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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菁是个彻头彻尾的乐天派,无忧无虑的。尽管今日遇到了一个不长进的登徒子,竟敢尾行姐我,哼。
不过起来那是很奇怪的感觉,他只是看着年纪有些,且歪戴着帽子有些滑稽,起来他给人的感觉还是很好的,颜值比较高。且有真正的人骨气,他是“不畏权贵”的典范,还能睁着眼睛瞎话颠倒是非黑白,却又不算太讨厌。
其他窝囊废子弟么,不论在京还是北1京,张菁见太多了,一个个心思龌蹉还满口的仁义道德之乎者也,打扮的油头粉面,帽子戴的相当正,然而脑壳里的思路相当歪,还是些软脚大虾。
心有所思,张菁把专门去街市订制的风铃在院子里挂起来,现在到了风大的季节,风一吹就叮铃叮铃响,很好听。
差不多张平进来院子里,见女儿蹲在梯子上注视着风铃呆,便道:“你不怕摔死啊,整天爬高爬低的,像个女子吗?”
张菁不理会老爸,看现在没风了,她便抬手摇晃一下风铃,于是又叮铃叮铃的响。
老张也不知道女儿这算是高兴还是难过,便问道:“你是不是有心事,不妨给老夫听听?”
“也不算心事,今日在街市遇到一愣头青,傻不愣登,却又挺有趣的。”张菁又摇晃了一下风铃。
老张神色古怪的道:“那你想把他怎么样?”
张菁偏着脑壳想了想道:“也不想怎么样,知道有这么一个愣头青在这里就可以啦,存在就是道理。”
张平泄气的道:“既然这样,那你还去县衙告他?这事现在弄的满城风雨,许多人等着看笑话。”
“啊……原来爹爹知道了。”张菁道:“那便不瞒您,这家伙像个读书人,却很奇怪,是个特拉仇恨的人,事后想想却是他也不算过分,不过当时的确认为他是个登徒子,所以就去县衙告状了,有什么不对?”
张平神色古怪的点头道:“此点你没错,他的确是个拉仇恨的存在,有时明显是句好话,但他的造型他的风格,从他嘴里出来就是能把人惹毛的话。这是他的特点。”
张菁笑道:“听起来父亲像是认识他,且有些偏袒他,没带人去把他腿打折?”
张平捻着胡须道:“老夫真想去把他腿打折的,也真认识他。不过那样不划算,就是我把他弄来大名府的,还要靠他做事。”
“父亲真认识那个愣头青啊,他是谁呢?”张菁道。
“他就是王雱。”张平呵呵笑道。
“啊,他就是那个十岁就开始出成果,成就无数大业,害得父亲罢相的神机雱?”张菁瞪大了眼睛,“对了……他的《铁头光》到底还更不更新了,难道真的要太监啊?”
“没错就是这犊子。”张平道,“至于他的白更新还是不更新,老夫不知道,也不关心。”
……
暂时留在驿馆里,那是因为大名府的官僚还没把王雱的官宅腾挪出来。
到晚间时候张平让人送来了帖子,喊去家里吃饭。
大雱如何敢去,打算先躲一阵子避过风头,等张菁气消一些再去,否则肯定没好事。
持续低调的躲了两日,张平又让人送帖子来喊去吃饭,这次大雱出动了。
此番敢离开老巢,乃是因为把张平的管家捉来贿赂了一贯钱,拷问出姐姐其实没生气、顺便还问出了姐姐喜欢某些玩意,于是大雱弄了风筝作为礼物,这才去张家的。
去到留守司后院,先把风筝递给了张菁。
她看起来很高兴,拿着风筝把玩了一下,然而的话却让大雱险些凝固了,她以姐姐的语气教训道:“你要乖。听大家你是个废材,念书这种事不能半途而废,趁在北1京的机会要多读书,可以多请教我爹爹问面的西,要吃苦才能成事,将来才有可能考起一个进士。”
“呵呵的没错,子你堕落了。”张平进来院子的时候和女儿一个鼻孔出气。
王雱一阵郁闷,却只能听着他们的金玉良言受教,妈的好日子怕是到头了,估计是张平要开灶,规定大雱每日过来接受“私教”,大雱觉得这等于完蛋了。
在已经是官员加纨绔子弟的现在,家财万贯,还要去悬梁苦读那些没用的西,这是何等的绝望。
完毕,王雱躬身见礼:“下官王雱,拜见留守相公。”
见大宋新一代的第一风云人物给老爸乖乖见礼,张菁很得意,戾气也不重了,觉得这子还是很有礼貌的。
张平不太在乎这一套,不过还是捻着胡须频频点头,仔细打量着多年不见的屁孩,这子几起几落,却都没彻底凉,风头是来强劲,绝对的新一代中的第一风云人物。所以对此老张很有成就感,王雱就是张平的门生,他的崛起甚至可以和他爹没什么关系,是老张一手扶持起来的。
老张思索着,王雱再道:“家父托侄,见伯伯后代为拜见。”
张平不蠢,指着屁孩的鼻子道:“这你就奸猾了,王安石什么德行我比你还清楚,他现在翅膀硬了,正来多的评击我当时的政策。这些都不是秘密。”
王雱一阵尴尬。然后,绝美的绿衣妞张菁也怒视了过来。
汗,王安石和王雱一样,也是的能拉仇恨的人。
老张总归是老张,很强势,不给王安石面子,直接称呼“王安石”。
理论上就算是现在,张平的级别也比王安石高半级,北1京留守等同使相副国级,和三司使枢密使是平级的。用后世类比,老张至少等于魔都书记还挂政1治1局1委员衔。
一般人只要职级相差不大,多数是给中央官员面子的,但老张现在恼火王安石的一些思路,所以不给面子。
尽管对王安石有些不满,对王雱的一些思维路线也恼火,但老张总归是疼爱这子的,回忆起来可以这样:老张掌权时期是大宋最为困难的节骨眼,那真是和这子一起,一步步度过了那些大宋最为倒霉的日子。
就算张平在大名府写回忆录的现在,几次夜里梦到当时淮西死在这酷吏手里的上千魂魄,但是一想,那时国朝内忧外患,若没这子强势撕开淮西黑铜矿,为国朝注入了新的流动性,广南的烂摊子就能拖死整个财政。
京畿抗寒保卫战也记忆在心,煤老板们在这子的作为中算是被血洗,老张从国策层面顶住了压力,其后也利用他的交易公式,在交易所里获利不少。好不容易积攒下了少量的资金,结果他上任抚宁县时,张平进行了豪赌,从三司层面拨款七十五万贯让他带去建设。
这一转眼,区区一个抚宁县的财政已经快匹敌百万人口量级的大名府。最让人心痛的在于,当初老张勒紧裤腰带进行豪赌,拿下的西北投行一半股权,却在后续王拱辰的操作中被贱卖了。至今恐怕只剩下两成股权?
仅仅两成股权的价值,也已经大幅了当时投入的七十五贯,就这样,年度总结时王拱辰居然敢把这事当做功劳汇报,笼统的:三司投资的股权大幅升值?
“物是人非啊……”
在院子里的风中,听着女儿挂的风铃响,回忆着这些,张平捻着胡须道:“不在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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