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血洗顺州(第4/7页)战国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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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住,惊慌失措的四散而逃,有些人还大叫着:“羌人发疯了,大家快逃啊!”

    涂里琛怒意更盛,一把抄起令狐延的人头就往逃散的人群中掷去,“说得好,老子今日就是要疯一回!弟兄们,给我杀!”

    羌军此时已杀得性起,哪顾得上眼前之人是军士还是百姓,立刻往城内冲了进去,见屋就闯,见人就杀。城内顿时大乱,百姓们无不哭喊逃命,但羌军早已大举涌入城内,追着他们乱砍乱杀,随着喊杀声,这场惨变已迅速蔓延全城。

    正如拓拔战所预料的,这世上最能引来战争和杀戮的就是仇恨与野心,生性粗迈的涂里琛平素虽非滥杀无辜之人,也没有太多的野心,但他非常想让自己的族人能过上和辽人般富足安宁的生活,为此他一直忍气吞声,四处寻求安身之道,可当顺州守军杀了他的族人时,使涂里琛以为被逼入绝境之时,他心底的恨意已被引发,再无顾忌。

    当羌军闯入民居抢掠时,这一切都已在杀声中无法遏止,先是抢,接着是杀,辽民们的挣扎哭叫不但未使羌人同情,反激得他们如噬血凶兽般四处抢杀,因为他们心底的怜悯已被太多的怨恨和妒忌所取代,一幕幕惨状在这场杀戮中不断上演,倒在血泊中的尸首也由军士变为了平民百姓,有白发苍苍的老人,有为救出妻儿已自己身体抵挡羌军刀枪的丈夫,还有被欺凌蹂躏的妇女,城外的惨剧已成了城内的杀戮,但这场杀戮却吞噬了更多平民百姓的性命,整座顺州城已如修罗地狱一般。

    涂里琛心底愤怒仍未稍减,立在城门下大声招呼族人入内,“快,大家都进来,这座城里的东西现在都归我们所有,吃的,穿的,要什么就拿!”

    “大哥,你快让大家住手!”月歌急叫着从城外奔入,方才城下激战,她护着孩子们无暇入内,此时见族人在城内大开杀戒,她急奔到涂里琛身边,挽着他的胳膊苦劝道:“大哥,我们已报仇了,你别再伤害城里的百姓,你┉你这是要屠城啊!”

    “我就是要屠城!”涂里琛怒叫道:“辽国公主耶律明凰早下令让这些该死的辽人见到羌人就杀,就算我不屠城,你以为辽人还会放过我?这城里的东西正是我要给族人的,当日辗转难求,现在垂手可得,既然我的族人都饿着肚子,难道还要让大家放弃这满城之物继续流荡?我就是要让耶律明凰知道,她杀我一个族人,我就要她付出百倍代价!”他指着城内冷笑道:“你看,这些平日里只会对我们冷眼鄙视的辽人,现在却只会哭叫着求饶,他们以为自己高高在上,其实他们也怕死,也会象狗一样摇尾乞怜,他们以为我们会任人欺凌,却不知我们羌人比他们更有血性!”

    “大哥,别这样!”月歌仍是苦求道:“大哥,你这般杀戮定会惹来辽人的报复!”

    “报复?是他们动手在先,要报复也该是我报复!”涂里琛的神色忽然阴郁,沙哑着嗓子道:“我本还在为攻打幽州一事犹豫,现在反倒被辽人给逼得铁了心!月歌,你别再劝我了,到了这一步,我们已经无路可退,只能与辽人撕破脸,我不但要屠顺州,还要攻下幽州,因为只有彻底灭了耶律明凰,才能保住我的族人!”

    他推开月歌,又继续大声招呼着城外的老幼族人进城,当这群羌族的妇孺老幼进城后,满城的屠杀忽然变得诡异,一边是辽国的百姓在饱经劫难,哀叫的妇女,哭叫的孩童,而另一边,也是一群羌族的妇孺老幼,当他们望着和自己一样无力抵抗暴行的平民时,他们眼中却没有一丝怜悯,只余下憎恨和漠然。

    月歌知自己已无力劝阻,只能拉着塔虎和一群孩子们走到了一边,望着城内的掳掠,她双脚忽然一软,跌坐在地,哀然道:“完了,这场大难我们该如何渡过┉”

    塔虎忙搀起她劝道:“月姨,你别管这些辽人了,他们太可恨,杀了我们的族人,又杀了左长老,这是他们活该!”

    “不该是这样的,不该是这样的┉”月歌已是泫然欲泣,“辽域内的辽人足有我们羌人的几十倍,几百倍之众,若真的羌辽火拼,最后惨败的只会是我们┉为什么┉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她的神色一黯,不愿再说下去,将孩子们拉到了一边,不让他们再看眼前的狂乱,“来,孩子们,捂住你们的耳朵,闭上你们的眼睛,不要看,不要听,这里发生的事不该印入你们心底!”

    虽然月歌和一众孩子远远走开,但这场屠戮依然继续,街道上,民屋内,到处都是辽民的哭声和羌人的喊杀。震耳欲聋的杀声仿佛永不沉淀,在这座城池中肆意回荡。

    也不知过了多久,终于有几十个辽民跌跌撞撞的从城门内逃出,他们在混乱中四处躲藏,侥幸逃出城外,可顺州城外多为平原,无处藏身,几人才逃出没多远,城内已追出了十几名羌军,大叫着赶上了他们,一阵刀砍枪刺,几十个辽民转眼便被杀死大半,只有一名中年男子拉着一个小女孩从缝隙中拼命逃出,羌军们并不急着追上,只是不紧不慢的缀在这对已筋疲力竭的父女身后,大声叫嚣着,如猫捉老鼠般等着他们力竭倒下。

    这对父女强撑着逃出十几步后已不支倒地,眼看他们就要被羌军杀死,就在此时,远处大道上突传来一声怒喝:“住手!”随着喝声,一骑奔马从远处急冲而至,挡在了羌军与辽民中间。

    马上骑者早仗剑在手,一奔至便纵身跃下马背,往羌军中杀去,他老远就望见这些羌军下手狠辣无情,早已勃然大怒,因此下手毫不留情,这骑者身法极快,绕着十几名羌军一阵游走,见隙就攻,剑剑取人要害,羌军不防有人突然杀到,顿时被刺倒好几人,等剩下最后一名羌军时,骑者忽然剑势一转,一剑削断这羌军手臂,随即剑指着羌军咽喉,斥问道:“你们是羌人?为何下手如此狠毒,连百姓都不放过!”

    “你们又何时放过我们的族人了?”羌军忍痛骂道:“我们是为族人报仇!你是谁?敢杀我十几位兄弟?”

    “卫龙军若海!”骑者怒喝道:“你们要为族人报仇,我也要为我的同胞报仇!”他手中剑顺势一探,刺入了羌军咽喉。

    这名骑者正是奉林幽月之命赶往幽州报讯的若海,当林幽月得知拓拔战派羌族举族而下,攻打幽州时,这位心思敏锐的女子立时猜到其中凶险,急派若海前往幽州将此事告知智,只可惜羌族已先启程三日,若海虽一路急行,却终是迟了一步,此刻听到顺州城内传出的喊杀声和城门外的一地尸首,若海深知事态已到了最恶劣的地步,他怕城内羌军追出,不敢再有片刻耽误,忙搀起一旁惊呆的那对父女,将他们扶上了自己的坐骑,向这对父女低声道:“坐稳了,我们先离开此地!”

    那名中年男子紧抱着怀中女儿,一脸的失魂落魄,若海轻轻一叹,此时也无暇向这对父女打听城内之事,将马缰递给了男子。一匹马上难坐三人,幸好他与昆仑,连城这三名在林幽月身边随扈的卫龙军都各怀绝技,若海是卫龙军中轻功最佳之人,他便在马旁步行急奔,护着俩父女往南急弛而去,

    谁知他们刚行出未多远,坐骑竟悲嘶一声扑跌翻倒,马上父女登时栽下,若海正想扶起他俩,忽瞥见马的两只前蹄血流不止,似是被利刃所伤,若海心中顿生警意,急往旁横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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