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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足够,但还有第二忌,鸟尽弓藏!”拓拔战紧接着道:“智是个很有用的人,乱时救世,太平治世,可正是他的太有用会令耶律明凰在登基后绝不敢重用于他,因为智的一计一谋都能引改变朝野气象,也能为耶律明凰巩固皇朝,但耶律明凰想要的不仅是巩固,还有扩张,因此她不能用智也不能闲置智,若是一般臣子,耶律明凰能用尊荣高爵养起来,但智的才干朝野皆知,闲置起智,不但会冷了朝臣们的进取之心,也会惹人议论,说耶律明凰无用人之能,竟把治国大才搁置不用,所以耶律明凰就算不想鸟尽弓藏,但智这张强弓却会给她惹来无尽忧愁,当然,这第二忌也不足已让耶律明凰去杀这心爱的男子,可智对她还有第三忌,功高震主!”
“功高震主,封无可封,赏无可赏,这会是耶律明凰最后对智起杀机的原由,复国之后,耶律明凰固然会是辽国新君,但智做为临危扶难的首要功臣,再加上众所周知的耶律明凰对他的爱意,智也无疑会是所有人心中炙手可热的新朝重臣,百官之首。尤其是和智一起历经艰险的幽州文武,在这些人心里,智的一言一语说不定会比耶律明凰的旨意更重要,因为他们都清楚,没有智的辅佐,耶律明凰决不能凭一人之力复国,这一来,耶律明凰就算爱极了智,也不得不视之为患,因为没有一个君主会容忍御下之臣会对别的人更信重,哪怕这个别人,是她的心爱之人。”
“图老爷子刚才说过,智的功劳封无可封,赏无可赏,耶律明凰还可以选择下嫁给他,两人共治一国,但既是芳心少女也是一国之君的耶律明凰,也许会很愿意嫁给智,却不会愿意有人与她共治一国,特别是这个人不但比她更得臣子的信任,还会阻挠她胸中野心,没有君主能在卧榻之旁容他人酣睡,那这同床异梦也是更无法容忍之事,当然,我也早说过,对智的这份杀机和杀意,现如今的耶律明凰心里不但不会有半点,相反,她也一定念念辗转着,要在复国之后和智成其眷属之好,但她现在既然要与我对抗,不但要担起公主之责,也要接受臣民的爱戴,而这皇权之路从来都是最能更易人心,只要耶律明凰第一步跨上这条路,她就会发现自己这一生最重要的并不是男欢女爱,而是手中皇权,当她执掌权柄并受幽州军民拥戴时,她还会发现,这权柄在手的滋味比起与智的两情相悦,其实别有一分甘醇…
慕容连忽道:“只看幽州现如今的人心安定,我想这权柄在手的甘醇美味,耶律明凰已经尝到了。”
“如果她真能复国,她还会尝到更多,也更不舍得放弃。”拓拔战继续道:“这权柄滋味一旦尝过,便一日不可失去,也会由此而想得到更多,可到了那个时候,耶律明凰就会发现,挡在她面前的,或者说是阻拦她得到更多权柄的人,恰恰会是她最心爱的男子,开始的时候,她必定会选择忍让和放弃,但这权柄在手的风光又岂能轻易放下,再有我之前说到的那三忌和一直隐藏在耶律明凰心底的畏惧,当这种种忌惮和情思纠葛一处,她对智的爱慕之心就会慢慢变淡,且有了耶律德光的前车之鉴,她也不敢再对任何人持以信任,甚至连智也不敢,再有一天,当她发现必须要在手中权柄和智之间做出选择时,她又会开始疑惑,什么是她真正想要的?而日复一日纠结于心的犹豫,终会让她去想到,如果这世上没有了智,她是不是会得到更多,也不必再对任何人顾虑忌惮,我相信,当耶律明凰心里突然生起这个念头时,她一定会先大惊失色,并强迫自己永不得再动此念,可这心念但起,又怎能轻易消去?于是,这个世上若无智的念头就会日夜盘衡于心,而心中有念,智的存在和她的野心就会从压抑转为无可遏止的冲突,且时时刻刻的提醒着她,是不是该把这个念头付诸于行,另一方面,智又是个聪明人,他不会觉察不出耶律明凰的转变,所以出于自保或是保护他的兄弟,他也只能被迫与耶律明凰站到对立面,到了那个时候,这个曾经让她深深动心的男子,一言一行都会成为她杀心陡起的理由,因为耶律明凰会比任何人都明白,她绝不是智的对手,所以,当有一天,当她被这心念逼到退无可退,忍无可忍之时,你们说,城府和野心如耶律明凰,她除了亲手杀掉智,还有什么别的选择?”
御书房内的黑甲部将都沉默下来,虽自恃耶律明凰无力复国,可听着拓拔战一步一步的分析,他们心里竟都感到一阵凉意,即使和智是不可化解的深仇,但想到这个少年注定的结局,他们也无人生出半点幸灾乐祸之意。
骨扎力还轻轻问了一句:“主公,这真是无可逆转之事么?”
“无可逆转。”拓拔战点头:“除非耶律明凰愿意放弃皇位,否则,这就是注定结局。”
骨扎力想了想,又问:“那智现在会想到自己这日后结局吗?”
拓拔战沉默着,还未开口,慕容连已道:“我想应该不会吧,主公不是说了吗?就连耶律明凰现时都未生出此念,智又怎会想到?”
图成欢显然也被拓拔战的判断引起了兴趣,他是宿将,最喜做的就是这举一反三的推断,于是向澹台麒烈问道:“哎,小澹台,你说说看,如果你是智,又在此刻知晓自己有此结局时,你会做些什么来自保?”
“我哪知道?”澹台麒烈愣了愣,“为什么问我这个?”
图成欢笑道:“因为是你一句话让主公有此推断,你小子心思巧,何不再往深处想想?”
“我也很有兴趣听听。”拓拔战也笑道:“小澹台只要不说疯话,他的话还是很有几分听头的,来,说说看。”
“还真是多嘴多事,这种事越想越让人心里起疙瘩,有什么好深想的?”澹台麒烈嘴里牢骚,却还是沿着拓拔战的推断深想了起来,“如果我是智,在此刻得知自己的日后结局时,我应该会…故作冷漠,对!”
澹台麒烈一经想明,精神一振:“就是这故作冷漠!换我是智,会故意从此刻起,就对耶律明凰冷漠起来,哪怕耶律明凰这时候还把我当成块心头肉,只要她想跟我涉及儿女情事,我就拿复国大业在前,不可分心做推脱,真被她一股柔情给逼急了,就拿君臣有别来说事,反正是千方百计的冷落她!”
“说的还是疯话!”木励笑道:“要换我,趁着公主还未起杀心,先把一锅生米煮成熟饭不是更好,女人吗?一旦哄上床便成自家婆娘,还怕收不了?”
“没用的,耶律明凰不是寻常女人,而且你这一招不但没用,还会给自己惹更多麻烦!”不再满嘴胡话的时候,澹台麒烈的神情异常冷静,“对公主冷淡,甚至是冷漠,乃是智自保的唯一办法,说不得,还要想尽办法让公主以为,智对她已经不存绮念,因为这样的冷漠虽一时冷了公主的心,也说明智日后不会对她有半点非份之想,只要始终保持着臣子之别,那就会减轻公主日后对智的忌惮,这样做还有两个好处,第一,如果公主能复国,智随时都能抽身离去,不会因这情事纠葛而脱身不得,第二…”
澹台麒烈向秋意浓笑了笑,“这第二吗?小秋应该会想到,说起这男女爱慕,他的火候可比我深多了!”
“我可没有你这份眼力。”秋意浓叹了口气,见大家都目不转睛的盯着他,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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