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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期:~11月12日~
战国雪第九十九章:赤子无憾(二
“孩子们,扶我起来。【】”洛狄从地上拣起一杆长枪,撑起半个身子,向土垒后的几个小孩招了招手,小孩子们很懂事的拥上来,扶着洛狄慢慢站起,有个小孩问:“洛叔,族长怎么了?他怎么一句话都不说?”
洛狄心绪澎湃,听小孩这一问才猛想起族长中刀倒下后就没了声息,忙俯下身去看涂里琛,这一看之下倒抽一口凉气,涂里琛此时的涅着实古怪,池长空那一刀虽砍在他胸口,但伤势并不严重,只有一道极浅的伤口,可涂里琛瘫倒在地上,整个人都好象委顿下来,两眼微张,呼吸间气若游丝,神智也已不苏。
洛狄仔细看过涂里琛的伤势,向小孩们道,“族长累了,大家让族长休息一阵。他为我们做了那么多事,现在也该我们来为他干点事了。”他向山坡上四面一望,看见了塔虎栓在土垒后的那匹战马,心中一动,“来,孩子们,帮我把那匹马牵过来。”
一名小孩好奇问:“洛叔叔,你想骑上马去打仗吗?”
“对,骑马打仗!”洛狄点点头,望眼坡下,他很想要再多看一样那条红丝巾,干脆,就这样骑着马冲下去,挡在自己心爱的女孩之前,就象梦中许多次那样,他骑着神骏大马,来到心中红颜面前,伸出手,将她轻轻带于鞍上,然后策骑于夕阳之下,呵护一生。
对!就这样,骑马冲下去,在刀光枪林中用尽自己最后一分力气,如果,能在多看一次那女孩的笑颜后战死,想来,这该是很洒脱的结局吧?
总之,他绝对不想先看到缠绕着那条丝巾的手先他一步失去生机。
“也该去把这条命给拼了。”洛狄挠挠头,心里好象有样东西豁朗而开,他忽然变得很期盼这样的归宿,还腼腆的笑了起来,“来,孩子们,把那匹马给洛叔牵过来。”
“洛叔叔,你别骑这匹马,这马是我专门留给义父和月姨的。”许久没见踪影的塔虎不知道从哪儿冒了出来,手上还抱着团黑乎乎的东西,夜色下也看不清是为何物。
“这马是留给族长和月歌的?”洛狄一楞,心想怪不得塔虎要把这马藏得这么好,又见他是从身后跑上来的,奇道:“你怎么从坡下上来的,不是早让你先上坡吗?你手上抱着什么?”
“我溜下去找个宝贝。”塔虎抹了抹脸,一举手中物事,“看,这是我从一具辽狗的尸首上摸来的,连弩!是个好宝贝,有了这连弩,就不怕手酸拉不开弓!”正说着,忽看到涂里琛的涅,塔虎吃了一惊,“义父怎么昏过去了?他受重伤了?”
“族长太累了。”洛狄长叹了口气,“他身上多处受伤,有几处伤势又实在太重,换了常人早已倒下,全凭着一口硬撑到这时候,刚才用力太盛,血气亏损,新旧伤势一齐发作,所以才会突然倒下。”洛狄又叹了口气,一脸沉重的道:“族长伤势过重,已经不能再用力气了,否则会很凶险。”
“是这样。”塔虎的反应很奇怪,居然象是松了口气,晃了晃手腕,“也好,正的义父不肯舍下我们先走,来,洛叔,还有你们,大家帮我把义父扶到后头。”
几个小孩抬着不省人事的族长往坡顶走,洛狄心里发急,但关切族长,还是一脸糊涂的跟了过去,走上几步,才发现在栓着战马的土垒后一块平地上,整整齐齐的堆着十几根丈余长用做滚木的树段,另有一辆装辎重的平板大车停在滚木旁。
洛狄虽一腔黯然离肠,见状也不由疑惑,“塔虎,你把这大车藏这儿干什么?,难不成你还想运点辎重?还有你究竟是什么时候布置这堆东西的?”
“这活可不是我干的,我不是一直都跟你们守着土垒吗?”虽然累得全身酸软,但塔虎骨子里有股子天不怕地不怕的精神劲,这时候还得意的笑着,“我们不是还有些实在参不了战的老幼族人躲在坡顶上吗?义父关照过,让他们等我们和辽军打起来的时候找机会从其余三面陡坡下逃生,我特意跟他们说了一声,让他们先留在坡上,这些滚木和大车也是他们帮我准备的。”
“塔虎,你到底想干什么?”洛狄一听族长安排躲在坡上的族人竟然还未四散逃生,急得冒汗:“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闹孩子气?那些留在坡上的族人都是我族种子,族长不惜拼命跟辽军交手,就是要给他们一线生机,你为什么不让他们先走?”
“因为他们逃不走,义父不肯去想此事,洛叔你也不肯,但我想到了。”塔虎低声道:“洛叔,难道你没发现吗,辽军早就分出几队骑兵,把黄土坡四面围住,那些族人若从其余三面斜坡逃下去,只会死得更快,象智这种人,又怎会给我们逃生的机会。”
洛狄被说得一窒,虽知塔虎说得没错,却不愿心底最后一丝幻想破灭,强自道:“总得试一试,他们是我族的种子,逃走一个是一个…”
“要试也得现在试。”塔虎打断道:“智不给我们机会,我们就自己找机会。”
“都这时候了还能有什么机会?”洛狄越说越急,恨不得立刻冲下坡去,“还不如把命拼了痛快,我去牵马,你快去告诉大家,让他们趁乱带上族长走。”
“再等等!”塔虎一把拉住气急败坏的洛狄,“洛叔,再等等,你听我一次,给我一个救出义父的机会!”
“还等什么?”洛狄急不可耐,伸手去拨塔虎的胳膊,一低头,正好看到塔虎的双眼,黑黝黝的眸子,完全没有一分孩童的稚气和单纯。
“我一定要救出义父!”塔虎抬起头,凝视着洛狄,“我能做到!但我需要一个机会,洛叔,帮我!”
洛狄被他的眼神看得莫名其妙的一寒,却不禁生出一股消,问:“坡腰上的族人已快撑不下去了,万一被辽军攻破最后一道土垒,那我们就什么机会都没了!”
“塔虎哥,你真有办法救出族长?”孩子们也围在塔虎身边,齐声问。
“我等的,就是辽军攻破最后一道土垒的时候,那个时候,就是我的机会。”塔虎低声道,目光忽然躲闪,不敢触及孩子们亮闪闪的眼睛。
“你想怎么做?”洛狄耐住性子问,“为什么非要等辽军攻破土垒?”
“再等会儿,我会把我的打算全告诉洛叔!”塔虎还是不敢去看其余孩子的眼睛,他向大家挥挥手,“来,大家都来帮忙,我们帮树段子都推到正面的坡边上,再把那辆平板大车也拉过来。”他想了想,又对洛狄道:“洛叔,你在这里等着,我去找月姨,如果月姨不在,义父不一定肯走。”
“我和你一起去。”洛狄一头雾水,但也只能抱着死马当着活马骑的念头,消这鬼精灵的孩子真有什么好主意。
两人刚转过身,忽见月歌由一名羌女搀着走来,看见那名羌女手上系的丝巾,洛狄眼睛一亮,顾不得腿疼,瘸着脚紧走几步,喉咙一下变得干涩,吞吞吐吐的问道:“你…你回来了?”
塔虎很奇怪洛狄的反应,又见月歌脸色苍白,忙道:“月姨,你没受伤吧?”
“我没事,大家非要让我先上来。”月歌惨然一笑,“只是一些先后而已,又有何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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