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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坑是一道延绵一里来长的壕沟,里面事先插满了尖锐的木桩,不时,有掉下坑里地倒霉人被木桩刺穿身体。像串烧一般串在木桩上,一时却也死不了,唯有呻吟出声,惨叫连连。
没有被木桩刺到的士卒也没有什么好果子吃,在坑内,铺着大量的生石灰,人一掉下去,激起了大量生石灰。弄得他们满头满脸,狼狈不堪。
当后面的人醒悟过来的时候,那个大坑里已经掉下了不少的士卒,惨叫声从大坑里传出来,经久不散。
一队高畅军从营寨的一侧突然杀将过来,先是弩箭攻击。然后像疯虎一般扑进了那些乡兵的阵中,按照五人一组地战斗队形,一点一点地收割着那些乡兵们的生命。
因为那个突如其来的陷阱的原因,乡兵们的士气受到了很大的打击,然后,又突然面临敌军地冲击,士气更是低落得无以复加,每个人的眼中,浮现的都是同伴们惊恐的面孔。
不知是谁发出了一声大喊,转身向后跑去。在他的带领下,乡兵们撒开双腿。向后方跑去,这个时候。不需要比追兵跑得快,只要比同伴跑得快就行了,只要那样就能活下去。
位于这些乡兵后面的正规军没有想到在即将攻进对方营寨的时候,前锋部队却突然崩溃了,他们不知道前面发生了什么事情,只看见前锋部队像被猎狗追捕的兔子一样漫山遍野地朝本方冲来。
过了两道壕沟之后,他们和前方乡兵们的阵型已经相隔不远了,因此。并没有来得及反应,还没有等他们在长官的命令下放箭shè杀溃兵。那些溃兵就冲进了他们地阵型中,不可避免地,大溃逃发生了。
“杀!”
腾珏双目圆睁,将一个将官模样的敌人砍翻在地,在敌军大多溃散地情况下,只有这个将官在组织士卒抵抗,当他被腾珏砍了之后,原本反身作战的士兵立刻一哄而散,调头向后方跑去。
腾珏率领着五百人将敌军赶出第一道防线之后就停止了追击,在他地身前,溃散的敌军像洪流一样冲下山去,留下了一地的武器,旗帜,以及尸体。
越过两道防线攻到寨墙下面花费了杨善会军接近一个时辰的时间,当他们从寨墙下溃逃离开,奔下山去时,却只用了不足一炷香的工夫。
所谓兵败如山倒,便是如此吧!
杨善会面sè铁青地站在大营前的土坡上,在远处,高畅军的营寨巍然屹立,战旗在chūn风中飘拂,隐约可见,就像在讽刺他一样。
在他面前,三千人排成了整齐的方阵,那是准备第二梯次进攻地部队,本来,第一梯次的军队败逃下来,第二梯次地军队就应该马上发起进攻,然而,杨善会并没有这样做,这三千人受到了溃兵们的影响,他们的士气也下降了不少,为了提高他们的士气,杨善会必须做些什么。
在杨善会所在的高坡和那三千士兵之间,有一片空地,这时,一行人走到了空地中。其中,有十来个五花大绑的将领,他们对这次军队的溃逃负有直接的责任;其余的人,个个膀大腰圆,手持雪亮的鬼头大刀,头缠红巾,**着上身,他们是杨善会军中的刽子手,负责执行军法。
那些被绑着的人个个一脸绝望,不过,他们并没有高声求饶,他们都知道,杨善会是一个赏罚分明的统领,求饶?没得让别人看不起自己。
他们跪在了杨善会的面前,三千多双眼睛齐刷刷地盯在他们身上,兔死狐悲的感触油然而生。在他们的视线中,十来把雪亮的鬼头大刀高高扬起,在阳光下,闪耀着森冷的寒光。
杨善会挥了挥手。
“斩!”
随着军法官的一声令下,鬼头大刀齐齐落下,十来个人头齐齐飞起,血从无头的颈腔内高高喷起,溅得到处都是,染红了一大片草丛。
“进则生!退则死!谁要是能第一个攻进寨内,夺得敌军的帅旗,升官两级,赏钱五十贯,布匹十丈!”
杨善会的传令官高声吼道,杨善会一向相信,重赏之下必有勇夫,经过刚才这一幕之后,再有如此的重赏,军心应该可用了!
的确,士兵们脸上的神情变得亢奋起来,当兵打仗为了什么?除了想吃上一口饱饭活下去,自然也想升官发财啊!
“出发!”
随着一声令下,战鼓声响彻原野,士兵们随着军旗的指挥,向着远处山坡上的高畅军营寨冲了过去,密密麻麻,黑压压的一片,看上去声势格外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