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耶律灵风的军营外,错与萧成,曲古三人轻骑而来,还未到营门口,错已向着营外的守军放声高呼,“来人,接驾!”
军营内,黑甲骑军早已列队成排,虎视眈眈的盯着营外来人,帅帐前,一张放满了酒菜的长桌后,耶律灵风正坐在首席上自斟自饮,身前两队甲士持戈肃立,看见三人进营,耶律灵风微一抬头,鹰隼般的眼睛在三人脸上一一掠过。
错三人方一入营,列阵以待的黑甲骑军就突然一起催马,张扬的骑军在错一行三人身周纵横奔腾,交错之间兵刃互相撞击,发出阵阵尖锐的撞击声。
萧成与曲古虽心知这是耶律灵风在故意示威,可在黑甲骑军娴熟的马术和满眼的枪戟林立中,二人不自禁的捏了把冷汗,悄悄望向了错。
谁知错却是毫不在意,一边掸着眼前扬起的尘烟一边含笑点头,“够气势,鸡飞狗跳的,不过要能从马背上摔俩个下来就更精彩了,各位辛苦了,难得你们肯献丑,只可惜我是个懒人,不爱检视军阵,你们也算是白忙活了,何苦呢?不如一起扯开嗓子来段小曲,我这儿重重有赏!”
正在耀武扬威的黑甲骑军闻言顿时面面相觑,忍不住一起望向了主将,不知该如何是好,连耶律灵风的脸上也是一烫,他本想给来人一个下马威,却未料到竟来了个这般疲赖的家伙。
还未等他开口,错已经招呼着萧成,曲古二人径直策马往帅帐前行来,帅帐前的甲士见来人如此张扬,齐声喝道:“下马步行,拜见大帅!”
错漫不经心的扫了他们一眼,一笑道:“也好,反正你们长得矮,老低着头看你们,我这脖子还真有点儿酸。”他懒洋洋的跳下马,对萧成,曲古二人说道:“你们就在这儿等着,我去聊聊!”
萧成担心的抓着错的手,低声道:“错王小心,看他们这阵势是想来硬的!”
“怕什么,”错毫不在意的一笑,“要杀我们,一杯毒酒足已封喉,又何必摆这阵势,既然他们如此跋扈,那我就要更嚣张!”
错轻轻一拍二人肩头,大摇大摆的踱着方步走向了耶律灵风,甲士们见了他的神情都是一阵恼火,一起踏上一步,挺戈挡住了错,大喝道:“狂徒大胆,还不低头拜见大帅!”
“低头?”错满脸无奈的一摊手,“我也挺想低头的,可我这脖子从小就带着胎里疾,天生不会低头,更不会向畜生低头!”
两名甲士闻言大怒,手中铁戈急刺向错,错连看都不看他们一眼,双手一拉一拧,两柄铁戈已被他夹手夺过。
两旁的甲士一齐怒喝,“大胆!”正要上前拦阻,哪知道错的嗓门竟比他们更响:“放肆!比人多吗?瞧你们这如临大敌的模样,我这才来了三个人就把你们吓得全军列队,这熊样也配当反贼?知道当反贼要有什么德行吗?”错满脸坏笑的看着黑甲骑军,又大声道:“要做反贼就得先学会藏拙,别动不动的就狗急跳墙,生怕别人不知道你们是猪狗不如的东西,等着挨骂是不是?”
不等甲士们开口,错已随手将手中铁戈抛还给那两名甲士,还一脸痛心的骂道:“瞧你们俩,连吃饭的家伙都拿不住,怎会这般无能!莫非┉您二位忽然天良发现,知道这辈子是畜生投胎,所以要急着去送死,这事容易┉”错伸手拽过两人,凑到他俩耳边,装成压低声音,其实却是扯开嗓门大吼道:“听好了!出了这狗窝往西十里,左拐之后再右转,然后爬上三里,有一处悬崖,往下一跳就行,我去那溜达过一回,悬崖下没水,全是石头,跳下去包你们当场送命,记住,务必要让自己粉身碎骨,这不叫惨死,叫壮烈!听明白了吗?”
所有的黑甲骑军都被气得三尸神暴跳,恨不得立刻活剐了错,却见错已是一脸义愤填膺的斥骂道:“兔崽子撒什么野!不就是要给我来个下马威吗?上蹦下跳的还没闹够吗?究竟要折腾到什么时候?拓拔战怎会养了你们这群不知轻重的东西出来,误了你们主将的军机,你们这几条贱命担代得起吗?”
萧成与曲古二人见了错的样子,都是一阵苦笑,曲古轻声问道:‘萧大哥,上次错王招降你们的时候也这么横吗?“
“差不多,不过上次挨骂的就我一人,没今天这么过瘾!”萧成苦笑着答道。
正当满营的黑甲骑军都在犹豫着要不要翻脸动手的时候,帅帐前的耶律灵风已沉声喝道:“都给我退下!身为战王部下岂可如此沉不住气!”他望着施施然走近的错,缓缓点头,“早听说护龙七王中有个伶牙利齿,刁猾疲赖的错王,今日一见,果然难缠!”
错洒然笑道:“给我家六弟出口气而已,否则我哪有这份闲心帮你管教部下。”
“好!刀斧丛中面不改色,是条汉子!”耶律灵风微微一笑,随即故意指着放在末席的空椅,“请错王上座!”
“上座?行,就听你的!”错不怀好意的看了眼放在末席的椅子,顺手抄起,大步走到耶律灵风身边,将椅子并排一搁,长吁一声后舒适的坐下,还向耶律灵风一点头:“客随主便,这地方你当家,那我只好委屈自己了!”
耶律灵风双眉一蹙,正要开口,只听错又说道:“想不到我竟会和你并排而坐,荣幸啊!”
耶律灵风见他出言相捧,倒也不好意思再多说,于是一笑道:“错王客气了,其实┉”
谁知错一脸愕然的叫道:“我没说荣幸的人是我啊?原来你没听明白我的意思,我说荣幸的人其实是你啊!就你这么一个反贼能跟我并坐一席,难道你还不觉得荣幸?”
耶律灵风顿时面色一沉,狠狠的瞪了错一眼,可他虽然满腹恼怒,却也不愿在部下面前失了威仪,只得咬牙笑道:“你这张嘴倒还真够损!也罢,就冲你这份胆量,本帅敬你一杯!”
“别客气,不共戴天之人不饮一桌之酒,我自个儿带着好东西呢,就不跟你客套了,”错笑着从怀里掏出一把瓜子,悠闲自得的磕了起来,还把吐出的瓜子皮一片片放在了长桌上,“说正事吧,有我坐在这儿,你也没这心思喝酒吃菜,不如早点完事,等杀了我这瘟神后你再慢慢享用自己的刑前酒!”
耶律灵风轻轻放下酒杯,仔细打量着这明知必死仍是坦然说笑的人,良久后才长声笑道:“佩服!慨然赴死,不愧是护龙七王,你这等人本帅倒是生平首见,好,本帅成全你!来人,抬棺!”
帅帐中,八名黑甲骑军抬着一口棺木大步而出,将棺木放在了长案前,四周的甲士随即四散围在棺木旁。
耶律灵风微笑着一摆手:“错王,请!”
棺木方从帐中抬出时,错就已肃然起身,懒散疏狂的笑意已然尽消,正深深的凝视着棺中的义父。
棺木中,耶律德光的眼睑安详的阖闭着,熟睡般的脸庞上没有一丝痛苦,在他嘴角还含着一抹慈蔼的笑意,仿佛正置身于甜美的梦境中,也许,在这位草原王者的梦中,也同样正在怀念着这段温暖的亲情。
“义父,错儿来了!”错眼中带着无尽无止的思念,一步步走近棺木,缓缓伸出的双手轻轻抚在义父的面庞上,“义父,错儿来接您了,错儿不孝,未能见您最后一面,义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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