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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见另有人出战,都是一愣。穆如寒江却喊:“尽管上前,这样快些!”策马直冲韩臂,背后袁志方直追而来,还没到穆如寒江马后,前面韩臂已被挑下马去,穆如寒江铁枪回身一扫,袁志方忙一个马上铁板桥让过,穆如寒江却已把他的马让到前面,待袁志方起身回身刺时,穆如寒江的枪已经伸到了他马蹄下,运劲一挑,袁志方连人带马在空中翻栽出去,尘泥溅起时,穆如寒江战马已远。
“好哦!”其他军阵中的士兵们看得惊叹,不由全都高呼。穆如寒江策马奔回城门前百丈重新急转立住。眼前一片欢呼声。
之后又有五名战将出战,全部被十招内打下马去,而每一次穆如寒江得胜,诸侯军中就是欢呼一片,各军本来就互相敌视,自己的将军败了被哄,看到别阵战将也同样下场,当然也起劲高叫。且穆如寒江之勇悍,片刻之内连挑九将,是习武的人就无法忍住惊叹。
9
商王陆颜大军单驻南面,只等其他诸侯们为争入城而撕杀,却望着远方诸侯迟迟不进,只是战鼓声不断,喝彩声如潮。听得前方探马回报,大笑道:“这帮庸夫,夺天下的时候,竟还讲什么信义单挑,传令,我近卫五将出马,一齐上去,取了那什么穆如世家的人头来,好显我商军的威风!”
牧云笙于城楼之上,看到商军近卫五将来到城下,菱蕊却也是其中一员。
穆如寒江已杀败十二员战将,他手臂带伤,战马也在急剧喘息。看他们五骑一齐缓缓逼近,他明白了敌手的想法。他不再说话,为节省气力,只是把铁枪缓缓举起。
商军五将明白以五战一不是英雄所为,但商王命令已下,要他们速取敌手人头。他们互使了一个眼色,催动战马齐冲了上去。
五将把穆如寒江围在核心,尖利的铁器呼啸划破天空,锋刃相击的火星四下飞溅,六匹战马嘶鸣冲撞。穆如寒江的战马突然高高扬起前蹄,正前方的使锤将战马惊得向后一避,穆如寒江居高临下,一枪把左边的双刀将刺下马去,而这时,右边的长戟也刺到了他的腰间,但方刺透战甲,穆如寒江已分左手抓住铁戟,大喝一声,把那将从马上直扯了下来。背后一将挥舞着大刀,直砍向穆如寒江的后颈,穆如寒江却马上一伏身,抡起左手铁戟回掷向那将面门,那将回刀一格,穆如寒江的马已经转了回来,一枪刺中他护心镜,把他顶离马鞍,摔落泥中。这时那使锤将大喝一声,手中锤脱柄而出,带着长链直向穆如寒江的背心,穆如寒江侧身举枪一格,那锤链与枪杆一撞,立时缠住,使锤将向回便扯,却扯不动。这时穆如寒江与那将较力,无 法挥舞枪杆。一边的菱蕊终于看到了致胜的良机,催马挥剑直斩向穆如寒江。
牧云笙看得惊呼:“不可!”但战场上格击之快,不是法术所能企及。菱蕊的剑已经劈到穆如寒江颈边,穆如寒江却一低头,闪过这剑,菱蕊正翻手削回,穆如寒江将铁枪一旋,那锤链正绞在菱蕊手臂上,他运力一喝,赤红战马也通心意的使全力向前一纵,连使锤将同菱纹一同被扯下马来,使锤将当即放开锤柄,菱蕊却被挂在穆如寒江马后,被直向前拖行。
牧云笙于城楼上喊:“穆如寒江,不要伤她!”但隔得太远,穆如寒江却听不到,所幸他本也没有取菱蕊性命之意,将枪杆一颤,抖开锤链,菱蕊翻滚几下,立刻借势站起,却无大碍。
这时诸侯阵中又一阵喧哗,原来是商王陆颜带本部军来到了城下。
看到自己五员大将落败,陆颜明白,现在的情势已经不是杀了穆如寒江就可了结的了。眼前的这个人不是一个守城的士卒,他现在是大端皇朝唯一的捍卫者。
若是没有人出来捍卫大端朝,大家闷头冲进去,成王败寇。现在偏偏有了一个,虽然只有一个,黑与白也立刻分出了界限,忠与奸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混沌之中生出了清浊二气,杀他便是践踏天下忠义。
穆如寒江往城门下一立的时候,不论胜败,他就已经成为了英雄。这时谁去杀死他,就算抢先入城,夺取了玉玺,也不过是被世人唾骂。若是呼喝一声一拥而上,一是为天下人耻笑,折了声名,二是乱军之中,谁敢保证自己能先拿到玉玺,必然是在城中一场混战。
诸侯们此刻定然都在心中打着转——谁说我们是来夺天下废皇帝的?我们为什么不可以是来勤王逐寇的呢?我们为什么不也来当一当这捍卫大端朝的英雄呢?这样才可得到人心。
诸侯军都唯恐他人争先,像是算准了日子,齐齐在这一天赶到,算起来足足有二十几万人,这是连右金族也不曾料到的事,既然谁也明白混战一场只是白白便宜右金族,为什么就不能合兵与右金族在天启城下一战,还不知鹿死谁手。
是否所有人都正在这么想呢?现在大呼一声“守卫天启,勤王逐寇”,若是好时,一呼天下应,立时成诸侯领袖,声威高涨;若是不好,却要成为众矢之的。
要压弯巨驼的背,只需要一根羽毛,最后的那一根。要扭转一个帝国的命运,有时也只欠一声高呼。
10
北方,右金军大营。
四十头六角巨牛拖动着一辆巨车,像是一座宫殿在地面移动。硕风和叶一手握着金足樽,一只脚架在案上,车内舞姬身体曼妙,行的是东陆的舞乐。他面上仍是那浅浅的冷笑,像是天下正玩于股掌。一只手轻轻拈过奉上来的信报,漫不经心地抖开……他忽然就从软椅上跳了起来,那酒樽被他飞甩出去。
“穆如寒江?穆如世家?”
当年北陆之时,右金族被穆如一族一年内连破三次本营,那时年少的硕风和叶被追杀得要裹着羊皮躲在羊群中逃生之耻,永生也难忘记。所以硕风和叶一见这名字,就惊跳起来,仿佛那穆如众将就在身边,正拔剑相向。
右侧上座的谋士康佑成一挥手,舞姬们全躬身倒行退了下去。
“穆如一族有人回来了?什么时候的事情?”
“飞鸿一个时辰可行千里,一个时辰前,穆如槊第三子穆如寒江回到了天启南门外,阻挡天下诸侯。”
康佑成笑着:“还真是人算不如天算。想着诸侯为争玉玺得正统名,早晚在天启城下要有一战;可没有想到,居然有人站出来要守卫天启,虽然只有一个人,可偏偏是名震天下的穆如家少将军。”
“穆如一族有战神之声誉,虽然只剩一人回来,但恐怕诸侯却不敢再冒天下之大不韪,杀死穆如寒江冲入天启。”硕风和叶喃喃道,“这次只怕我们引群狼自食的大计要失算了……”忽然对外大喊:“飞鸿急令前锋赫兰铁朵退后三十里!”
康佑成对硕风和叶点点头道:“王子明断。希望赫兰铁朵能明白王子的苦心,也希望他还来得及北退……”
天启城北八十里,赫兰铁朵骑兵大营。
踩在大端王朝帝都的头顶,赫兰部的骑兵也有些骄狂了。这些天来,他们四处袭扰村庄,抢夺女子,射猎活人。听说各路诸侯起兵前来,兵将们越发地按耐不住,天天吵嚷着要赫兰铁朵下令,发兵去踏平那些东陆猪。
穆如氏大旗出现在天启南门的消息,也早传到了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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