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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之仁!所以你永远坐不稳朕的江山!终有一日,你会死在你从不曾领悟的天王二道之下!”
耶律德光的坐骑已高扬前蹄,人立而起。
稳坐于鞍的耶律德光一声呼喝,一人一马往上京城内猛冲而入,“大辽子民听着,今日奸贼破国,辽都蒙难,朕回天无力,甘愿以身殉国,唯有国中万千子民令朕纵死难舍,望城中百姓忍辱负屈,切勿轻生,朕今日虽死,但朕的后继之君定会重夺江山,泽被天下,使辽之国号,永存于世!”耶律德光豪迈的长啸在城中嘹亮而响,声震四方。
拓拔傲忍不住问道:“叔叔?他这是要干什么?”
“他这是要为自己的儿子们引开追兵,因为他知道,为了杀他,我一定会无暇分心!”拓拔战冷笑着下令,“先杀了耶律德光,护龙七王身上有伤,走不远!其余的人给我四散包围,今日之内,耶律德光必须死!不能再生变数,激起民变!萧尽野,派一支骑兵追出城去!”
黑甲骑军闻令立即四散包抄,萧尽野正要分兵出城,却见耶律德光又从城内冲出,大吼着直奔而来,“大胆反贼,休伤朕之爱子!”
黑甲骑军虽然包围堵截在他的身边,但目睹他的赫赫天威,竟是没人敢下杀手,追军阵中的拓拔战伸手接过了侄子拓拔傲手中弓箭,寒声一笑,“大哥之英武果然威压天下,可惜您的皇位我已是志在必得!就让弟弟我为您送行吧!”
破空声中,拓拔战手中的利箭已急射而出。
纵马疾弛的耶律德光丝毫不理会身后的冷箭,他温情的双眼一直在凝视着城门外那些终于消失的凄然身影,把这生命的最后一瞬留给了对儿子们的凝视。
利箭带着一蓬凄厉的血花,从耶律德光的虎躯中透体而出。
漫天的呐喊声陡然静止,怒马奔腾的上京城内突然一片凝重,在这一刹那间,一切都已变得沉寂,萧索。
鲜血从皇上的身上渐渐涌出,轻轻的滴洒在马背上,他的脸上没有一缕痛苦,反有着一抹深邃的微笑在他唇边轻轻泛起,他垂视着叛军的眼中也没有一丝恨意,只有着一漾仁慈的怜悯之色。
耶律德光的头高傲的仰起,望着悠悠苍天,平和的说出了此生最后一句豪言:“生于草原,死与国都,笑迎生死,睥睨群雄,朕之一生,无愧天地!”
草原王者的身躯缓缓伏倒在马背上,淡淡一笑中,一代辽皇,就此辞世。
他含笑而逝,因为,他视若性命的爱子已经平安出城,也许,当年他收养这七个义子的时候,只是别有用心的为了让他们为自己延续江山,可是,在这十八年的浓浓亲情中,帝王的心术早已被慈父的真诚潜移默化,在最后,他甚至让那位睿智的少年放弃了曾经期许的誓言,因为在他武霸一生的尽头,他已不是那位带着被篡位的痛苦而死不瞑目的帝王,而是一位终于救下了儿子的无憾慈父。
父死子活,天经地义。
拓拔战缓缓策马上前,望着结拜义兄的尸身,他的神情不知是哀是喜,良久之后,拓拔战才轻声道:“大哥!我会把你七个儿子的尸身一起葬在你的坟前,你知道的,我从不会给自己留下一丝后患!”
寂静的上京城缓缓传来一阵由远及近的喧嚣哭闹声,拓拔战脸上最后一丝温情已渐渐消逝,在这愈渐清晰的嘈杂声中,他淡然道:“大哥,虽然你临死前都在挂怀这城中百姓,可是这些人并不会为你报仇,更不会夺回你的江山,因为在这些自认良善的百姓眼中,他们自己的性命才是最重要的!今日,他们或许会为你留几滴眼泪,明日,你的子民就会谄媚的伏在我的脚下!”
“留五万人镇守京城,其余的人跟我出城,追杀护龙七王!”在拓拔战的喝令声中,黑甲骑军已拨转马头,准备出城追击。
就在他们刚要出城时,拓拔战忽然一挥手,示意部下止步,他仔细侧耳倾听着城中的哭闹声,有些诧异的说道:“奇怪!这哭声中怎会带着慌乱?”
就在这时,拓拔战手下的心腹谋士慕容连已从城内挥马冲来,口中还放声狂呼道:“战王!您不能下令屠城!这会铸下大错!战王三思啊!”此刻,这位谋士镇定自若的神情间已满是惊慌焦虑之色。
“我什么时候下令过屠城?”拓拔战脸上陡然失色,“我怎会做出这种自寻死路的事?”
“什么?不是您下令屠城一月的?”慕容连惊声道,眼中已流露出惊恐之色,两人一阵对望后,都是一声惊呼,“是智!”
远处的哭喊声逐渐逼近了城门,大街上,民屋中已涌来了无数惊慌失措的城中百姓,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恐惧的神色,就连黑甲骑军手中锋利的刀枪都已不能阻止他们,全都疯狂的往城外逃去。
慕容连望着涌向城外的难民,额头冷汗直流,颤声道:“战王,就在片刻之前,城西处原本躲于家中的百姓已哭喊着要逃出城外,我的部下无法弹压住这些慌乱的人群,现在城中各处的百姓都已听到这屠城之令,慌乱中已一齐暴乱,还跟我们的部下打了起来,拼命的要冲出城外!更糟的是我们手下好些将士误以为这屠城之令真是您下的,眼看着就要奉令屠杀了!战王!您一定要拦住他们!千万不能让这些慌乱的百姓出城啊┉”
一旁的萧尽野冷笑道:“军师莫慌!我立刻率一万铁骑前去镇压,让这些不知死活的兔崽子们知道我们的厉害,大不了就真来他个屠城!这些无能之辈能有何作为┉”
“你放屁!给我闭嘴!”拓拔战猛然一声暴喝,顿时把所有的军士都吓了一跳,这位往日里喜怒不形于色,从不对部下恶言相向的战王这时竟勃然变色,历来深沉冷静的脸上已是一阵死灰,眼中尽是惊怒之色,“给我封城!立刻封城!不许任何人出城,所有军士一齐入城安抚百姓,只许好言相劝!不得动粗!你们谁敢妄伤人命一律凌迟处死!”
拓拔战嘶声下完令后,他在马背上的身子突然一颤,竟往马下栽去,他身旁的部下急忙冲上搀住他,一阵惊叫:“主公小心!”
“太狠了!智!想不到你竟会比我更狠毒!更不择手段!”只见拓拔战在部下的搀扶下极不甘心的瞪着南门外,无奈的嘶声道:“封城!封住所有城门!不要让百姓出去!更不要伤了他们!”望着部下迷惑不解的神情,拓拔战只得对慕容连说道:“慕容连,这些厮杀汉不懂怀柔之道,你去约束着他们,不要让他们对百姓动手,违命者按军令处置!”
“遵命!”慕容连急忙率着骑军们拦住了城门,大声劝慰着这些惊慌的百姓们。
拓拔战又向拓拔傲下令道:“傲儿,趁此刻城门未封,你马上出城,除了守在城外的追敌连尽涯外,其余各处城门外的伏兵一律唤回城中,让他们帮着安抚百姓,上京城居民众多,所以我们必须动用所有人手,你命连尽涯一定要追上智一行人,哪怕上穷九天,下至碧落,也要给我杀了智!你传完令后立即再去告诉守在北营里的然儿,命他仔细约束住那四万羌兵,不许他们出营,也不许他们入上京城,要是让百姓们看见这些羌人,定会再生巨变,你去悄悄告诉然儿,宁可杀光这四万羌人,也绝不能让他们被人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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