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智点头道:“二哥说得对,这件事都怪我们失察,其实我本也想偷偷派人去杀了娄啸天,可仔细一想又觉得不妥,万一小妹日后得知此事,不但永远无法识破娄啸天的恶意,还会为此伤透了心,所以我们一定要想个两全其美的法子,让小妹彻底看透娄啸天的狼子野心!”
说到这儿,智忍不住郁然一叹道,“只可惜这男女之事本就难解难离,杀了娄啸天不难,但要让小妹忘了此人却是谈何容易!”
几人闻言都是黯然无语,沉吟良久智才又说道:“二哥,五弟,这几日里让燕姑娘和闵姑娘照顾着小妹,或是让她们三人多去陪着公主,尽量别让小妹空下来,以免她对娄啸天念念不忘。”
“这事容易,”错点头道,他看了眼众兄弟疲惫的神色,知道他们这几日都已累得不轻,当即说道:“大家都先去休息吧,好好睡上一夜,五弟,你明日和张砺一起去趟军营巡视一下,我也要到城中各处去转转,幽州面北背南,如果拓拔战的大军从上京来犯,一定是主攻北门,我要看看能否在北门处设下两道机关增强城池的防御,六弟,你就多陪陪小七,七兄弟里他最年幼,平日又顽皮爱闹,这场惨变里已让他吃尽了苦,我们这些做哥哥的可不能让幼弟再受苦了,至于四弟┉”错想了想后又道:“你也要好好休养,你是我们的军师,以后有很多事要由你来绸缪,可别再累着自己了,一定要多休息,知道吗?”
智一笑道:“放心吧,二哥!我已昏睡了好几日,不能再耗费时日了,眼下该让我们担心的事有很多,比起复国重任来,我这点小伤又算什么?”
将忽然说道:“四哥,你还是先去看看明凰姐吧!她一个柔弱女子遭此大难,心里一定很凄苦,你┉你去陪着她说上几句话,或许能让她好受些!”
错与飞也忙点头道:“对,我们几兄弟里能安慰得了明凰的也就只有你了,你还是去看看她吧!”
智望了眼一片苦心的兄弟们,良久后才低声道:“我┉我累了,还是┉明日再去向公主请安吧!”
几兄弟闻言都是黯然一叹,望着智木然的神色,却是谁也无法劝解,他们都知道,从拓拔战攻入上京城的这一刻起,智的心底除了仇恨之外已再也容不下一丝旁骛。
无言长叹中,几兄弟缓缓走出议事堂,堂上,智依然独自静坐,悄悄望着包扎在左手的绸带,他的神色已不知是漠然还是无奈。
春意在和煦的晨风中渐渐散去,初夏的第一道曙光里已带上了一抹暑意,不过这股炎热远远比不上幽州军民心中的热浪,昨日公主入城的这一幕早已在每个人的心里掀起了翻天覆地般的激昂。
太守府中,刚起床的飞稍一梳洗就径直赶往了议事堂,明净的大堂内,他的四哥智早已立于堂中,正仰首望着堂上挂着的一首诗联,联上所题的是晚唐诗人李商隐的古诗《复京》
“虏骑胡兵一战摧,万灵回首贺轩台。天教李令心如日,可要昭陵石马来。”
仿佛是觉得诗句中的战字有些刺眼,智的双眼只是盯在这复京二字上,直到听见飞的脚步声,智才缓缓回身,轻声问道:“六弟昨晚睡得还安好吧,小七腿上的伤势怎样?”
飞点头道:“还好,小七还没睡醒,他腿上的伤已经愈合了,再休养几日就可痊愈,四哥,怎么二哥和五哥一大早就出去了?”
智答道:“二哥去北门察看了,五弟一早就和张砺去了军营视察,等他们回来后我们一起去看看小七。”
“好,”飞又问道:“四哥,你的身子还没完全康复,也要多休息,对了,你昨日究竟是什么时候醒过来的?我们原本都以为你还要再睡上几日才能醒。”
智答道:“昨日听到战鼓声的时候我就已渐渐苏醒,不过当时神志还未完全复苏,所以就一直躺在马车里闭目养神。”不知为何,他的脸上有着抹难言的感伤之意。
飞关切的问道:“四哥,你是不是还有心事?”
“其实在我昏睡的时候一直在做一个梦,反复的做着同样的一个梦,我梦见了十八年前┉”智落寞的一摇头,低声道:“十八年前,我们初遇义父的那个冬天,那天义父把我们带出了那间四处漏风的破屋,带到了温暖宽敞的马车上,车里还放着许多我们从未见过吃过的美食,我们坐在马车里,围在炭炉边,开心的吃着各种美食,义父带着一脸的微笑看着我们,这个梦很温暖,温暖的让我只愿就此长睡梦中,可等我醒来的时候,我终于知道,原来我们再也看不到这张最慈祥的笑脸了┉”
凄然之色同时掠上了飞的脸庞,在这数日里,他每夜做的又何尝不是同一个梦。
飞泫然一叹道:“昨天半夜的时候,小七也在睡梦中突然哭醒,哭叫着要义父和大哥┉我哄了他很久才总算让小七继续睡下,可是他的脸上一直挂着眼泪┉”
深深的悲伤中,两人都是颓然无语,很久之后,智才阴沉着自语道:“如此深的国恨家仇,该要用多少仇人的血才能填平!”
飞默默的一点头,犹豫了片刻后又问道:“四哥,当日你在上京城内故意假传拓拔战要屠城的军令,若是拓拔战没有下令封城,而是真的屠尽了上京城所有辽人,那┉那会是怎样一个后果?”
“若他真的屠了城,那我和他就会惹来所有辽人的憎恨,我和他的死期也会近在眼前,不过┉我会很高兴能拖着拓拔战一起死!”智的脸上平静的没有一丝变化,仿佛在说着微不足道的小事般一片平和。
飞呆呆的望着这位四哥,想要劝上几句又不知该如何措辞,呆了半晌后才是喟然一叹,却仍是说不出一句话来。
直到错和将二人结伴走入议事堂,才打破了堂中的消沉。
“四哥,想不到这幽州城还真是好地方!”满脸兴奋之色的将一进来就大声道:“不但军械充足,而且军营中的几处冶炼所,铁匠铺的存铁之多也是让人咋舌,我已告诉了城中所有的铁匠,命他们锻造大批白盔白甲,让军士们戴孝出征,讨伐拓拔战这狗贼!对了,四哥,你说该给我们的这支大军起个什么军号?”
智淡然一笑道:“当然还是叫辽军了,既然拓拔战想要灭辽,那我们就要让天下人都知道,这个世上仍有这一支终会收复山河的辽军。”他又问道:“五弟,行军打仗,布兵排阵的事你最精深,以你看来,拓拔战的主力大军会从哪处城门攻城,这四门外有什么地势最适合囤积大军,安营驻寨?”
“北门!拓拔战的大军如果要攻打幽州,一定会选择从北门攻打!”将沉声道:“幽州面北背南,拓拔战既然是从上京发兵,当然会驻扎在北门外,抢占下从上京至幽州的通衢大道,守住粮道,让他的粮草可沿着这条大道源源不绝的送至营中,不被我们偷袭,而且幽州北门外是五里大的草原,草原后就是这大片空旷之地,还有充足的水源河流,所以拓拔战的大军定会先占住水源供人马饮用,然后面向草原,在向阳朝南处安营下寨,如果他被击败了,也会由背后的大道逃回上京城,而对他最有利的就是北门下的草原一眼可见,难以隐藏伏兵,所以北门下的这片草原就是两军交锋决战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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