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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迷糊糊之间克雷伯斯觉得似乎有什么东西在轻轻地碰了自己几下。他痛苦地哼了一声才发觉自己被人绑在一条木柱上。浑身的伤痛随着渐渐清醒的神经袭来,让他觉得身体瞬间就要散架了。阿卡得人低下头想要喘口气,可知脚旁那颗血肉模糊的东西正用那两个漆黑的空洞死死盯着他看。克雷伯斯一脸恶心地把那东西踢开。他用眼角的余光瞥了眼四周,恶心的画面让阿卡得人差点把前天夜里的饭菜都吐出来了。这里简直就是一个乱哄哄的屠宰场,而且屠宰的并不是牲畜,而是……这时候似乎又有东西在背后碰了他一下。这样的环境下,小小的动作就足以让人胆颤心惊。
克雷伯斯艰难地吞咽一口,强自镇定地嘀咕了句,“是什么东西,不要躲在后面吓人?”
“在你后面,”一把无力得如同将死之人的声音由他身后传来。
“那还用你说吗?我为了救个小女孩,结果被一群半人半蜘蛛的怪物捉住了。原本我还可以逃出去的,但是却突然冒出几个树不像树的怪东西……”
“那是被腐化的沼泽沼泽树人。”那声音打断克雷伯斯的话,“那女孩呢?”
“那小女孩,我想已经逃出去了。而且我的朋友应该也知道这事了,虽然等他们来救我很没面子,但是总比见鬼去要强许多。”看起来克雷伯斯对于前景依然很乐观。
“那希望他们早点出现了。”那声音阴沉地叹息道。
克雷伯斯刚想问为什么,但是门外传来的声音让他闭上了嘴巴。那声音就好像有条巨大毒蛇,扭动着身躯朝着你缓慢爬行而至。阿卡得人下意思地吸了口气,知道更倒霉的事情就在眼前了。门口传来铁链拉扯的声音,随即破烂的木门被人粗鲁推开,阳光紧随着那恐怖的身影进入这个简陋的屠宰场中。面对着眼前的怪物克雷伯斯不禁哀号了一句——好日子就要过完了。那东西扭动着身子,用着奇怪的姿势“走”向克雷伯斯。
“该死的……”克雷伯斯绝望哀嚎道
要是只光看上半身,那是一个穿着青铜铠甲,三十出头的男人模样。虽然他有着青铜色还带着细小鳞片,长脸钩鼻深陷的眼眶还有一双着敌意的青色眼珠。不过这些比起他的下半身只是小巫见大巫。因为那家伙根本没有腿!只有一条有着青色与黄色斑纹的毒蛇尾巴。当他走动的时候,鳞片与地面摩擦产生的沙沙声让人不寒而栗。这种半人半蛇的怪物,被希腊人叫做梅杜萨人。那家伙吞吐着腥红色分叉的舌头,摇摆着身子走到克雷伯斯旁边。
“很难得嘛,终于捉到一个我满意的。”那梅杜萨人发出一个异样的鼻音,“看来这几天我可以好好打发一下时间了。”那家伙边说边用带着鳞片的手指,轻轻地在克雷伯斯脸上滑过,感觉就好像在挑衅那些街头妓女般。
“呸!伸开你的爪子!”克雷伯斯那些忍受得了这样的侮辱呢。
那个梅杜萨人发出一个拉长像似被吓得般的声音。出乎预料的他果真把手伸开了,只不过随之而来的耳光声,让站在外面的几个墨杜菲特人也不由得颤动一下,觉得脸色一阵火辣。可怜的克雷伯斯被这个措手不及的耳光,打得不只是满嘴鲜血而且连嘴巴也差点歪了。
那个梅杜萨人,用一根指头轻佻抬起克雷伯斯。他惋惜地摇摇头,“下次说话的时候,记得加个‘请’字。”那家伙边说边讥笑着用另外一只手擦去,阿卡得人嘴角的血迹。不过似乎那个梅杜萨人,发现了更有趣的东西。他扔下克雷伯斯,伸手在阿卡得人身后拖出一块人模人样的木头。那家伙二话不说就是把,那木头朝着地上狠狠摔下去。不知道是不是被打得有点昏沉了,克雷伯斯似乎听到那块木头发出一个痛苦的哀嚎声。他努力抬起来,只见那个半人半蛇的家伙正在捉起地上那块木头。
“那个小混蛋跑了。”那个梅杜萨人朝着手中木头人叫嚣道,“不过你放心没有东西能逃得出我,安德大王的手心。到时候我会把她烤了,而你将会是我的点火棒!”
“那你就快点动手吧,这样你也永远别想知道水泽之王在哪里。”那块木头冒出一个低沉却坚定的声音。可是接下来他又被安德大王当作木棒般狠狠砸向支撑房子的木柱上。整个简陋的屠宰房都摇晃一下。旁边的克雷伯斯害怕地吞咽着,生怕那个木头人被敲成两截。在一阵沉重隆隆声中,房子终于安静下来。可怜的木头人又被扔在脏兮兮的地上,满身那些猩红发黑带着恶臭的液体,不知道是他吐出来的东西,还是地上的污迹。可怜的木头人几乎只剩下出去的气。但是那个安德大王似乎还不解气,捉住那木头人一条腿想要再次施暴。不过他似乎还顾忌着什么,只是把那木头人扔回一旁,暴躁地“走”了出去。
当确认那个安德大王离开之后,克雷伯斯才敢放心地呼出一口。他用力扭动了一下被绑住的身体,朝着那个依然躺在地方的木头人叫了一声。起初那几声,那个木头人都没有回应。就在克雷伯斯觉得这家伙或者已经咽气的时候,他终于无力吸了口气。
“兄弟,我差点以为你就这样死了。”阿卡得人压低声音嘀咕道。
“安德那混球还不敢杀了我,至少是现在。”那个木头人艰难地翻过身,满脸的污秽让人难以分期他的外貌。
“那家伙不会杀你,但我保证他一定会杀了我的!”
“那是只有等你的朋友来了。”
“我最讨厌等待了——而且我也不确定能女孩真的找到我的同伴没有。”看来克雷伯斯乐观的心态,已经在野蛮粗暴的虐待中消失殆尽了。他扭动着脖子四处张望,一块破碎的瓦块?这东西或许能派上一点用处。
阿卡得人朝着瓦片的方向伸了伸脖子。那个木头人没有说什么,只是试着努力挪动身体。但是让人抓狂的是,那家伙的动作只比蜗牛稍微快一点点。太阳渐渐朝着西边缓慢下沉,那个木头人也终于把瓦片递给克雷伯斯。不过似乎是兴奋过头了,阿卡得人居然在这个关键时刻,没有接住瓦片!看着那瓦片叮叮当当滚到一片,克雷伯斯不禁暴怒地咒骂了一句。叫骂声引起外面的墨杜菲特人注意。一个留着纠结肮脏红发的光着肩膀的男性墨杜菲特人,推门走了进来。那家伙二话就拔出短剑朝着克雷伯斯走来。这绝对不是什么好兆头,阿卡得人绝望想到。不过让人意想不到的事情随之发生了。那个冒失的墨杜菲特人,居然被倒在地上的木头人绊倒了。那家伙摇晃了几下,最后还不得不捉住克雷伯斯的肩膀才站稳。墨杜菲特人以为没事了,还特意朝着门外看了眼。幸好进来的时候顺手关上门了,不然六条腿还站不稳实在是个大笑话了。他放松地叹了口气,抬起头刚好与克雷伯斯目光相遇。阿卡得人邪恶地朝着它笑了笑,后者愣了一下。随即就是一个闷响,那墨杜菲特人不可思议地呆呆看着克雷伯斯,像似烂泥般软倒在地。
“快用它的短剑割断我的绳子。”克雷伯斯既是兴奋又紧张地朝着地上那块木头说道。
“先让我推开这个家伙。”木头人边手脚并用试着推开压在伸手的墨杜菲特人,边喘息着回答着。只不过他那缓慢有气无力的动作,真是让克雷伯斯哭笑不得。阿卡得人不时朝着门口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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