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章:战旗招摇(二)(第2/3页)战国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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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榜样,一步一步在这世间留下自己的传奇。

    有的人,会因意气消沉,忘却当日所梦。

    有的人,却会终己一生,梦这当日所梦。

    在那个会印入纳兰横海永生记忆的晨曦,当他第一眼看到智率着飞扬铁骑逐日踏风而来时,女真少年就被深深打动,他认定,这种为危国而挽狂澜,倾毕生扶岌岌的执着,其实是男子的精彩一生。

    男子一生,总该有些执着,不是吗?

    “又要烦那壮观?”猛一张圆圆的胖脸拉得老长,“每天饭前便后都要跟我说一遍,连我昨天爬棵树偷个果子叫你把个风,看有没人来,就听到你在底下说狼来了,日头来了,骑军也来了,你那是把风还是吓人啊?我就摘颗果子尝尝,要这样吗?挺不错的事被你唠叨得听了就头痛。”猛算起了旧帐,要换别人他老早一拳过去开道了,可碰上这般崇敬四哥的人,猛也不好意思挥以蛮拳,何况这家伙还是他白捡来的贤弟,只得叹气道:“算你皮实,我们兄弟欠你的!”

    智暗淡的眼神移向纳兰横海,没有人比他更清楚纳兰横海的心思,可惜,自己却要令这少年失望,“你说,我让你看到了最壮观的一幕,是吗?”智似是笑了笑,“这一次,我看到的却是这世上最悲壮的一幕,而且,还是我亲手促成。”

    说毕,智扶着猛,慢慢向堂外走去,走过纳兰横海身旁时,智停了停脚步,又低声道,“纳兰,我早说过,我不值得你追随和效仿。”

    纳兰横海张了张嘴,还想再问,但看着智背影间的疲惫,只得无言低头。

    “智。”耶律明凰担心的问,“你要去哪?”

    “臣想去灵堂拜祭义父和兄长,这几日里,臣会一直留于灵堂,自禁谢罪,同时,静侯殿下惩处。”

    “小七。”耶律明凰示意猛先拉住智,她快步走过去,用只有智能听到的声音低声问,“我能做些什么?”她顿了顿,又道:“当日出征之前,我就这样问过你,可你说你只要我做个好皇帝,这个要求我只能于日后尽心去做,但是现在,告诉我,我能在这个时候为你做些什么?”

    智默然片刻,摇了摇头,“什么都不必做,只需…明发旨意,惩处臣,即可。”又轻轻推开猛的搀扶,“小七,让四哥静一静,四哥想一个人去灵堂。”

    “噢。”猛难得的听话了一次,向耶律明凰眨了眨眼,“姐,四哥累了。”然后,猛居然管自己一个人跑了开去,远远丢下一句,“我去找五哥六哥。”

    耶律明凰长叹一声,**微晃,竟似也要搀扶般无力,看着智的背影渐行渐远,她也只得慢慢退回,默默出神,好一阵子,忽觉四周安静的古怪,这才发现满堂之人都静默无声的看着她。

    “都退下吧,有什么事情明日再商议,我…也累了。”耶律明凰又看了眼完颜盈烈和纳兰容,勉强一笑,“完颜族长,纳兰长老,今日之事…失礼了。”

    “公主操劳,好生休息。”完颜盈烈没有多说什么,拱手而去,纳兰容也一拉儿子的手,悄悄退下。

    后院,香烟缭绕,寂静肃然的灵堂外,智慢慢走入,这万籁无声的宁静,似是令他心底的悔恨略略松弛,少年跪倒在义父和兄长的灵位前,微抬首,怔怔望着高高供着的灵牌,却无言。

    烟雾中,三块灵牌似在烛火照耀下向他灼拙而视,偶起的烛泪滴溅声,细微如声声轻叹,“义父,您在天有灵,此时此刻,想必也在和二位哥哥怪责我吧?”少年苦苦而笑,暗淡如灰的脸庞直到此刻才显露出压抑许久的痛苦,在灵牌前深深埋首,“智儿此次铸下大错,行下灭族恶行,追悔无用,亦必将为之追悔一生,义父,请不要…蔑视我…”

    一声声自责,随着烟云缭绕,盘旋于灵牌之前,一滴滴烛泪洒落,如泪流般扑簌不止,一如此间少年面容。

    又值深夜,灵堂之内,烛火通明处,仍见孤独身影长跪不起,而在灵堂之外,光亮难及处,却有另一道婀娜身影长立许久,向灵堂内的少年痴痴而望,少年无语,她亦无言,

    “梁正英,告诉我,这一次,我是不是真该向智王所言,去做那些善后事,还是…该为智王分担那些,本就该由我来承担的后果?”暗夜中,耶律明凰低声问,没有人知道,在此深夜,这位公主会来到灵堂外,连她的贴身侍女蒙燕也不知道,已被服侍就寝的公主会来悄悄来此,长立不去,只为多看一眼正她背负起所有沉重的少年。

    除了此时躬身立于黑暗处的布衣客卿,梁正英。

    “臣以为,无论公主怎么做,都是对的。”梁正英低声回答。

    “我叫你来,不是想听这等废话。”耶律明凰语声不悦。

    “臣的意思是,公主若按智王所说去做,是在尽一位公主的责任,若按心中所想而为,则是在尽一位少女的心意,所以公主无论怎么做,都没有做错,但这责任与心意之间该如何选择,非臣敢言。”梁正英轻轻说着,“不过,臣以为,在公主决定怎么做之前,先要三思智王的心意。”

    “智王的心意?原来你还是要我按智所说的去做。”耶律明凰语中不悦愈浓。

    “臣只是尽客卿之责,设身处地为公主着想。”虽立于夜幕,但从梁正英的语气中却能听出,他此时应是一脸苦笑,“而且,臣也不想智王的一片苦心付诸东流,臣想,公主也不忍令智王枉费这一片苦心吧?”

    “你可知道,若是真按智王所说的这么做了,才会令我真正不忍!这就是你为我设身处地的着想?”耶律明凰低斥了一声,随即又沉默下来,这其间道理,她又怎会不明,但这明了之间还有不忍,由灵堂内那道长跪身影时时刺痛着她心头柔软。

    “你说,此事日后可有能化解之法?”良久,耶律明凰又低声开口,“我可以忍受智王受这一时之罪,但我不能接受,智王为我连累一世。”

    梁正英为难道:“其实臣也早在盘算两全其美之策,但连智王也只得选择自苦之事,臣又岂能更有良策?而且智王今日又早做下善后布置,这羌人灭族一事,只怕明日便会天下耸闻,便是公主异日复国,亲为智王正名,也难堵世人背后言语,何况,为智王正名,其实却是使公主己身之名染污,臣想,就是智王也不愿公主这么做。”

    “他不愿,但是我愿!”耶律明凰冷冷道:“梁正英,就算我是在刁难你,但你今日一定要给我想出一条日后为智王解去此难之法!”

    她身后轻轻叹息,好长一阵沉默,直至耶律明凰已开始不耐时,才听到梁正英用极低微的声音轻轻道:“若要堵天下人之口,惟有一法。”

    “说!”

    “掌天下无上之权,立无人敢逆之威,但有人处,都为公主驭下之民,是时,是非对错,尽在公主一言之间,若有敢议今日之事者,杀之!杀一儆百,直之无人敢言!”黑暗中的声息带着战栗轻轻说道,似乎,他自己也自惊于此言。

    闻此言,耶律明凰也是好长一阵沉默,良久才轻舒出一口气,“我明白了,今日之事,我知道该做什么样的选择了。”

    又过许久,只听耶律明凰低声道:“梁正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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