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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女动手。”
“什么?”猛一脸的不信,“别蒙了,四哥才不会让这恶妇继续害人!”
呼延年道:“智儿当然不会让柴女再害人,不过他也未用武力解决此事,因为智儿很懂得柴翁手心手背都是肉的苦衷,若只是将柴女伏法即可了解此事,那梅太守早就判案了,但梅太守与智儿都不想令柴翁晚年伤心,也不忍辜负了柴翁儿子委曲求全的孝心,所以智儿用了招颇为好笑的法子来令柴女甘心悔过。你们倒是猜猜,智儿用的是什么法子?”
呼延年故意向几人卖了个关子,直把猛逗得不住摇他胳膊,才接着道:“智儿见柴女撒泼取闹,也不动怒,反是微笑着答应把柴翁送回她家,柴女以为智儿服软,得意洋洋的带着一干亲戚前往府衙,柴翁儿子见状自是叫苦不迭,智儿却让柴翁先与女儿回去,又对两父子耳语了一阵,说三日后自会还他们一个公道,等柴女趾高气扬的带走柴翁,梅太守忙问智儿为何要让柴女得势,智儿笑而不答,只说此事可用人心思善这四字从容化解,又请梅太守去把城中所有的说书先生都找来,梅太守知道智儿已有妙计,也不多问,立即派出衙差去找城中所有的说书先生,等说书先生找齐,智儿先给了他们每人十两银子,又把柴翁家事告诉这群说书先生,请他们三日内不收分文的在武州城内外四处向人说书,讲的就是这柴翁家事,但要他们讲之前先各说几段古人二十四孝的故事,然后再说柴翁之事,还要说书先生们先不要说破这是柴翁家事,故意隐去柴翁子女之名,只把此事也当做是古人的故事来讲述,待故事说完,听者愤慨之时,再让说书先生装成是恍然想起的样子说出此事原是发生在本朝本代之事,而故事中的不孝恶女正居于武州城内┉”
不等呼延年说完,安行远已噗嗤笑道:“智王好促狭,竟想出了这么一招,要对付柴女这蛮横泼妇,这一招引发众怒倒真是对症下药,这下武州城里怕是要热闹了。”
呼延年想着当年之事,脸上早露出笑意,“这后来的事可真是热闹喽,这群说书先生既收了智儿的银子,又听了柴翁家事,全都起了打抱不平之心,人人抖擞精神,立刻便分头在城内向人说书,有几个甚至还跑到了别的州城给人讲故事,武州城内汉人居多,本就爱听说书先生讲故事,见有人肯不收钱说书,百姓们当然都跑来听书了,就连原本不怎么听说书故事的辽人也来了好多凑这热闹,这些说书先生们开场前先各讲了几段古人二十四孝的故事,象什么哭竹生笋,乳姑不怠,闻雷泣墓,拾葚异器,这二十四孝之事本就是倡扬孝道的故事,百姓们自是听得人人称善,正当大家听得起劲,为古人孝道感动之时,说书先生们又绘声绘色的说起了柴家之事,先说某朝某代有位老善人积德一生,却有个女儿刁毒贪财,伙同一群无耻亲戚逼害家人,老善人为顾全骨肉之情被逼得老来无奈,幸好他的儿子一心委曲求全,孝道可比古人,说书先生们的口才本就极好,把前因后事娓娓道来,待得故事说完,百姓们早对善人父子的遭遇大生同情,一起痛骂那善人的女儿,那些说书先生见引起大家激愤,便在此时突然说出此事并非杜撰,其人其事正在本朝本城,有几位特别好事的说书先生还把柴家女的居所告诉了大家,这下子顿时炸开了锅,武州百姓都知道柴翁告子之事,而且大家早在奇怪一向断案明快的梅太守怎会将此案搁置许久,一明就里后可说是满城鼎沸,人人义愤填膺,当时就有好些人跑去柴女家,那柴女正和亲戚们盘算着该怎么从弟弟处继续榨取钱财,忽然听到门外一片震天响的喝骂声,他们还嘈懂懂的跑出去看热闹,百姓们见他们出来立即怒斥指责,或骂柴女丧尽亲伦,或骂柴家亲戚帮凶无耻,这柴女生性泼辣,骂人的本事原也不小,可同时被这么多人一起臭骂的事倒还真是出娘胎来第一次碰见,直被骂得又气又慌,一开始她还和亲戚们反骂了几句,可这一来就好比是往油锅里又倒了桶子热油进去,先前还只是怒骂斥责的百姓们立刻群情汹涌,当时就要冲上去打人,吓得柴女和她的亲戚们连滚带爬的逃进屋内,任由门外百姓骂破天也不敢再出门一步,柴女本以为百姓们骂上一阵子出得气罢就会散去,可她做梦都没想到智儿早请说书先生们在城内接连说上三天书,还把这二十四孝的故事和柴女不孝之事连在一处说与人听,这就如同水火分际,火中倒油,雪上加霜,百姓们先闻善再嫉恶,不到两天,武州城内已是无人不知此事,无人不骂柴女,聚在柴女家外的百姓是越来越多,民愤齐集柴女一身,不但是武州城内的百姓,其他州城的人也来了好多,当然,这些人里有的是抱打不平,有的是凑热闹,可来的人自然都往柴女家去,直把柴女家围得水泄不通,若不是梅太守特意派出衙差拦在她家门外,只许人围观不许人生事,只怕柴女和她那些亲戚早被人拖出家外臭揍了,饶是如此,柴女和她的亲戚们也已吓得魂飞魄散,躲在家中哭神拜佛,当然,梅太守事先也未料到这民愤之怒竟然是如此势大,一件难断公案居然变成了全城声讨┉”
安行远和纳兰横海几人早捧腹大笑,就连常年不苟言笑的刀郎脸上也露笑意,猛更是怪笑道:“四哥最坏了!想出这么一招,这泼妇敢惹四哥,算她倒血霉!”
纳兰横海见猛又插嘴,忙道:“猛王,你先别感慨,我们都等着听故事呢,年叔,您快接着说!”
呼延年歇了歇神,又讲道:“到了第三日,智儿知道柴女已是饱受惊吓,便把柴翁子找来,让他在门外唤姐姐出门相见,柴女战战兢兢的熬了三天,已是如过一世,躲在屋内又慌又怕,又悔又哭,哪敢出门,而她那群亲戚此时惟恐自保不及,一个个都反过来骂她不是,说她连累大家,吵着要把她绑出门外任人处置,就在此时,一直在里屋内休养的柴翁突然走出,厉声斥骂这群亲戚无耻不义,这些人被骂得狼狈,可想到屋外围聚百姓也不敢再触众怒,柴翁趁势拉着女儿走出门外,武州城内的百姓见柴女现身,群起哗然,但柴翁子忽然挺身挡在姐姐身前,向全城百姓作揖恳求,请他们放过姐姐,还说自己从未真正恨过姐姐,因为这世间纵能买到续命神药,却买不到骨肉亲情,所以请求大家别再难为姐姐,柴女在此亲戚背弃,走投无路之时,仍得老父和弟弟挺身相护,心中百感交集,终于天良发现,在老父和弟弟面前跪地哀哭,痛悔从前之过,宁愿承受一切罪责,武州百姓先见柴翁子不计前嫌的维护姐姐,又见柴女幡然悔悟,一家三口重叙亲伦,也是怒气渐消,又思人心因善而悟,全都为之感慨,而柴女从此之后孝父爱弟,再无悍毒之性,此事也终化恶为善,圆满了结。”
纳兰横海几人听完都是酣然叫好,安行远感叹道:“智王果然高明,他用的这一招看似促狭玩笑,其实正是以人之所好克人之所恶,先用百姓之怒制柴女刁恶习性,再以至真亲情使柴女顿悟,使人心思善,非洞察人心之人难得此法,用这一招倒确实要比惩戒柴女来得圆满可行,既能让柴翁免去老来伤怀,又使柴家女痛失悔过,从此一家和谐团圆,柴翁能遇智王解忧,也真是晚年幸事。”
纳兰横海想着智为民排忧的过人才智,心里只觉有这么个师父真是说不出的自豪,咧着嘴笑个不住,刀郎见这女真少年如此钦慕智,不由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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