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一章:人心险恶(七)(第2/3页)战国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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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

    “你真把这几斤茶都泡杯子里,成心要熏倒我啊?”一身黑墨长袍的夜鹰巫廛哭笑不得的看着还没喝上一口,就提着茶壶等着给他续水的几名亲卫,他性子虽冷,但在自家军甲的后辈面前,也端不起半点架子。

    “不吃了,一个时辰不到都被你们招待六七顿了!”密杀营刺客冷火寒也苦笑着推开面前的食盘,他本以为自己这以暗杀成名的刺客多少会让人畏惧,谁想从进皇宫一刻,就没消停过军士们的见礼。

    “名头太大也不是好事啊!再说一遍给你们几个小子,我是哥哥,边上那个才是弟弟!”霍合雒,霍合锍两兄弟长相酷似,一样的壮硕身躯,一样的虎目虬髯,结果两人就要不厌其烦的向后辈们解释,谁是哥哥,谁是弟弟。

    “还是小秋最有人缘,进门后就被人围得严实,连我想过去打个招呼都挤不进!”图成欢好容易摆脱一群来拜见的军士,大步走到骨扎力面前,“骨扎力,来,让老夫好好看看!这些年老夫最担心的就是你,就怕你这憨厚性子会吃亏!”

    “谢图将军!”骨扎力恭谨的垂首,也上下打量着图成欢,感慨道:“图将军,您见老了!”

    “眨眼十几年了,能不老吗?”图成欢呵呵一笑,“你果然还是个憨实性子!刚才小澹台见面就说我返老还童,都能跟他称兄道弟了,他那张油嘴,也是十几年不改!”

    “小澹台,喂!你怎么坐那儿?”骨扎力刚想去跟澹台麒烈招呼,一看清他坐的位子,急叫道:“快下来,那张位子是…”

    “从前是耶律德光的,现在是老大的,是吗?”澹台麒烈翘着二郎腿,大模大样的坐在书房内的主座上,“反正老大还没来,借来坐坐,不成吗?骨扎力,你怎么还是那么中规中矩啊?来,悄悄告诉我,这两年可有艳遇,草原上的姑娘们,喜欢的就是你这板子身段,快说呀,被人糟蹋过了吗?”

    骨扎力红着脸不敢接口,和从前一样,他还是最怕和澹台麒烈搭茬。

    魔手长弓木砾看着澹台麒烈直摇头,“你这也都三十几岁的人了,还没个正形!”要是换成旁人坐这主位,早就被人拉下来呵斥了,因为这御书房的主位如同龙椅,从来只有一人可坐,擅坐主位不但大胆犯上,也形同谋逆,但澹台麒烈大摇大摆的坐着,大家只能摇头,因为这九岁拜将的澹台麒烈不管做什么,拓拔战也是只能冲他摇头,试想一个九岁就敢踢翻帅案的人,随便做出什么事来,都不会再让人意外。

    也可言,这澹台麒烈乃是拓拔战最信任的部将。

    “哎?我们都到齐了,老大怎么还没过来?”澹台麒烈伸长脖子看门外:“肯定是被这皇宫的佳丽给拖在温柔乡里还没能起来!可我不记得老大从前好这一口啊?”

    “唉!”一早过来相陪的拓拔傲叹气,听人诽谤叔叔,他这当侄子的也只能在一边叹气,在这一屋大将中,他也只能算是后辈,早听说澹台麒烈大胆,今天也算见识到了。

    “叔叔前两天都在忙耶律灵风将军的后事,一直没得闲。”拓拔傲陪着小心接口。

    “哦,灵风的事情我们都听说了,我们也早去他灵前敬过香了,只是要委屈灵风一下,暂时还不能让他入土为安。”澹台麒烈脸上的坏笑慢慢收下,“等平了幽州,我自会给灵风抬棺下葬。”

    秋意浓站起身来,“抬棺的人,算我一个!”耶律灵风与他有恩,而这位艳甲飞将一直做到的,就是这恩怨分明。

    “你们都下去吧,我们这些老家伙要谈点事。”图成欢向书房内的军士们挥挥手,虽非下令,但这位宿将一开口自有股不怒而威的气势,还在使劲往里挤的黑甲军士顿时安静下来,恭恭敬敬的行礼告退。

    “将军难免百战死,灵风能有主公亲自安排后事,已是大幸。”图成欢向众人道:“护龙七王和我们算得上是国恨家仇,等主公出征,不但灵风折在他们手上,连尽涯,夜尽天,莽成他们几个小子的仇,我们也要一笔笔细算,大家都是打了半辈子的老将,但老夫还是要卖个老告诫诸位,切不可对护龙七王掉以轻心,尤其是智,一万骑军灭七万羌族,换成是老夫,自问也能做到,可固然是以羌族老弱为胁,但智此人布局之毒辣,攻势之紧密,不可不防。”

    “连打仗都不忘带着三万多老弱,涂里琛算是位很不错的族长,可这就是他大败的致命处。”澹台麒烈半躺在座椅里,望着屋顶,慢慢道:“智出征前想必也看出了这点,如果换成是我,其实只需五千人便能对羌族施以雷霆一击,这种事情,在座的也有好几位能轻易办成,可智却带着一万人出征,别人会以为他一万斗七万是大胆,可我们这些人却能看出,智其实是谨慎过头,五千人便能做到的事情要出动一万人?”

    澹台麒烈咋咋嘴:“想来想去,智一开始应该还是打算和羌族试着和谈的,所以带足了兵马,想让涂里琛正视他的实力,可惜涂里琛是个粗人,没能分清两边实力的真正悬殊,所以我看智这个人哪,说他布局毒辣,攻势紧密,我不否认,不过,他的心肠似乎也并不怎么硬?”

    长刀裂空赤风冷冷道:“过去的事情就不必多想了,智心肠软又如何?难道我们还会放过他?”

    “赤伯唉,我不是这个意思呀!”澹台麒烈叹口气,“我想说的是,第一,智灭羌族这事怪异得很,不向耶律明凰那诏书里说的,是智一意孤行,第二,只要智心里还存着这么一星半点的慈悲心肠,那他也就不是无懈可击,就如他一眼看透涂里琛的致命处,等到了幽州城下,我想我会找出这小子的致命处!”

    “你这小子,就是一肚子的鬼心思!”赤风当然清楚,这个九岁就被拜将的小澹台,拥有的不仅是胆大,虽然他胡闹起来能让袍泽望之头痛,可在战场上,真正头痛的却是虎子将军的阵前之敌。

    “小秋,你那美人婆娘呢?怎么不带来给我们瞧瞧?”澹台麒烈说不了几句正经话,又开始嬉皮笑脸起来,“图老爷子这些年一直挂念着骨扎力,可我倒是一直念着你,再老实说一句,我念你那小美人的时候,其实要比念你多得多!”

    “你就贫嘴去吧!”秋意浓斜他一眼,他俩并肩作战多年,打出了过命交情,当然明白,澹台麒烈嘴够贫,这些年也肯定是时时记挂着他的爱妻柳银子,但澹台麒烈真正关心的,只会是爱妻的病情。

    “银子的病根虽未完全根除,但一副副好药和补品将养了这些年,她的身子已和常人无异。”秋意浓脸上微笑盎然,“小澹台,谢谢你了。”

    “没事谢我什么?想借钱啊?”澹台麒烈一脸紧张:“先说好,我这两年开马场是攒了点血汗钱,可都用在老大身上了,连路上的烧饼钱都是从赤伯兜里顺的!”

    秋意浓微笑,“我谢的是,这些年里每隔一月,总会如期把一包珍希奇药摆放在我隐居山谷外的那个人。如果不是你,那我再去谢别人。”

    “算了,不用麻烦别人,我不在乎被人谢的,不借钱就好!”澹台麒烈嘿嘿一笑,眨巴眨巴眼睛,又大惊小怪的喊道:“哎,老大怎么还没来啊?我去给灵风上香的时候也没见到他,拓拔小子,老实说,老大这两年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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