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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京城内,城西,一间民家内,这里就是原宫中禁卫满德的家,小小的院落里已挤满了衙役捕快,这些平日里见惯了杀人惨案的官差们此刻却都是一个个神情紧张,今早发生的这两起惨案实在是太过骇人听闻,此刻虽是白日当空,却让这些人都觉得心胆皆寒,仿佛这杀人的鬼魅就藏在此地。
两具尸体都已被移放到了满德的堂屋里,满德的尸体上除了头部外都有被烈火烧过的痕迹,他的手脚也是乌黑焦烂,可是身上的衣裳却是干净完整,没有被火烧过的脸上一片惊恐痛苦之色,似乎临死前受到了很大的折磨,躺在他身边的烈得青的脸上倒无一丝惊异之色,身上的衣裳也穿得好好的,但他全身的骨骼尽碎,就象从很高的地方摔下来一样。
智从进门后就始终一言不发的盯着这两具尸体,在他们身上查看了一番后,还掰开满德的嘴仔细的看了一阵,接着智又在两人的家中四处巡视了一遍,然后他就一直在皱眉沉思,一旁楞了半天的猛忍不住问道:“四哥,你说衙役们听到的惨叫声不是这两人临死前的凄吼,而是杀他们的人故意叫的,那这凶手为什么要这么做?”
“这是为了引起别人的注意,故意让他俩死得这般诡异也是为了这个目的,这就是这两桩命案里最古怪的地方!”智低声回答了一句后,又是一言不发,良久之后才回头对萧仲远道:“萧大人,烦劳你把这两具尸身先入土为安,把你的手下也都撤走吧!”萧仲远一楞,赶忙问道:“智王,这事尚未有丝毫头绪,凶手也未搜捕归案,难道┉难道就这么搁着不管了?”
“凶手的目的已经达到,他也不会再重回此地,而且,这两处宅院我都已看过,没有任何可疑之处,凶手是在别的地方杀了他们再移回此处的!”说完后,智向着萧仲远一拱手,就拉着猛走了出去,剩下萧仲远和满院子的衙役们目瞪口呆。
猛一出院子就立刻追问道:“四哥,我们这是要去哪儿,难道这里的事就这么撂着不管了?”智摇头道:“不是不管,而是这里已没有值得再留心的事了,而且我此刻有更重要的事要做,我们现在要马上回皇宫,小七,你听着!”智忽然一脸郑重的说道:“我今日就要悄悄起程赶往朔州,除了义父和兄弟们外,你千万不要把我去朔州的事告诉给任何人,知道吗?”
猛听了更是一头雾水,问道:“好好的去什么朔州?战王不是已经把羌人们打得一败涂地了吗?”智双眉紧蹙的答道:“老实说,我也不知道,但是这几日里我看着娄丞相送来的战报,总觉得有一丝蹊跷,可是究竟蹊跷在何处我也想不出来,总觉得这场仗打得有些古怪,所以我一定要去一趟朔州,暗中查探一下,我觉得,这位战王似乎是有些难言之隐!”
“难言之隐?他打了大胜仗还会有难言之隐?”猛好奇的问道:“四哥,那这里的事你就不管了吗?这满德和烈得青死得那么古怪,这事难道就这么算了,那杀人的凶手还不知道躲在哪儿呢?”
“满德和烈得青死得并不古怪,真正古怪的是这凶手为什么要做得如此招摇,似乎存心要做给别人看一样!”看着猛一脸的迷惘神情,智低声解释道:“其实他们两人是怎么死的我已经知道了,烈得青是先被打昏后,再被人猛力打断了全身骨骼而死,而那满德则是受了很大的折磨,他是被人活活烧死的,所以他临死前才会有如此痛苦的神情┉”
“那他的脑袋呢?他的脸上一点烧伤的痕迹也没有,而且他身上的衣服也好好的?再说如果是放在火里烧的话,那他的全身都该被烧成灰烬了?”猛忍不住插口问道。
“满德身上的衣裳是等他死后才给他穿上去的,至于他的脑袋,凶手或者是将他的头一直浸在水中,或者是在烧他的时候不停的往他的头上泼着水,所以这杀人凶手绝不止一个人。”智的脸上有一丝不忍之色,“这些凶手下手非常狠毒,他们是把满德象牛羊一般架在火堆上活活烤死,而且等他一断气之后就立刻灭了他身上的火,然后再给他穿上衣裳,杀他们的人之所以要这样做就是为了要耸人听闻,这满德看上去是明明是在水缸中浸溺而毙,却又是全身焦烂,而烈得青神态安详的躺在自己家中的床上,偏偏又像是从高处掉下,粉身碎骨而死,这两人的死法古怪离奇,任何人见了都会觉得震惊惶恐,这就是凶手的目的,可这也正是这件事里最让我百思不得其解之处,为什么杀他们的人要故意做的这么引人注目?还偏要让他们陈尸家中,而他们的家又都是紧挨着刑部衙门,如果是他们的仇家所为,那应该是做得非常隐秘,绝不会这样张扬!”
猛怔了半晌后又问道:“四哥,你方才跟萧仲远说他们两人都是死在别处,然后被人移尸回家,为什么要这么麻烦呢?你是怎么知道他们不是死在家里的?”
“烈得青虽然是被人打昏以后再杀死的,满德却是一直清醒着受折磨,我仔细看过他的嘴巴,并未被人割去舌头,也不象是被捂着口鼻窒息而死,象他这样惨遭火烧之人临死前一定会大声呼叫,所以一定是把他带到郊外僻静无人之处慢慢折磨,然后再偷偷把他们的尸体运回家中。”智低声答道。
猛又问道:“那今天早上的惨叫呢?衙役们一听到叫声就冲了进去,可屋里除了他们的尸体外再没有别的人了,难道这杀人的凶手逃得那么快?竟能瞒过所有人的耳目,这样的轻功大概只有六哥才能做的到!”
智摇头答道:“这只是一种障眼法,衙役们听到惨叫声后,都会以为是那烈得青和满德二人所叫,所以他们冲进院中后必定是立刻寻找他们两人,等见到他俩的尸体后也一定惊讶无比,根本无暇旁顾,隐藏在暗处的凶手就是趁大家都心神不定的时候才悄悄离开。”他沉吟了片刻又说道:“这两桩命案里其实只有两件事让我觉得古怪,第一件事就是为什么凶手要做得如此张扬,似乎存心是要让所有人都知道一样,第二件事就是为什么会选中他们两人,除了他俩都是孤身独居外,并无任何相似之处,为什么会选中他俩?”
“四哥,我想起来了,这俩人都和那阿古只有些关连,一个是阿古只的旧部,一个是阿古只想杀的人,这事会不会是阿古只的余孽干的?”猛突然问道。
“不会的,阿古只就算还有余孽要为他报仇也只会找我们!”智淡淡一笑,又道:“满德是等阿古只被我们关入牢中后才束手就擒的,而阿古只要杀烈得青也只是为了要夺取南门,所以这两人与阿古只并无深仇,何况,阿古知的党羽早就被我们给一网打尽了,根本没有余孽剩下。”
“那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选中他们俩人?”猛挠着脑袋不解的问,他早已被这事弄得莫名其妙。智柔声安慰道:“小七,你就别多想了,放心吧,这事四哥一定会查个水落石出的,我们还是先回宫吧!”
两人刚一回到伴天居,就见到二哥错急步走来,迎面就问道:“四弟,小七,你们去哪儿了,找你们半天了?”智忙把所有的事都跟二哥说了一遍,谁知错竟然早已知道烈得青与满德惨死之事,“这事今天一大早就传得满城风雨,连义父都知道了,他已下令刑部,命他们尽速把凶手捉拿归案,不过这凶手还真是大胆,一个多时辰前居然又出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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