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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日不离这拢烟峰左右,竟也知此点?”听完蒋五爷的话宁羽白不禁惊奇,“紫霆平日道貌岸然,师父却如何知他心存奸邪的?”
蒋五爷哈哈一笑:“那碧落七子的师父碧落道人当年知我身份,也要叫我一声前辈,这点东西都看不出来,我这前辈岂不白做了?何况我记得曾经有一次,紫霆曾因私藏邪派法器而被碧落道人罚到离别崖来面壁三月之久,我便知道此人心怀不善。说起来碧落那老牛鼻子本也是颇为喜爱这名弟子的,要不然也不会连其他弟子都隐瞒着不说此事,要知私藏邪派法器在碧落派乃是重条,何况还是像摄魂符这种恶毒之物,让人知道了,便非将他逐出门去不可了……”这番话还没说完,宁羽白只觉心中一动,口中不禁重复了几个字出来:“摄魂符?”
蒋五爷道:“不错,正是此物,若我没记错,那东西只有用七七四十九人活杀后的心头一点热血写就,才能练成邪宝,功能侵人心魂,招纳八方邪气,是为不祥之物。在碧落派,私藏便已是重罪了。”宁羽白听得,愈加觉得这三字熟悉,猛地他一惊,想起来当年自己还在玉灵洞养伤的时候不是好像听陆玉宁师叔说过?想到这他呼的一下站了起来,对蒋五爷道:“师父您这一说我却想起了一件事来!如果此事属实,那紫霆便是罪无可赦!这事我要马上去望剑峰向陆师叔相询才好!日后定然再来看望吾师。”
蒋五爷也站起身来,略思片刻道:“若是如此你便前去,我这里一切都好,你也不必担心,便做你的事去吧。”
宁羽白点了点头,对着蒋五爷重施一礼,然后转身,向着门口走了过去。然而就在他伸手推开那门的时候,忽然回头道:“师父方才所说九大奇门,却还不知除了我们舍剑庐,尚有其他哪八门?”
蒋五爷嘿嘿一笑道:“你若问别人,还真不一定全都知道。那八门乃是:东海浮渚岛折梅宫、隐仙山破天峰太微湖、飘渺一线天的重阳仙府、昆仑山大自在寺的刚轮宗、西海水晶山的放天宫、琢云岭日落崖、九冥渊的贪龙城,还有地角山的鬼仙门。据我所知,这八门之人可均非等闲之辈,日后徒儿若是遇上,千万小心。”
宁羽白听完一一记在心中,朝蒋五爷再一拱手,推门而去。
昏黑的小屋内,只存蒋五爷那烟袋上一点火星,却也就要熄去了。他揉了揉肚子,将那烟袋拿起又吸一口,那点光亮才又闪了起来。
“唉……”他叹了口气,自语道:“有徒若此,复又何求?只不过看来乱势将起,这个地方,只怕也不能再呆了吧?”
四壁无声,烟袋的火光忽明忽灭,整间屋子分外的静谧。蒋五爷站了一会,终于缓缓转回了身,一步一步踱到了里屋去,吱的一声将门关好,再也不见动静……
门外,一道如水波光在院中一闪不见,却是谁也没有看见。
九凝山虽广,望剑峰却是好认。明月映照之下与他峰相比,望剑峰要孤高得多,宁羽白又住过许久,自然一眼认出。于是他隐着剑光来在近山之处,便落在了下方谷地之中,纵起土遁之术入地往上行了去。那望剑峰虽高,却挡不住他昊天令之威,宁羽白在土中其速若电,不过片刻之间便已来到了后山的玉灵洞口之处。
那玉灵洞处于半天崖上,浓云深绕,洞口若隐若现,自远望去无论如何也看不透其中深浅,乃是碧落派碧落七子中晴雪剑陆玉宁修行之所。当年陆玉宁从紫修手中救了宁羽白出来,就是在此为他疗伤医治,那情那景宁羽白仍记忆犹新。此时在洞口石阶上显出身形来,他抬头一瞧,看清了“玉灵洞”三个字就在头顶,于是暗自点了点头,大踏步向里面走去。那洞外云雾缭绕,洞内却是干燥凉爽。宁羽白走入漆黑的洞内,倏地眼中淡淡青影一晃而过,洞中深处的情形均已映在心中,心头一喜,他起身向里飞掠了过去。
转过三四处弯洞中豁然开朗,一间石厅方方正正现在了眼前。四周又各有石室,宁羽白一入厅来,但见左面一间石室之门呼啦洞开,内中有一女子云鬓高耸,素衣飘飘,当先走了出来。“陆师叔!”他稳稳落于地上,叫出了来人的身份,正是晴雪剑陆玉宁。陆玉宁出门站定见得前方那青衫磊落的年轻人,也禁不住一声叹道:“孩子,你终于回来了……”一下子心中慨然,竟不由得有些哽住,宁羽白忙探身向前,单膝着地向她请安。
陆玉宁比几年前却没一分改变,这时忙上前将他搀起,拉在身前上看看,下看看,面上满是慈祥之色,一边看一边点头。正在此时,那石室之内又有几人走出,当前却是秀儿领着一名小童,其后只听一个声音道:“师妹,莫不是四师弟的弟子回来了?”
宁羽白循声看去,只见秀儿背后走出一名葛衣道人,背后背剑,手持拂尘,轻声问道。陆玉宁一听忙转身道:“不错,就是羽白回来了!”一边又对宁羽白道:“羽白快来,我领你见见你另一位师伯。”话刚说完,只见宁羽白微笑着点了点头,对着那葛衣道人抱拳一礼道:“弟子宁羽白,见过三师伯。”
原来此人正是碧落七子中的第三人,浮云剑紫微和晴雪剑陆玉宁的师兄,暴雨剑紫虚。宁羽白入洞之时便已经尽知洞内情形,早观着与陆玉宁一起聊天的道人眼熟,认得正是谢青阳的师父,紫虚道人。若说这紫虚道人,宁羽白虽说印象不深,却也记得。他对紫虚道人倒无什么恶感,只因他虽然从不曾如陆师叔那样帮过自己,却是也不曾如紫修紫霆那样迫害自己,虽在紫修等人胁迫下生平也没有过恶迹,算得上如今碧落派里极少的善人了。也正因为如此,他也更受那几人排挤,这次碧落在云宫麾下驻扎苍眠山,连沈开玉也一起跟了走,他却不曾去得,在派中的地位便可见一斑了。只不过令宁羽白有些疑惑的是,他怎么会在陆玉宁的玉灵洞里?而谢青阳竟也不在此处。
紫虚手拈长须,一甩拂尘念了声道号,这才微微点了点头道:“我当年也不曾救你,却还同他们一起追杀过你,你却不记仇,我这做师叔的可要愧煞了。”一边得陆玉宁闻言,叹口气道:“师兄你若真的这样做,如今恐怕要比我还惨,羽白你不要怪他。”
宁羽白摇了摇头,恭敬道:“两位师伯切勿如此说话,是非轻重,羽白自理会得。三师伯正直仁爱,与那几人又怎可同日而语。只是不知……三师伯怎么会在这里?”
“正直仁爱……”紫虚听完重重地摇了摇头,道:“这许多年来我唯唯诺诺,战战兢兢,别人看来我都是胆小如鼠,和这几个字又有哪里能靠得上?不过如今我也忍得够了……当年我不曾为四师弟做过什么,这一点一直令我寝食难安。如今我碧落派生死存亡之秋,我若再不做些什么,可真没面目面对碧落派的列祖列宗了。”
“你三师伯早已决定不再同紫修那干人等为伍,便趁他们都去了苍眠山之机,常来我这里商量未来之情势。你回来得正是时候,这宏兴碧落的大任,只怕还要落在你的肩上呢。”陆玉宁道。
宁羽白道:“师叔请放心,若是你们已有中兴之计,侄儿怎敢不戮力相帮!还请……”正说着,他心底之处一个人影便映了出来,于是转而道:“咦?青阳兄怎的才回来?”紫虚与陆玉宁闻言一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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