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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思,他缓缓道:“阿古只,耶律迭鲁和那些饱暖思淫欲的王公贵族并非心头之患,义父!其实这些时日来真正令我耿耿于怀的是另两件事。”
“噢!”耶律德光顿觉诧异:“有什么事能令你都担忧?”
智道:“第一件事就是上京城内由义父直辖的那五万禁卫军,这支禁卫军既是由陛下亲自统领,自该兵精将猛,军纪严明。可实情并非如此,禁卫军内自部将,副将,偏将,牙将起,凡食朝廷俸禄者大多是朝中大臣将官的兄弟子侄,或是当年曾追随义父亲征的士卒晋功为将,这些人或是年轻气盛的纨绔子弟,或是仗着曾替义父立过战功而骄横跋扈,倚老卖老的老兵。这些人自认是皇上的亲军,素来自视极高,所拿薪饷又均是其余军队的两倍,常言道‘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有了这种将佐,禁卫军的士卒们也自是上行下效,平日里只知玩鸟斗狗,喝酒赌钱,练兵教场时又疲劣不堪,草草了事,军纪涣散,兵顽将疲。而且近年来遇有战事都是由战王率他的部属决胜沙场,这五万禁卫军名义上是皇上的亲军,可如今反成了白吃白拿朝廷粮饷的一群膏粱子弟。这次阿古只意欲谋反,我之所以不愿动用这支禁卫军,就是担忧他们敌不住北营的士兵。而朝廷还每年都要拨出大批军饷来供养这五万人,劳民伤财。所以我以为这五万禁卫军养之无用,战之必败,不如散之重整!”
耶律德光点了点头,甫又摇首道:“你说得不错,这五万禁卫军确是一群老爷兵,早已不复昔年先帝初创军时的骁勇擅战。不过,朕暂时还不能动他们,毕竟他们的父兄辈为契丹立过战功,要知道爱子莫若父母,有谁不想让自己的儿子一生平安喜乐,富贵无忧呢?那些大臣将官吃苦受累了大半辈子,最怕的就是自己的孩子也吃苦受累,所以才想方设法的把小辈们送入禁卫军,混个一官半职,吃一口皇粮。至于那些当年曾随朕厮杀战场的老兵们,这些人刀尖枪头上挣扎了大半辈子,九死一生的从死人堆里爬出来,自然都想痛快舒坦的享几年清福,这些人恃功自傲,仗势欺人的事朕不是不知道,可只要没捅出大漏子,朕也只能一眼睁一眼闭。智儿啊!有些事该怎么做和真个做起来是不一样的,朕若真将禁卫军散了,只怕会让人寒了心,更会有人说朕鸟尽功藏,兔死狗烹,哎!为君不易啊!”
听了这番话,智不由深深一点头:“义父所言极是,为君治国之道果然丝毫不得行差踏错,此事确需再做斟酌,不过此事虽可暂且不理,可另一件事,另一个人始终另我寝食难安,义父!阿古只等人充其量只是疥癣之疾,真正的心腹之患另有其人!”
耶律德光眉心一皱:“是谁?能令你都如此忌惮?”
“战王拓拔战!”智沉声道。
一旁正大口吃着桌上瓜果的猛闻言一楞,战王乃皇上结拜义弟,生死之交,从无人敢在耶律德光面前直言其过,一个月前,以倔犟出名的右丞相娄德在朝议之时斗胆参了拓拔战一本,说拓拔战对朝政国事不闻不问,忠心堪虑,结果竟被耶律德光当场疾言怒斥,罢官夺爵。如今智竟将拓拔战说成是心腹之患,猛忍不住有些担忧的望向义父的神情。
耶律德光的脸上倒是没有一丝怒色,只是微微一叹,语气也非常和蔼:“智儿!你怎么还在担虑战王,为何你总是怀疑他的忠心,你太多虑了!拓拔战是义父的结义兄弟,自朕继位后他始终尽心辅佐着朕,若非有他横扫漠北,荡平异族,契丹的江山只怕还不会像今天这般安稳,他与朕不但有君臣之情,还有结拜之义,再说拓拔贤弟早将他的兵权交出,他的二十万大军也已分置燕云十六州,如此胸襟德行,居功至伟又不拥兵自重,绝非阿古只这等无义之徒!”
智摇头道:“拓拔战手下拥兵二十万,是契丹最大也最精锐的一支雄兵,他虽交出了兵权,将二十万大军散部各处,可他还有三万精骑,这三万人都是随他久经沙场的骄兵悍将。他的确曾为契丹立下过汗马功劳,可正是他这身经百战和战无不胜才是最令我担忧的,此人文韬武略皆当世罕有,用兵如神,用人唯才,手下能人如云,死士众多,帐下将士都对他敬若天神,二十万大军虽分驻燕云十六州,可若拓拔战振臂一呼定会誓死效命于他,一举就可威胁到契丹的大半疆域。而真正令我万分警醒的还是此人的雄心壮志,气吞山河,非经天纬地之才不能百战百胜,无胸怀海量之心不能使人尽忠,战王正是这种用人得其誓死效命,用兵得以攻无不克的枭雄之才,义父已封他为战王,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位高权重,再无可赏之爵!我怕的就是终有一日拓拔战会不甘雌伏!”
耶律德光一挥手,神色有些不悦,但他毕竟爱极了这个义子,仍是温言道:“智儿,你的谋略眼力义父是信得过的,可你为何总是对拓拔战心存忌惮,他与朕就好比你们七人的兄弟之情一般,骨肉相连,朕宁可相信天地倒转,也不愿相信拓拔贤弟会对朕不忠!义父这样说,你总该明白了吧?”智轻叹一声,低首不语。
耶律德光又道:“拓拔战与朕二人自幼相交,多少年来同甘共苦,祸福与共。他也确如你所言是位当世罕有的奇才,所以朕才会封他为战王啊!这些年来他又始终事君唯忠,从无谋逆之心。智儿,别再因一些捕风捉影之事而怀疑战王了!今日我们父子这番话也绝不能传入他人耳中,要知人言可畏,从古到今有多少忠臣义士就是死在流言蜚语之下啊!”
智闻言身躯微震,沉思着,终于缓缓点头。耶律德光知道智心里仍是难已释怀,柔声道:“智儿,你不会怪义父言辞过重,乾纲独断吧?”智断然摇首道:“智绝无此念!”他沉吟着道:“希望战王确如义父所言,那就是契丹之福了。”
耶律德光一笑,岔开话题问道:“对了,你们可知那阿古只是如何在朕背后造谣生事,挑唆其他大臣的?”
猛答道:“这个阿古只只会胡言乱语,先是说义父重用汉人,用汉人的礼法来制约契丹子民,想将祖制的每十日一次的朝议改成汉人每日上朝参奏的议制,又说义父被汉人迷了心窍,弃祖忘宗,学汉人兴建城郭,劳民伤财,又鼓动契丹子民穿汉衣吃汉食,舍弃了契丹纵马草原的剽悍雄风,变得与汉人一般贪恋声色犬马,萎靡难振。”说到这儿,猛忍不住重重的“呸!”了一声,“等我抓到这阿古只,非往他嘴里塞团狗屎不可!”
智摇头微笑道:“阿古只说得这些都不足惧,因为义父任用汉人之举是为了全契丹而非一己私欲,这些年契丹的日益强盛也是有目共睹,有些人硬要将白做黑最后只会黑了自己。”
耶律德光点头一笑,又问:“听老六打探回来的消息说,阿古只近年来与一个汉人走得很近,有很多计策都是这汉人所出,这点朕就奇怪了,阿古只到处说朕重用汉人,可为何他自己也悄悄的与这汉人勾结?”
智淡淡一笑:“这只是这两人为了共同的利益携手而已,所以他们每次会见议事都是暗中见面,阿古只此人,做的尽是些见不得光的事。”猛插口道:“没错,这个汉人姓楚名峰独,在城南开了家‘莲芝书斋’,每次阿古只都是偷偷的在那与他见面,听六哥说,这个楚峰独倒确有些本事,不但长得风流儒雅,而且能言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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