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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
“咱俩说话也叫乱传话呀?我不是你的随扈么?”范大脑袋嗤笑一声。
“我是提醒你,别跟旁人谈这事,公子不管怎么做,都必定有公子的道理。”刘春石一本正经道。
“放心,我什么不知道啊?不会乱说的。唉,春石,你说公子这一整天,都在忙什么啊?咱们堆了这么多货在客栈,他好像一点不着急一样,还忙着帮那穷的叮当乱响的皇亲国戚的姐姐做寿,是为什么啊?”范大脑袋担心的问道。
“我上哪儿知道去?公子若是需要跟咱们商量,自然会说,公子若是不说,公子怎么说,咱们就怎么做便是了。”刘春石道。
“不是,我就是怎么都想不明白这事,我现在最怕的就是,到时候离开京师的时候,这么好的货,全部卖给黑市,当破烂卖了。”范大脑袋皱了皱眉头:“那我到时候一定要向公子买几件上等皮草,回家拿给我爹娘和我妹妹穿。”
“决不能卖给黑市!”刘春石特别反感范大脑袋这么说,瞪了他一眼之后走了。
“我喜欢卖给黑市啊?”范大脑袋被刘春石莫名其妙的瞪了一眼,嘟哝道,“我难道不希望公子赚钱啊?发什么火呀?我是说实在没有办法的时候,倒不如多带几件回去嘛。”
第二日一早,李成楝便依着和韦宝前一日的约定,带着老婆和三个儿子,入宫‘探亲’。
李成楝的姐姐东李李庄妃住在紫禁城最东部,俗称外东宫,名叫仁寿宫,与西李居住的哕鸾宫、傅淑女居住的喈凤宫,都是紧挨着的。这一片的宫殿是宫妃养老的地方。
魏忠贤和客巴巴对泰昌皇帝的遗妃子们还算是不错,因为他们两个人本来就是太子宫中的老人。
郑贵妃住的就不是这么正儿八经的宫殿了,虽然郑贵妃的儿子福王朱常洵富甲天下,但他娘郑贵妃只能住在一处像冷宫一般的小院子中。
其实魏忠贤、客巴巴和郑贵妃接触的并不多,谈不上仇恨,但因为郑贵妃的关系,泰昌皇帝一辈子都没有过上几天好日子,他们都算是太子宫这边的老人,这份仇恨传递了下来。
本来现在宫中地位最尊崇的女人应该是郑贵妃,她是万历皇帝的宠妃,又当了几十年的贵妃,按道理看,郑贵妃最应该得到皇太妃的头衔,但上至皇帝,下至大臣,都厌恶西李和郑贵妃的为人,没有给封尊和权力,而是继续以明神宗万历帝的刘昭妃为宣懿太妃,掌管皇太后印玺、行使皇太后权力。
所以是宣懿康昭太妃住在慈宁宫,掌管太后印玺。
外东宫的出入稍微松散一些,却也是要经过层层检查,并且见面的时候,有宫中专司安全的太监和宫女在旁监视。如果是内皇城,宫中妃子或者皇后这些人与家人见面,大都也不能在自己宫中,要到指定的地方才行,到了太后,并且是掌握实权的太后等级,家人才有机会进入寝宫见面,规矩十分严苛,皇家血统是没有一丝机会错乱的。
除非是正规渠道,要不然,即便是魏忠贤和客氏这等尊崇的地位,也没有机会带男人入宫,小孩也不可能。
李庄妃听说弟弟要给自己办寿宴,大为惊讶:“我都快忘了明日便是我的生辰,亏你还记得,你哪里来的银子办寿宴?我宫中没有什么银子,还时常愧疚无法多接济于你。”
李成楝遂将结实了辽西商人韦宝的事情说了。
李庄妃皱了皱眉头,不悦道:“你怎么能轻易和一个商人结拜兄弟?这成何体统?商人唯利是图,这事断不可为。”
李成楝听姐姐一口回绝,顿时忧虑,不再说话,倒是李成楝的老婆早将李庄妃的态度考虑在头里了,和李庄妃一通闲话家常,不再提刚才的事情,只说家中如何如何困难,李成楝为人正派,不会圆通官场事务等等,见李庄妃的防备心没有那么重了,才将话头转回来,再说几句韦宝的好话。
李成楝老婆一说韦宝的好话,他三个儿子也在一边帮着说,形容韦宝的样貌为人。
李庄妃奇道:“此人这么年轻就出门做大生意了?”
“是啊,爹爹新认的叔叔人很好。”李成楝的小儿子比较会来事,撒娇的靠在李庄妃的身边。
“我们为姐姐祝寿,只是一番心意,知道姐姐不喜热闹,并不让姐姐与谁来往。”李成楝的老婆乘机道。
李庄妃叹口气:“你想从小旗升为总旗,也是为了一家人能在京城中度日。这本来不是什么大事,但我不喜魏忠贤和客氏的为人,所以不会去和他们说,眼下宫中是他们的天下,我办寿宴,必定惊动皇帝。”
“陛下虽然是在西李娘娘宫中长大的,但姐姐在陛下小时候也没有少去照顾,陛下对姐姐还是很好的,要不然宫中也不会唯独姐姐一人被升为太妃,不用姐姐向魏公公和客夫人说什么,就只是办一场寿宴而已,花费都由夫君的结义兄弟出,以后再不敢劳烦姐姐了。”李成楝的老婆道。
李庄妃见这一家待了这许久都不肯离去,暗忖他们这回是打定了主意的,还是不要因为自己的事情耽误了弟弟一家的生计,只得道:“那就依着你们的意思吧,切莫铺张,还有,跟外面的人交往,要多加小心,我在宫里面是个闲人,什么忙也帮不上的,你们对那人说了吗?”
李成楝老婆见李庄妃答应了,欣喜的应道:“姐姐放心,夫君是什么人,姐姐还不知道吗?他不会结交歹人的,那韦公子的确是不错的人物,年纪虽轻,为人却是正派。咱们家无权无势,他并不贪图什么,只是和夫君投缘,这才结交的。韦公子是做皮货生意的,想借着这个机会,敬献上等皮草给姐姐,也好在外面扬名,仅此而已,绝不会有旁的事情。”
李庄妃想想韦宝既然不是为了升官,只是做点生意,便不再说什么了。她刚才嫌弃韦宝是做生意的,也只是这年代的普遍想法,怕沾上了做生意的人,会被人看低。若韦宝是当官的人,她则会更加警惕。
李成楝见姐姐答应了,让老婆和三个儿子留在姐姐宫中说话,自己则去找管事太监联系给姐姐祝寿的事情。
宫中太监几万,管事太监上千,到了魏忠贤和王体乾这种级别,已经比见皇帝更加困难,他们下面,司礼监其实还有好几个排名的秉笔太监,如司礼监李永贞、石元雅、涂文辅,在宫中可秉笔,出外则可秉军,权势无边。
在这些人下面还有分管各项事务的管事,李成楝托姐姐宫中女官找到了司礼监的一个管事梁栋。
梁栋听闻李成楝是为了给李庄妃过寿而找到他,很是好奇,因为素来知道李庄妃的为人刚直,不肯和魏公公客夫人来往的,“国舅爷,你跟你姐姐都说好了?”
“说好了的,我姐姐年岁不小了,身子也不好,我们略敬心意。”李成楝说着,便拿出早已经准备好了的二两银子,“小小意思,望公公笑纳,帮着向魏公公带个话。”
梁栋知道李成楝家没钱,李庄妃更是每月只有一点少的可怜的例钱银子,也没有嫌少,揣入袖兜,点头道:“这可不是小事,我这就去帮你说去,等着吧。”
“多谢梁公公。”李成楝急忙作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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