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胸前结成一个手印,长须垂于胸前,几乎连根数都能数得清楚。这等雕艺当真可说是巧夺天工,以至于宁羽白乍一看到险些将其认成了真人,方要施礼说话,却才认出乃是一尊石像。仔细看了看那石像,容貌比琴神都要老上许多,陌生得全不认识,他终于松了口气,瞧了瞧那老人结成的手印,发现全不认得,便挪了挪脚步,转身打量起四周来。
四周尽是岩石四露的土壁,和前面窄洞也没什么区别。宁羽白再扭头看了看那石像,心道:“此处别无他异,难道所有答案,都出在这尊石像身上?”想罢,轻轻迈步走上前去,将身子一倾,就要仔细观察起来。
“啪嗒——”石像之上不知何处坠下一颗小石砾,在石像胸前三滚两撞,最后掉在了底下大石之上。宁羽白心中没来由的一紧,猛地抬身撤步退了回去,“啪”一声一只手已经搭在了秋水神剑的剑柄之上,双瞳紧紧地盯住了那老者石像。
“啪嗒”,又是一声轻响,这下宁羽白清楚地看见,那石像老者的额头之上,一小片薄薄的石皮嚓地裂开,缓缓立了起来,然后歪了下去,最后终于失去凭依,翻着跟头往下掉了下去。那石皮刚刚在大石之上摔碎,却又听啪的一声、紧接着又是啪的几声,石像面上、手上、全身上下啪啪细碎之声不绝于耳,无数蛛网一般的裂痕一瞬间爬满了老者身体,表面上薄薄一层石壳犹如蟒蛇蜕皮一般,纷纷碎裂了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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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紧盯着眼前“石像”的变化,宁羽白如临大敌,侧身作势的同时已经做好了一搏的准备。
石皮裂去,触地成粉,平地轻风一卷丝毫不留。那“石像”外壳纷纷散去,露出里面的真体来,眉头似乎一动,竟是个真正的老人,头上雪白银丝披散,脸上皱纹密布,双目却依旧还是紧闭着。
“什么人?”宁羽白低声喝道。
老者恍如没有听到,手势印法依然没变,缓慢地直起了身子,深吸口气,终于睁开了眼来。瞬息间碧绿神光亮起,像有两块千年翡翠出现在面前,宁羽白只觉得心中一眩,脑中嗡的一声,神思一下子都给老者那深邃有如无尽星空似的眸子吸了过去。陡然间他觉得自己的神识好像与身体分开了一样,整个心神都在那碧色玄光之下暴露无遗,可是却根本无力挣扎。虽然如此,却又没有半分不适的感觉,反而在心间一阵温暖流过,着实奇怪。
时光就定在那里,仿佛一瞬间,又仿佛是几十年。还在迷糊中,一股沛然大力猛地涌来,宁羽白只觉得刷地一个激灵,元神回窍一般醒了过来,还未知如何脚下便是一阵踉跄,往后连连退了回去。等他站好脚步,已经在那光幕之外了,再惊讶地抬头望去,却见那两道碧色缓缓黯淡下去,最后不见,原来老人又闭上了双眼。
透过光幕隐约见着那老人的身形,宁羽白大大的一震,当下沉声道:“请问阁下是什么人?这里又是什么地方?你我可有仇恨,为何要拘我进来?”
老人仍是保持着那副姿势,眼睛也再没有睁开,只是摇了摇头,却半晌无言。宁羽白经方才那瞬后心下惊疑不定,也只是凝神戒备,没有言语。又过片刻,那老者才像是由睡梦中苏醒过来一般,大大地叹出口气,尺许长的白眉一动,将眼睛再度睁了开来。宁羽白一见,赶忙将头一转,可却没见到想像中的碧绿光芒。再看时,却见那老人双目黑若点漆,虽然明亮了些,却再没有了什么异状。他淡淡往外看了一眼,却如没看到宁羽白一般,自顾低沉着声音道:“天意啊……”
“天意?他是什么意思?”宁羽白暗想道,嘴上不由得又问:“老丈为何不答我话?”
老者将手收回,这才望着宁羽白道:“老夫也是被人拘入此中,又如何能再拘你?”咬字缓慢,倒似是一个字一个字吐出来的似的。
宁羽白一惊,“您也是被人拘入这里的?”心中惊疑,暗道这老人道行不知有多深去,从刚才那一下便可见一斑,怎的也是被人收进来的?若是这样,那持宝之人更不知该有何等法力。
老者一笑,捻须道:“这里面你也见识过了,若不是被拘,谁还会自愿囚禁在此么?”
“这……”宁羽白不禁一阵沉吟。
“多少年不曾与人言语,一时倒有些不适了。”老者自道一句,又朝着宁羽白招了招手,“娃娃莫怕,你我缘分匪浅,且上前来,让老夫看看再说。”此一番话说下来,已比方才流利了不少。
宁羽白迟疑了一下,他经历恶人恶事不少,对如此陌生诡异的人心中自有警惕,但不知为什么他的心里总隐隐感觉到与那老人亲近,再加上老人一派祥和之气,于是大胆迈步行入光幕,走至老者近前施了一礼。老者又打量了他一下,微笑一指旁边的石头着道:“坐吧。”
闻言下坐,宁羽白道:“适才莽撞冒犯仙驾,还请前辈包涵才是。不知前辈为何会也在此处?”
“娃娃莫要着急,待我先问你几件事。”老者和颜道,宁羽白闻听,只得点头。
“我且问你,你师出何门何派,身上太乙均天之道法为何人所教?”
宁羽白一愣,然后笑道:“老前辈误会了,晚辈无门无派,也并不会什么太乙均天之法,前辈何出此言?”
老者闻言呵呵一笑,霜雪般的须眉不由得轻轻飘起,对宁羽白道:“老夫并没有恶意,娃娃又何必瞒我?你的均天真经玄玄部已经修至第二重关,当我看不出来么?你说出谁教给你的,只有好处,绝无坏处。”
宁羽白只当他糊涂认错,忙道:“前辈确实误会了。在下曾师从碧落剑派紫微恩师学过剑术、又从琴神七弦子恩师处习得琴技,除此之外再不曾学过什么法术天书,前辈恐怕真是弄错了吧。”
“紫微?七弦子?”老者喃喃道,稍微颦了颦眉,“碧落剑派倒是稍有耳闻,却没听过紫微这个名字,‘琴神’更是半分不晓了。忘了在此几多年,竟连人都识不得了……我记得碧落派的掌门似乎该是个叫做长天真人的,不知还在否?”
“什么?”听了这话,宁羽白大惊,一下子愣住了。
“难道不是么?”老者问道,“那东觉寺好像还有个叫远通的和尚,应该很是有名吧?”
宁羽白眨了眨眼,愣得仿佛木雕一般,半天才傻傻地道:“那,那,我没记错的话,远通大师乃是东觉寺上届住持,早在八十年前便圆寂了……长天真人貌似是在道天盟成立之前就西去了,于今已经将近二百年……”
“二百年?”老人道,“山中方一坐,世上竟百年。我只以为不过几十年光阴,却想不到这一坐,竟已是二百年过去了……”
“这老人不是说笑吧?”宁羽白心道,二百年前的人物,当今天下剩下不过三四人,而且都是道门中的巅峰、跺一脚四海八荒都跟着乱颤的主儿,寻常修仙者就是一辈子过完也未必能见着一个,如今突然在眼前冒出一个从未听说过的人自称乃是二百年前者,哪能不令人震惊?
老者一见宁羽白表情,便已知他心中所想,似有深意地微笑着望着宁羽白道:“纵千年光阴,回首望时不过弹指一挥间,区区百年,亦何足道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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