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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白颈中!梁雅儿拦阻不及,就把眼一闭,不想却听蓬的一声闷响响起,浑不似刺中人身之声。睁眼一看,只见宁羽白仍端坐在那里,身周一层淡淡金光罩住,那剑却斜插在了一旁的地板之上。
“雅儿你着什么急?”沈开玉笑道,招手收回了飞剑,“我只不过听不虚师兄说起这小乘妙印的法力,有些不信,试他一下而已。”
一旁的不虚闻言一笑,目视沈开玉道:“贫僧所言无虚否?此宝你们未曾见过,梁师妹一时不信,也是难怪。”梁雅儿眼见得宁羽白无事,这才松下一口气来。只听沈开玉对其道:“你真以为我那么想要他的命?无论出于什么原因,我的命毕竟他也救过一次,若非是公义大道不允,我又怎会如此作为?这次拿他不过是奉上师长,了断悬案罢了。届时诸位前辈皆在,自能还大家一个公道。”
宁羽白听在耳中,心中嗤道:“若似你说奉上碧落派师长,还焉有我的命在?还说什么公义大道,简直是胡说八道。”嘴上却只是一抹淡淡冷笑,忽瞥眼看到梁雅儿怀中的张清敏,头上一道金灿灿卐字符闪耀,心中豁然明白了自己所受禁制,压住怒意道:“你们所求不过是我,如今已经如愿,便放了张师姐,我跟你们走。”
沈开玉一斜眼睛,呵呵一笑道:“这个自然。就是如今整个秋水剑派都拿住,也不放在我沈开玉的眼里。放便放了,又能如何?”话音刚落,只听屋外一女子嗓音高声远远传到:“东觉寺相尘大师、云宫天女沈青眉、碧落剑派掌门紫修真人驾到,秋水弟子速来出迎——”
全室之人除了那晕倒的张清敏,闻听此言俱是一惊!不虚和尚一震之下,光净的头皮上更是已经冒出了一层细汗,原本看似沉着的面上大为失色,低声道:“什么?师父他,他,他老人家怎么来了?”梁雅儿虽也惊异,却没有不虚那样慌张,沈开玉却是一喜又一忧,喜的是听起来掌门师伯已到,自己定是多了个撑腰的;忧的却是东觉寺相尘大师与沈青眉竟也到了,那么他本来打算单独献上宁羽白于本派的想法不就泡汤了?只好皱着眉道:“怎地之前不来,现在却来了?不虚师兄莫非是你告诉了的?”
“我哪有?”不虚道,“彼时我与师父正在青牛山上,接到你报魂珠也未以为是什么大事,便偷空匆忙赶来,不曾对诸位师长说过半句的。”他嘴上如此说来,心中却道:“你当时明明说勿要说与人听,惹得吾师与玄天宗知道了便拿不了宁羽白了。如今又作如此说法,分明是不想让这位梁师妹知道啊。”也便顺着他的说法编了下去。一旁梁雅儿见他焦急便道:“既然他们已经到了,出去一见不就都清楚了?也正好可以了却此间之事。”说毕瞥了一眼一旁的宁羽白。
“不虚师兄定是怕挟持你师姐一事给相尘前辈知道了,要受责罚吧。”沈开玉道,说完迟疑了一下,苦着脸道:“不过事已至此,躲也多不过去了。我们便先出去看看情况如何?”
不虚和尚面色忽地一变,抬手道:“且慢!万一这是调虎离山之计呢?”说罢将头一转,冷冷地看了看宁羽白。
“哦?会么?”沈开玉疑道,“那我们便呆在这里,看看情况再说。”
“也不可。”不虚皱眉想了想道,“若是几位真的来了,那分明便是晓得我等在此。方才那丫头嗓门这么大,你说没听到谁会相信?若不出去见礼,等到他们寻来,我师父那里便不好看。”说罢似是想起了恩师的严厉,不由得咽下了一口唾沫,然后一瞄梁雅儿,轻声道:“依我看,不若由梁师妹出去查看一下如何?”
梁雅儿闻言看了沈开玉一眼,似乎有些不太情愿。沈开玉猜到她定是不愿见到诸位从前师姐师妹,遂故作思虑状道:“师兄恐怕多虑了,秋水弟子都被我们迫在前殿,哪个知道如今我们在此?想救也找不到地方。这处又没有别人,就是我们出去了人也逃不了。这样吧,就由小弟我出去一探,回来时便知真伪。”说罢就要推窗而走。忽地不虚一把拉住道:“你说的是,或许真是我多想了,就由你我一同而去罢,否则若给师尊发现了你再来召我可就麻烦了。”他心中有鬼,又惧怕师父,因此有此一说。沈开玉一笑答应,对梁雅儿嘱咐了几句,又看了看地上的宁羽白,见他双目合闭对外物不闻不问便推开了窗,看看四周无人,与不虚化作两道白光,出室而去。室内便只剩下了三个人。
梁雅儿见两人几转绕出了自己视线,这才收回目光关上窗子,转过头来不无担心地看着宁羽白。宁羽白只是端坐在那,眼观鼻、鼻观口、口问心,头上卐字符分外的闪亮。梁雅儿只见那光闪亮,却不知是宁羽白正在努力想要冲破那禁制所致,只道他心中恨着自己,咬了咬唇,开口道:“宁公子……”可这三个字一出口不禁又有些迟疑,不知该何以为继。可就在她犹豫的时候,一个熟悉的声音忽地传在耳中:“都这个时候了,你还想说些什么?”
“谁?”梁雅儿猛一惊,还未等有所反应,宁羽白身后不远的一处墙壁“蓬”的一声便向上拔起,露出黑洞洞一个门户来!里面一个模糊人影闪现,梁雅儿只看见里面人袍袖一扬,一道蓝光劈面而来!如此近的距离,瞬间她的脸面上便被一阵寒意刺的生疼,慌忙掐诀催起飞剑一拨,当的一声在那剑及面之前挡了出去,可后面随之而来的数道细光却刷地如圈缠上,她旋身后退同时一拍腰间,七道细芒跃起各自抵住,只击得斗室之内一阵火花暴起。
“小凝?”她终于认出了来人。
萧咏凝俏脸含煞,手捏剑诀怒目站在自己面前,已把宁羽白挡在了身后。一蓝七白八口长短飞剑环游她的身周,寒意四射。
“想不到你竟然会变成这个样子!”萧咏凝怒道,一只脚却悄悄往后一提。宁羽白盘坐于地,在那暗门打开之时便已睁眼。此时萧咏凝已经护于前面,他忽觉有异,只见一管水丝绸裤自萧咏凝裙下屈出,一只紫抹绣鞋正抵在自己两腿胫骨之前,他心中大悟,猛将双掌一搭便扣在了萧咏凝足上。
梁雅儿在前不曾看见,只讶道:“你……你要救人么?”
“废话!你要拦么?”萧咏凝晓得宁羽白已明白自己心意,猛地将腿一抬,宁羽白在后借力,呼的一声整个人往后弹起,直奔那暗门处坠了过去!梁雅儿此时方才发觉,惊呼一声手势忙作穿花一绕,面前飞剑刷地绕作一个弧状击了过去。可是萧咏凝又怎会让她击中?湛蓝飞剑随手飞起叮的挡住那剑,另七支短剑一晃也朝梁雅儿冲了过去。一息之间,扑通一声宁羽白已落在那门里面,却不见人。梁雅儿也是秋水弟子,一时大意忘记了这暗门被萧咏凝所乘,此时却已想起那底下是个四通八达的暗道,一旦给人逃了进去再找可就难了。当下不敢迟疑忙就要抢进去,却又被萧咏凝缠住一时脱不得身。两人就在这斗室之内斗起了飞剑来,一时间身影纵横剑芒四射,激得墙穿窗烂,一个过不去救不了人事不省的大师姐,一个也跃不来捉不住功力尽失的宁羽白。乱斗中只听萧咏凝道:“你还不知悔改,还不把大师姐还我!”
梁雅儿道:“我不会伤害大师姐,但是你要先把宁羽白拿回来!”
“你难道要一错再错,一直错下去,做那忘恩负义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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