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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声,回头看了黎楠一眼,黎楠会意,对公子点了一下头,去反跟踪后面那个赵细毛去了。
因为隔得太远,黎楠一直没有看清楚人,要不然赵细毛也是金山里的人,金山里就这么人口,都是二十多岁的后生,互相不说熟识,却肯定都是认识的,所以才一直没有将赵细毛认出来。
韦宝朝自家走去,王秋雅跟在身后,刘春石急忙跟上道:“公子,你家已经没人了,现在用来堆放草料。”
韦宝一奇,“那我娘昨晚上住哪儿?”
“昨晚上先在马厩中委屈了一下,马厩四面避风,这是现在能拿出来的最好的地方了,今晚和明晚,还要委屈公子也在马厩过两晚上。”刘春石答道。
说话间,听见韦宝回来的声音的范晓琳和韦母等人从马厩出来了,还有范老疙瘩和范晓琳的娘,王志辉的娘,现在他们都受韦母的指派。
“小宝,你回来了?”范晓琳嫣然一笑,猛然看见王秋雅,一下子想到昨晚上韦宝和王秋雅在山海关‘单独’过了一夜的事情,笑容立时有些生硬。
范晓琳和韦宝一样,也是脸上不太能藏住事情的人,韦宝还稍微好点,往往能强行克制,靠‘演技’掩盖一下,范晓琳则完全是把心事写在脸上的人。
所以韦宝和王秋雅一见范晓琳的表情变化,便都明白范晓琳是怎么想的了,韦宝并没有放在心上,很自然的点头示意,王秋雅则粉脸羞得通红。
“小宝,快进来歇息,一出去就是两天。”韦母见到儿子,比什么都开心,现在可算是过上了‘滋润’生活了,成天被人像是‘老佛爷’一般的‘供着’,啥事情都不用做,只用评价好还是不好,这样的日子美死了。
韦宝笑道:“娘。”说着便走到黄滢身边,“昨晚上住的怎么样?马厩和马在一起,有味道吧?”
“乡里人还怕什么味道?闻着马粪味道都是开心的。”韦母乐呵呵道:“马厩好暖和,生了火盆,跟春天似的。等会让晓琳给你铺被褥,这下你不用冻得发抖了。”
韦宝笑着点点头,“那就好。”并且对范老疙瘩、范母、王母几个长辈打了招呼,叫了人。
范老疙瘩的脸一红,笑着一点头,“小宝快歇一歇,这大冷天赶路是最冻人的,还没有来得及吃晌午饭吧?”
范老疙瘩虽然心里对韦宝临时取消了让他去河间府探路的事情不满,但是毕竟是这个岁数的人了,气量不至于像小孩子,而且韦宝现在身份地位迅猛提升,已经是本甲的实际掌事,为了女儿和儿子能在韦宝手下受到重用,有好的前途,也不会再把这事挂在心上。
范老疙瘩很想问韦宝的路引办的怎么样了,他原本一直坚持先办了路引,再探路,就是因为知道路引非常难办,谁都知道永平府通往关内的商权在吴家手里,再说办路引要和比知府还厉害的一帮大人物打交道,韦宝一个乡里孩子,哪里办的下来?但范老疙瘩现在也学‘乖了’一点点,强行忍住了没有多嘴,以后再要想问什么事情,情愿等着旁听,要么不如问自己女儿,女儿在韦宝这儿,比他‘有面子’的多。
“对了,你上山海关办的事情怎么样了?不是说为了去河间府做生意,要办路引的吗?办下来了吗?”韦母也一直憋着要问这件‘大事情’呢,进了马厩,都是那天晚上在场的自己人,不觉便问了出来。
韦宝本能的啧了一声,到底是没有脱尽‘吊丝心态’的吊丝一枚,遇到不开心的事情,不希望立马回答的事情,仍然无法做到淡定自如,“马上会办出来!”
几个人一听韦宝这么说,便知道没有办下来,哪里会相信什么‘马上办出来’?
范老疙瘩急忙很会来事的道:“不说这个了,小宝还没有吃东西呢,晓琳,赶紧去张罗几个好菜。”
“对,晓琳,再弄点酒温一温,给小宝暖身子。”范母也急忙乐呵呵的补充,问道:“小宝,你是要吃饼还是吃米饭呀?”
“我们秋雅来做这些事情吧?秋雅才是小宝的贴身丫鬟,专门负责服侍小宝饮食起居的呀,晓琳还是去做账吧?”王母也不含糊,坚定守住阵地,不能让范晓琳又管账又管小宝的生活,好事都让范家占尽可不行。
韦宝脑门掠过三道黑线,还来不及说话呢,这七嘴八舌的,他也体会到了啥叫被人‘捧着’的美妙滋味。
其实刚才范老疙瘩很会来事的那下打岔,韦宝是很不喜欢的,猜想范老疙瘩现在指不定有多幸灾乐祸呢。
韦宝对于范老疙瘩和范大脑袋始终有很强的防备心,甚至包括范母,似乎他们家整个家庭中的所有的单纯元素都被范晓琳一个人包圆了。他不是很喜欢‘太会来事’,看上去很油很精明的人,更喜欢一些朴实淳朴一些,不太善于言辞,却能表现出质朴的忠勇的人。
“既然已经分好了工,这些事情就让秋雅来吧。”韦宝这是头一回叫王秋雅的时候,去掉了王秋雅的姓氏,听得王秋雅和王母同时浑身一震。
范晓琳则瞪大了美眸,更加确信韦宝和王秋雅昨晚上一定已经发生了什么,美眸中霎时笼上了一层雾气。
王秋雅虽然早饭和午饭都没有吃呢,但是韦宝让她做事,却使得她浑身是劲儿,心头甜蜜蜜的,一阵忙碌,很快就弄出了五个菜,韦宝和王秋雅两个人单独吃饭,旁人都‘知趣的’离开了。
“好像晓琳有点不高兴。”王秋雅坐在韦宝身边,吃东西的间隙忽然来了一句。
韦宝正在想事情,嗯了一声,往口中放了一筷子菜,喝了一口酒,并没有接王秋雅这句话。
回到金山里之后,他满脑子想的都是杨公子会不会被自己那蓝色的小药丸给拉住,现在他全部的希望都寄托在留在怡红院的管事妈妈手中的那颗蓝色小药丸之上了,一点办法都没有,唯有等待。
似乎一个人的一辈子,做最多的事情就是在等待,但不管什么时候,等待的滋味都不是很好受。
带得无边春下,等待江山都老,教看鬓方鸦。莫管钱流地,且拟醉黄花。
看的太重,期望太高。舍与不舍都无法忘怀,念与不念都无法离开。
等待的滋味便是这样,不停的拉扯人心,不管是等好的结果,还是等坏的结果,或近或远,或轻或重。
带着心事吃罢饭,韦宝到马厩中为他安排的那一格‘临时房间’休息,地上铺着厚厚的茅草,被褥,这些是王秋雅为他准备的。
“你要睡了吗?”王秋雅看出了韦宝有想睡觉的意图:“那我去帮你拿个火盆来吧。”
韦宝微微一笑,点了点头,径直和衣进入被窝而卧,他觉得自己还算是有点管理天赋的,至少现在看来,每个人的位置都安排的还算是合理,尤其是范晓琳和王秋雅,范晓琳性格泼辣,适合管账,适合处理人际关系,王秋雅心思细腻,适合为他照料生活,陪他一同在暗中观察下属。
韦宝醒来时已经是七八点钟的戊时,马厩中没有人,人都在外面,现在是他们吃晚饭的时候,四面升起五个大火堆,燃烧的篝火在夜风中熊熊起舞,火焰不停的跳跃着,一个甲的乡民在火堆边上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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