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 少年苦心(第1/6页)战国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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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目送智与呼延年二人扶持着耶律明凰离去,将,飞,猛三人都觉兄长的言语中颇有一股未尽之意,三兄弟你眼望我眼的楞了半天,又一起向若海追问,可若海自己也是一片糊涂,又怎回答得出,奉令留在堂内的文臣武将也凑上来一起议论纷纷,原本肃静的堂内随着众人的议论渐渐喧嚣,但众人虽是各有揣测,却谁都不明究竟,既不知拓拔战究竟利用羌人设下了什么歹毒陷阱,更不知智为什么要说公主忽然染病。

    女真族长完颜盈烈却未加入众人的议论,只是顾自坐在一角吧嗒吧嗒的抽着烟杆,用喷吐而出的烟雾掩盖着脸上的阴郁之色。智的用意他已明了,也对这少年的苦心深感钦佩,但他心里还在担忧着另一件事,一件能把他们女真族推入深渊的祸事。

    完颜盈烈在一旁抽烟,他的侄子纳兰横海却在和众人七嘴八舌的议论,说了好一阵子仍猜不出智的意图,见叔叔在一旁独坐,他知这叔叔心计过人,便跑来求教道:“叔叔,智王究竟在打什么主意,他为什么要说公主病了,你知道吗?”

    完颜盈烈轻轻吐出一口烟,见四周之人都未注意到他叔侄俩的说话,这才低声道:“这是智王为了保全公主的名声,这位公主身边有智王在,当能渡过此劫。”

    纳兰横海对智最为敬服,忙点头道:“没错,智王一定会有妙计!只可惜我太笨,猜不出智王会用什么妙计?”

    “妙计?要对付拓拔战这一招借刀杀人是没有妙计的,”完颜盈烈叹了口气,轻轻道:“以智王的才智,他应能想到两条计策,只是这其中一计却会使我女真族陷入危境,却不知智王会用哪一条计策,但愿,我没有看错智王的为人,也但愿那位公主不要想到这条不义之计啊。”

    “不义之计?”纳兰横海吃了一惊:“叔叔,什么是不义之计?”

    完颜赢烈不肯多说,只是低声道:“纳兰,有些事叔叔现在还不能告诉你,你生性太直,这些事你知道了反无益处。”

    “叔叔,你快告诉我啊!”纳兰横海不甘心,缠着叔叔问了好几遍,可完颜盈烈始终摇头不答,无奈下纳兰横海只得转问道:“那另一条计策呢?这总能告诉我吧?”

    “另一条计策┉”完颜盈烈长叹一声,道:“若智王真是用这一条计策,那就会苦了他一世啊┉”长叹着,这位睿智沧桑的老人不再说话,重又一口一口的吸着烟杆,将一腔愁怀顺着烟雾喷吐而散。

    斜斜而过的细风在静谧的别院内带起一丝初秋的微凉,轻轻吹拂着一对缓缓而来的身影,少年清俊,少女婀娜,并肩走在幽静的小道上,两人身后还尾随着总管呼延年。

    望着他俩的身影,这位老总管的心里涌起一抹难言的滋味,他记得很清楚,就在数月之前,也是在一座同样静谧的小院内,这对少年曾深情相顾在彼此的浓情中,但在这阡陌难料的乱世中,这样的两相依依久已未见。所以呼延年在走出议事堂后就特意不紧不慢的拉在二人身后,不去打扰这对少年男女,期望着他俩能悄悄说些不为人知的私言密语。

    但呼延年很快就失望的发现,由始至终,智都未说一句话,低语,轻言,都藏在他拘谨的身影之中,究竟,这是无法回避的君臣之别,还是只能由这少年独饮的别有苦衷。

    凉风吹拂在耶律明凰的面颊上,但她却未觉寒意,因为智就在她的咫尺之伴,已经有好久,他俩都未如此相近,若非有顺州之事压于心头,她或许还会以为这是智在陪伴着她品尝初秋的微醺,但她的频频顾盼却只换来少年一言不发的沉默。

    也许,这是因为后院内还有数十名护卫当值,所以智不愿被人听闻他的计策,又也许,这少年也在静静的享受这片刻相处,以此留恋着心底的温暖回忆。

    终于,三人来到了耶律明凰的房外,呼延年心知智与公主要商议应敌之计,便欲告辞退下,谁知智却拦道:“年叔,你与我们一起入房吧,殿下身子不适,需要你在旁照料。”

    呼延年还未接口,耶律明凰已幽怨的扫了眼智道:“我哪有什么病,在这里都要装?”埋怨归埋怨,她还是顺从的走入房内。

    呼延年暗暗一笑,公主虽然威仪日盛,可在智面前仍保留着一份女儿家的温顺,待三人入屋后,呼延年便张罗着为两人端椅沏茶,忙碌之时他忽然醒悟到,原来智让他一起送公主离开议事堂和跟随进屋都是为了恪守君臣之礼,避男女之嫌,有他这位老总管在旁,那他俩的相处自不会被人非议。

    耶律明凰却无暇去想这繁缛之事,本想立刻询问智有何良策破解拓拔战的毒计,但转念一想却低声道:“智,方才在议事堂上我不肯听你的劝阻,你┉会不会怪我,我不是有意的┉”

    低语声呢喃而响,将两人间的沉寂缱绻而破。

    “臣知道┉”智似是毫不在意的一点头,又接过呼延年递上的茶,亲手奉于耶律明凰。

    耶律明凰轻轻抿了口热茶,借着茶的温热静下心绪,看着智稳如磐石的双手,心底不禁暗赞,即使是在眼前的逆境之中,智依然保持着一份人所不及的冷静,正感叹自己不及这少年时,智已问道:“殿下,您已知道拓拔战利用羌人攻打顺州是为了染黑您的名声,那您可知他此举的另一层用意?”

    听智说及正事,耶律明凰心中的短短旖旎已然消除,诧然问:“拓拔战他还有一层用意?”

    “是,”智徐徐道:“眼下所有辽人都在等着看您和拓拔战之间的胜负,但人心终有善恶之分,除了拓拔战的爪牙外,大多数辽民都不愿让这片江山就此落入拓拔战手中,即使他们抗暴无力,斗恶无胆,自私为己,可他们也不愿从此陷入战乱,因为大家都盼着能过上安宁之日而希冀能有位明君治世,而拓拔战利用羌人染黑您名声的目的正是要让您在辽人的眼中沦为和他一般残忍无情之人,使人在您与他之间难分善恶,那辽人就会对您心冷,也不再期许着您能复国成功,只求这片乱局能早日平息,至于是谁做皇上都已无关紧要,到了那个时候,拓拔战改朝换代的目的也就达到。”

    听到智如此精辟的剖析,耶律明凰恍然道:“我只道拓拔战是想利用羌人染黑我的名声,令我留下骂名,想不到他还有这等歹毒用心。”

    智又道:“殿下,既然拓拔战要千方百计的要损毁您的名声,那您一定要在臣民眼中成为善的一面,而使拓拔战变成恶的一方!这就能使您的臣民知道该拥立谁,虽然此刻的辽人都因畏惧拓拔战的威势而不敢与他作对,但只要您能揽住人心,使他们知道能带给他们繁荣安宁的人是您而非拓拔战,那您的复国之业就终会成功。”

    耶律明凰苦笑道:“此刻羌人已攻入顺州,若我既要不留恶名,又要不失人心,又该如何应对?又怎能避开这避无可避的杀戮?即便我想留下善名,这时局又怎能容我心慈手软?智,你当日也曾对我说过,妇人之仁也许可以用于太平之世,却不能为我复国。”

    智没有立即回答,似在沉吟该如何启齿,眼神却渐渐深远,良久,悠悠道:“殿下,其实您和皇上很像,都有着一样的雄心壮志,也有着和皇上一样的爱民之心,您方才在议事堂上之所以会雷霆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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