声,却再未回话,只是依旧慢慢行路,宛若心事重重的样子。
“咳……”少年见老人依旧烦心,遂道:“师父,人之生死各有天命,那龙田村看来定是遭了灾,把人都死绝了,又过了好几年,连墓碑都残破的看不清了,这也不是您的错,您老就想开点吧!”
“唉……”老人忽然长叹一声,停住了脚步,把头一抬望向那天中鸿雁,自语道:“几年前师祖坐化之时,曾经嘱咐过我要时常关照一下龙田村那宁家,想不到不过三四年光景,我这一去,竟连个活人也看不到了!若是早些去,说不定还能做点什么,你说,我能心安吗?”
年轻人苦笑道:“那也是没办法的事,生死有命,便是他们命数该绝了,如不该绝,也不至于生一场大祸事,把全村人都死光了。要是……”还要再说下去,忽地老者一扬手,止住了他的话,仿佛突然发现了什么。少年一奇,却不相问,只静静地呆在一旁。
“敬轩,你有没有觉到这妖气?”老者仰头半晌,出声道。少年闻言,皱眉闭眼,细细体会,慢慢地果然觉得有一丝淡得就要没有的阴寒腥气,随着风吹有一丝没一丝地飘了过来。
“倒是有。不过这也弱到快要没有,怕也不是什么大害。”
“不是大害?”老者冷冷一笑,“妖气虽弱,但质地如此邪恶,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跟我来。”说罢一个转身,人影一道已经逆风飘去,少年一看,也赶忙纵起身形,跟了过去。
官道上又只剩下肆虐的大风,抛洒着沸扬的尘土……
数里外的一棵大槐树上,枝叶细密之处,正藏着一团红火。那火虽燃着,树与之接触却并不燃烧,大风吹拂之下,火焰更是奄奄一息。
赵伯均的魂火趴在槐树之上,紧紧附住树枝,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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