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上京城内(第3/3页)战国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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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城外!”

    两人又商榷了一番后,林幽月才告辞而出,她知道智今夜必会在京城内大开杀戒,惩戒叛贼,所以此刻他们一行四人都需静心休养,于是她也不再打扰,安排下几名亲信守护此地后,她就准备回府安排智嘱咐的几件事。

    等她上了随行的马车后,护卫的若海忙向她问道:“林女史,您有没有告诉智王我担心的那件事?”

    林幽月笑着看了眼对智忠心耿耿的若海,柔声道:“放心吧,你这位智王所想到的事远比我们更深更远,只是他暂时不愿面对而已,因为他已把全部的心神都放在了复仇上┉”轻轻一摸怀中那份公主写给她的谕旨后,林幽月忍不住幽幽道:“以他的才智,又怎会不知道伴君如伴虎,鸟尽弓藏,功成身退这三句话!”

    透过车帘望着街上为了生计而忙碌操劳的百姓们,林幽月忽然道:“若海,告诉车夫,回府之前先绕道去皇宫外看看!”

    若海不解的问道:“您是想看看拓拔战知道惨败后会有何举动吗?林女史,这事交给我就成,皇宫外人多眼杂,您还是先回府吧!”

    “我要看的不是这个,”林幽月默默的一摇头,低声道:“我只是想看看,为什么住在这皇宫里的人,到最后都会为了手中的皇权霸业而变的让人害怕,难道┉这就是所谓的帝王心术,!”

    上京城,皇宫内。

    拓拔战此刻已得知了两路大军惨败的消息,萧尽野和拓拔傲等人见了几乎不成人形的耶律灵风后,全都气得咬牙切齿,纷纷叫嚷着要立刻发兵幽州报仇。

    拓拔战的脸上也是一阵阴郁,但他却没有象属下将领这般震怒的不能自抑,先命御医去为耶律灵风治伤后,他又喝命这些暴跳如雷的大将都各自回营,只留下了军师慕容连一人。

    等其他人等退下后,拓拔战才长长一叹,道:“想不到我还是低估了智,居然连破了我的两路大军,用两千人斗我五千人,还摆下了空城计!”

    慕容连也是低头无语,他与耶律灵风二人一文一武,耶律狡慕容谋,同为拓拔战手下最得力的心腹谋臣,可方才看了耶律灵风的惨状,连他也是心生凄然,默然良久后他才说道:“战王,您的十五万大军就快安排妥当,两日后就可发兵幽州,为耶律灵风与夜尽天报仇!”

    “还要两日?我已经等不及了,亲征一事拖得越久就会让智把根扎得更深,”拓拔战沉吟着又问道:“恨冬离还在右丞相府里守护着娄德父子吧?”

    “正是!”慕容连答道:“战王,您是不是想先让恨冬离走一遭幽州?”

    “不错,我要让智也尝尝这位天下第一剑客的丧敌破胆术!”拓拔战轻轻一咬牙,又道:“叫娄啸天和恨冬离一起去,他这颗棋子藏了这么久,也该走上一步险棋了!”

    “那我这就去请恨冬离!”慕容连正要起身告退,忽然又回身道:“战王,那些逃回来的残兵该如何安置?”

    “找个地方让他们住下,先安心养伤,但别让他们回军营,以免他们把惨败的消息传给其他军士,引得人心惶恐,”拓拔战又问道:“你上次向我推荐的那位独孤留寒现在何处,他的底细你都查过了吗?”

    慕容连答道:“都查过了,这个独孤留寒并无可疑之处,他少年时一直在中原游历,原本是后晋皇帝石敬瑭的军机参赞,因不耻石敬瑭短视近利的秉性而移居辽国,也从未与护龙七王有过任何牵连,而且我把他献的那条‘摊丁入官,压官治民’的利弊说与他听后,他也坦然承认自己见事不明,险些铸下大错!战王,其实我看这个独孤留寒倒也不是个只知纸上谈兵的庸才,也许┉”

    慕容连忽然悄悄止声,默不作声的看着一脸怅然的拓拔战,他跟随了拓拔战多年,深知这位战王乃是爱才之人,虽然手中掌有二十几万大军,但他多年来依然在四处搜寻能助他开国建业的人才,而且为得良将谋臣历来不惜重金厚爵,何况现在又接连折了耶律灵风,夜尽天,连尽涯三员大将,如今正是求才若渴之时。

    拓拔战慢慢踱着方步,思虑片刻后答道:“此人虽有不足之处,但也算是个人才,慕容连,你让独孤留寒明日入宫,我要见见他!”

    他忽然又是一叹,仿佛要吐出胸中浊气般,喟然道:“其实这慧眼识人,使人誓死效忠的怀柔笼络之道,我永远都比不上我那位大哥耶律德光,他收养的这几个儿子┉真的很好!可惜,这样的人才却已与我结下了不共戴天的死仇!”

    天色渐渐黑沉,随着一阵阵枯燥的打更声,大街上已是一片寂静。

    枢密史萧仲远的府邸,烛火映照的书房内,这位枢密史正坐在书案后,看似是在阅览书卷,其实却是为了能不被人打扰。

    虽然已是深夜,但萧仲远仍是毫无困意,自今日午时那些败军回城后,他心里就一直忐忑不安,既想不到百战百胜的黑甲骑军会在这护龙七王手中连番失利,又担心着拓拔战究竟要在何时才能攻下幽州,替他除去这块谋反的心病,只要耶律明凰活着一天,那他就永远是大辽的罪人,也只有等彻底断了这辽室血脉,让拓拔战登基为君,那他才会从叛贼摇身变为开国功臣。

    虽然萧仲远从不怀疑这位战王的本事,可当他今日看到那就算能活下来,也已成为废人耶律灵风的惨状时,连他这位执掌刑罚多年的刑狱使也是忍不住股栗发颤,冷汗直流。

    萧仲远很清楚的知道,智故意把耶律灵风放回上京城的用意不但是为了扬威,也是要让大家都明白他对付仇敌的手段。一想到这点,萧仲远更是一阵胆寒,其实他近来也常常扪心自问,当初究竟是为了什么才会答允拓拔战助他谋反,为了权?还是为了名?可这些东西耶律德光都已给他了,而且他也早就做上了这位高权重的枢密史一职,若说他还有什么遗憾,也许就是自己的正房妻子成婚多年来只给他生了个女儿,若不是他纳的小妾在两年前为他生了个儿子,那他萧家这份香火只怕就后继无人了。

    想到此处,萧仲远心里突然有些愧疚,自己这个宝贝儿子的名字还是皇上耶律德光亲自取的─萧慕仁,可现在这宝贝儿子虽是一天比一天活泼,招人喜爱,但皇上已是尸骨早寒,若皇上泉下有知,不知道会不会后悔当日重用他这个反贼。

    正在他胡思乱想之时,门外忽然传来一阵轻咳声,萧仲远不由无奈的一叹,看来又是正房太太派哪个家丁来催他回房休息了,不耐烦的扔下手中书卷后,他没好气的叫道:“我早告诉过你们,我在书房的时候不许任何人打扰,是哪个没规矩的东西?快滚!”

    “是我,智,我手里正抱着你两岁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