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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汉家天下被灭,不管是在山海关,还是在台湾,天南地北,尽为建奴之天下,又有什么分别?
不过,这些历史见识,韦宝不会跟人谈论,更不会向人卖弄。
他不是一个高调的人,他的人生信条是闷声不响发大财!钱装到口袋里才叫钱,油水吃到肚子里,才是自己的。
韦宝已经暗暗接受了自己目前一穷二白的身份和社会地位了,同时也认可了这荒凉的永平府,山海卫,金山里。
这里作为他的事业发源地,虽然难度太大,却不是完全不行。
这是韦宝在大明过的第一个晚上,简陋的茅屋,狂风吹了一夜,屋外树枝呼呼作响,门窗俱动,冷到差点让韦宝崩溃。
韦达康和黄滢两个人一晚上起来往土灶中填了几次柴火,使得灶中余烬不熄,要不然,会更冷的抵受不住。
想起此时身在古代,徒然担惊受怕,不知今后的前程怎么样,思潮起伏,一时难以入睡。
得赶紧有钱,赶紧赚钱,每天每顿饭吃饱,给韦达康和黄滢盖大砖房大院子,饱饭热炕,一身棉衣的生活先过起来!
在寒风中计划着未来的愿景,直到后半夜,韦宝才酣睡过去。
早晨,韦宝正睡的迷糊,被黄滢给拉起来了,“韦宝,你这鞋子,还有你这棉衣棉裤都是哪儿来的?”
韦宝一睁眼,见韦达康和黄滢两个人疑惑的看着自己,顿时被吓醒了,昨晚上屋里面太暗,众人都没有发现韦宝换鞋子了,所以今天才发现。
这我该怎么解释?
“哦,是这样,昨天在河边遇见一过路的商船,他们要去辽东,我给他们指路了,他们送给我的。”韦宝胡说八道了一个理由,也不知道能否过关。
黄滢和韦达康面面相觑,显然不怎么相信。
“还有这么好的事情?这客商真是大好人啊!”韦达康疑惑道,“不对啊,这年头吃海上饭的,只听说过打家劫舍,亦商亦匪,还没有见过好人呢。而且敢在这种天气出海的船家,还用得着向你问路?”
“你没有见过,就能说是没有啊?兴许是跟咱家韦宝投缘,看咱家韦宝顺眼呢。咱们韦宝这么老实,又没有出过门,何况这一片谁家能有这么好的皮靴子?总不能是我们韦宝偷来的吧?”黄滢脑洞大开,不乐意听韦达康的话。
“我娘说的好有道理,”韦宝急忙顺着黄滢的话点点头,打岔道:“对了爹,你和罗三愣子,刘春石他们不是说今天要去捕鱼吗?”
韦宝看出来韦达康疑心病比较重,黄滢明显好摆布点,先要把韦达康支走。
“嗯。真是好料子。”韦达康居然将韦宝的皮靴拿起来闻了闻,又摸了摸韦宝身上穿的棉衣和棉裤,脸上挂上了微笑,穿在儿子身上,就似乎是穿在他身上一般的暖和,也不再纠结于韦宝一身‘好东西’是怎么来的事情了,去收拾渔网,“你今天再别乱跑了,家里再难,也不用你出去找吃食,有爹在呢,听见了没有?”
“哦。”韦宝敷衍的点了一下头。
“是要听你爹的话,等会吃点鱼再接着睡觉吧。”韦母也道,“多睡觉就能少觉得饿。”
韦宝又哦了一声,暗忖你们这是将我当成冬眠的动物在养啊。
不过等韦达康一出门,韦宝马上对韦母道:“我上范大脑袋家去转一圈,整天在家闷的慌。”
“人家马上要上山海卫去卖柴吧?你去干什么?就老实在家。”韦母立刻否决了韦宝的提议。
“卖柴?”韦宝一听去山海卫,立刻来了精神,“咱们家不也很多柴?我也去卖柴!”
“卖不出钱,去了干什么?”韦母叹口气,“这方圆几十里,什么都缺,就是不缺柴!而且,就算是有人要,也价钱贱的很,来回三四十里路,一担柴只能换几文钱,还不够买块饼。”
“我就当健身了!再说,我不是还跟刘春石学过点四书五经,识得几个字的嘛,整天在家闷着也不是个事!”韦宝说着便去用绳条捆柴火。
健身?
韦母觉得韦宝说话有趣,不过也能理解,还在唠唠叨叨的让韦宝不要去,说十个人倒有八个人是怎么背着柴去,又怎么背着回来的,很有可能白跑一趟!
韦宝一直点头敷衍,手上动作却不停,在韦母絮絮叨叨的时候,已经出门去了。
韦母怎么叫都叫不住,呐呐道:“这孩子,怎么好像变了一个人,以前从来不肯跟人玩在一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