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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守军都出营了?怎么只有几千人?”
那军校靠近几步,“回大人,霸州一万军士都已出营,因城门下地势不广,怕动起手来拥堵,所以城门下只侯了五千人,另有五千兄弟埋伏在附近街道内。”
“好,你很干练,先跟我一起上城楼。”铁成厥向这军校点点头,“回头告诉我你的名字,我升你为偏将。”
“谢大人。”那军校忙拱手道谢,一脸欣喜的跟上。
铁成厥一笑不语,见他此时还有笑容,苏其洛倒是第一次对他有些由衷佩服,不过苏其洛不知道的是,铁成厥这时还能笑得出来,只是因为那道谢的军校。
“眼前这一劫天知道能不能过得去,这军校居然还在为我要升他的官而高兴,他倒真是想得开,却连我都不知道,能不能还他这个承诺。”想到这儿,苦笑不语的铁成厥心里一沉,“我对皇上的承诺,又何尝兑现过,原来这世道一旦混乱,便是一心苟且偏安,也还是躲不开这纷争。”
沿阶走上城楼,只见狭窄的城廓楼道上,除了一排弯弓搭箭,对着城外的军士,竟然还有几十名胆大好奇的百姓,正踮着脚伸长脖子在向城下张望。
“这些人好大的胆子。”苏其洛不悦道:“这也太好奇了吧,就不怕万一动手,波及他们吗?”
“由他们去吧。”铁成厥摆摆手,“真要打起来,这霸州城内外哪儿都会被波及,也只有我这自作聪明的蠢物,刚才居然还妄想着要躲在太守府里避难。”
“大人,您…”苏其洛苦笑,但见铁成厥神色淡定,却不象是自暴自弃的颓废,悄悄收回了开解的话语。
铁成厥今日似乎特别平和,非但未训斥那些胆大的百姓,还向他们点头招呼,又慢慢走到城廓边,放眼往下望去。
虽然早想到城下必是一番可怕光景准备,但这一眼望下,铁成厥憋了很久的一口气还是呻吟般吐出,急用力抓住城壁,才勉强让自己没有当场软倒在地。
城门下,一直被霸州百姓乐道的大片天然阔土上,大片黑甲骑军林立城下,一眼望去,满眼黑甲密云般不见边际,层层排排的黑甲并马连甲,看下去竟连一丝空隙都不见,霸州城内只不过五千守军,城门下看去便已拥堵不堪,但与城外着连排连天的黑甲相比,城内的小小拥堵简直可用门可罗雀来形容,而城外这种密不见缝的黑甲,不但阵容森严齐整,更使人久望之下生出一种将要昏厥的无力。
“看这阵势,怕不是有十几万人吧?”铁成厥软软靠着墙跺,“不是说黑甲骑军一共只有二十三万吗?可才三天,我这城下就集结了十几万人,大辽国内,到底藏匿了多少黑甲骑军?”
“这个大概只有拓拔战知道了。”苏其洛也满脸惊容的瞪着城下,因为他惊见到,在城下这密不见缝的黑甲阵中,还有无数攻城军械,攻城车,云梯,摧城锤,连弩楼,成百上千辆攻城利器,庞然大物般停在黑甲阵中。
“这些攻城器械,一定是图成欢这些年暗地打造的,可恨的是我竟然一点都未察觉。”苏其洛恨恨瞪了眼人群中的图成欢,心内警觉,“无论如何,我都要把今日所见告知主公,让他有所准备,有这些攻城利器,幽州势难久守。”
“黑甲过百必破阵,满千当攻城,过万不可敌…”之前那名被铁成厥升赏的军校这时也高兴不起来了,他看着城下,口中不停低念着世人对黑甲骑军强势的评论,傻眼道:“这十几万黑甲骑军围在城下,还有什么事是做不到的?”
“闭嘴!”苏其洛怒斥道,这时候听到这种话,简直就是在使霸州守军士气崩溃。
“铁大人,现在你该知道,不管我黑甲是要进城还是出城,都是易如反掌之事吧?”图成欢在城门内高声道:“我留一份香火情,你报一份故旧义,打开城门送我出城,你就还是这霸州太守,如何?”他大声说着,一边也走上城楼,又道:“铁大人,你一向是个识时务的人,我图成欢也很看重和你的这段交情,你今日莫名其妙犯了倔性,我不怪你,但我要再劝你一句,就算只是为了这霸州辽民,你也该继续做个识时务的人。”
“辽民?”铁成厥慢慢站直了身子,看着一步步走近的图尔欢,“你都要助拓拔战谋反了,居然还口口声声念叨着辽民,真为辽民着想,怎么不去起兵平乱?这样吧,如果你肯弃暗投明,我拿身家性命给你担保,如何?”他嘴角泛着苦涩的笑意,苦苦笑着,却没有半点懦弱妥协的意味。
“嘿!”图成欢一乐,瞧了瞧跟过来的拉木独和十几名子侄们,笑道:“真没看出来,铁大人还是个绵里藏针的性子。”
他怪有趣的打量着铁成厥,好象要说什么,却摇了摇头,“铁大人,莫要见怪啊。”
“见怪什么?你今日做的事情,又何止是要让人见怪…”才说了一句,铁成厥忽觉咽喉处一紧,两柄形状怪奇的勾刃弯刀已横架在脖颈上,随即耳畔呵斥和兵刃交击声急作,眼前人影窜动,晃得他眼花缭乱,然后又是一阵呼痛呻吟声,铁成厥急转头四顾,才发现随行的几十名护卫都已躺倒在地,而击倒他们的竟是那些个在城楼上看热闹的百姓,这些百姓每人手中都握着一柄勾刃弯刀,将那些负伤倒地的护卫围在当中。这时,这些百姓身上哪还有市井气味,目光阴冷,刃锋森寒,一个个静静站着,便已令人觉得危险。
还有苏其洛,他身上倒不见伤势,手上却多了一柄寒光闪闪的匕首,正铁青着脸与面前一名刚偷袭过他的刺客冷冷对视,那名扮做百姓的刺客目光漠然,手中一柄勾刃刀已被削成两段,他一探手,不知从何处又摸出一柄勾刃刀,慢慢指前,似乎随时要再上前一击,而其余刺客也只是静站围观,没有半分要上前助战的意图,似乎,只凭一人便足可收拾这青年知事。
“其洛,你…”铁成厥惊叫一声。
“大人,我没事!”苏其洛急声道:“您小心身侧!”
“太守大人还是先管着自己吧。”铁成厥耳旁忽听见阴森森的声音响起,“再乱转头,小心我这阴杀刃割破您的脖子。”
“是你?”铁成厥眼角余光一扫,又是一惊,持刃架在他脖子上的刺客竟是那名被他升赏的军校。
“大人,您这霸州城的偏将我是做不了了。”那军校阴鸷冷笑,“黑甲军密杀营冷火寒,见过太守大人。您的封赏,冷火寒只能心领了。”
“你是黑甲骑军?”铁成厥已被这连续惊变震住,全忘了颈间利刃,只是睁大眼看着那军校。
“一直都是。”冷火寒冷笑。
“铁大人,真不知道该说你是运气呢还是倒霉,一日之间,就让你认识了我黑甲军两位上将。”拉木独得意笑道:“冷将军也是黑甲上将战千军之一,他手下密杀营专司斥候暗杀,当年与乌古部开战,冷将军率五十名密杀营刺客趁夜齐出,潜入乌古军营,一夜杀尽乌古部二十七名将领,乌古人兵无将首级,当夜便崩离溃散,那些年里,乌古人只要一听到黑甲密杀刺客的名号,小儿都能止啼。”
“拉木独,你这老东西别替我吹嘘了,你忘了主公当年的吩咐吗?我密杀营的事情,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吓坏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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