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章 五月十八日(二)(第1/2页)隋末逐鹿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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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郡,平昌县,西面二十里。

    午时。

    太阳高挂在空中,阳光照shè之下,一块方圆十余里的洼地上,一场生死大战即将上演,某种肃杀之意随风在战场上空飘荡,人们的喊叫声,战马的嘶鸣声,兵器的碰撞声,号角声,鼓声,夹杂其间。

    人数众多,靠着东面山坡列阵的乃是知世郎王薄一方,共有五万多人,其中,他从渤海带来三万人马,其余两万则是乃至豆子炕的河北贼。

    起初,平原豪强刘霸道率宗族子弟在平原起事,建“阿舅军”,所占的根据地就是负海带河、地形险阻的豆子炕,当地为了活下去,不得不逃避劳役,赋税的百姓纷纷举家来投,不多时,刘霸道就聚众十万以上,风头一时无俩。

    后刘霸道兵败被杀,河间人格谦继其位,自称燕王,聚众十余万,声势依然鼎盛,后格谦被杨义臣擒获斩杀,部众纷纷匿于乡野,待杨义臣被杨广征召回江都之后,又齐聚为贼,只不过,由于此时平原郡被高畅所占,高畅在平原郡内大量收拢流民,开辟荒田,分发土地,建立流民聚居点,豆子炕中的贼兵纷纷下山为民,至此,豆子炕中,只留下了少数人,以劫掠为生,不曾下山来安居乐业。

    他们大多数为小股势力,分散开来,无法聚在一起,毕竟,那些小头目中,并没有雄才伟略之人,也没有人的威信能够达到一呼百应,号令群雄的地步。

    后来,高畅夺窦建德之位,当时,窦建德有许多养子,一些人被高畅所杀,另一些人则害怕受到清洗,率领亲兵逃亡,一部分亡于高鸡泊中,另一部分则亡于豆子炕内,在那些人中,有些人原本就是豆子炕的阿舅军余部,格谦死后,他们没有跟随高开道北上,而是投奔了窦建德,此时只是重归旧地而已!

    那些人回到豆子炕后,以他们的威信,他们很快就把散落在豆子炕中的流贼势力整合起来,准备为窦建德报仇。

    不过,这些人也知道以现在的他们的力量,在高畅忙着开疆辟土的时候,自保无妨,想要寻仇,没门!

    毕竟,老百姓若是能活下去,就算活得艰难,他们也不会铤而走险,上山为贼,在高畅治下的平原郡,是不会有人抛离家园,随其上山的。

    率众下去劫掠?裹挟众人上山?

    可惜,镇守平原郡的高怀义不是无能之辈,他根据高畅的意见建立的jǐng报系统甚为了得,敌情司在流贼军中也布下了不少的探子,故而,每当豆子炕内的贼众想要劫掠百姓时,他们尚未出山,散步在平原郡内的宗族们的坞堡和流民聚居点就得到了消息,当贼众出得山来,迎接他们的往往是严阵以待的郡兵和乡兵。

    所以,这些人纷纷向外寻求援助,甚至与素来和他们不合的长白王薄,以及相互看不对眼的瓦岗军结盟,反正只要能为窦建德报仇,让他们做什么都行。

    王薄想要东进,自然需要河北的流贼配合,否则他对平原郡的情况毫不了解,极有可能撞得满头是包。

    所以,当他率军突入平原时,豆子炕的大小贼众则与之呼应,纠集了所有的力量下得山来,配合王薄攻打平原。

    在这些贼子里面的无间通过特殊渠道很快就把消息传递了出来,当河北贼和山东贼聚在一起的时候,郡城内的高怀义已经做好了准备。

    为了赢得整军的时间,平昌县进行了殊死的抵抗,不过,在内应的帮助下,王薄很快就攻下了平昌县。

    在平昌县主事的官吏基本上来自当地的大族,为了保持政权的稳定,高畅并没有大刀阔斧地进行什么改革,毕竟,在他那里,寒门士子出身的官吏太少了点,由自己培养的人才现在还不堪大用。

    所以,官吏的任命他依然袭用了旧隋的那一套,只不过,他们的权力受到了很大的限制,他们只能施行民政,正规军就不用说了,就连郡兵,乡兵的训练,统率也牢牢地掌控在军队系统里面,就连当地大族的私兵也必须交由高畅的人统领,农忙时让他们回家务农,农闲时则聚在一起训练,或进行基础建设,修桥补路什么的!

    再加上神庙的建立,不但流民聚居点,就连那些宗族的坞堡内,也必须建立神庙,派遣神官,这更进一步加强了高畅的统治。

    另外,则是特务机关监察司的存在,让那些官吏战战兢兢,不敢越雷池一步。

    这样做虽然保证了政权的稳定,使其牢牢地掌控在高畅手中,zhōng yāng的政令不致无法在下面施行,也使得这些大族出身的官吏不敢肆意为自己的家族出头,以公谋私,然而,这样做伤害了当地大族的利益,让某些目光短浅的家伙心怀不满。

    平昌县的陷落,就是这样一些家伙做的好事。

    他们和

    间之间的联络人隶属宇文世家,若没有宇文家的存在不会给流贼打开城门,毕竟,他们也对王薄等人心怀疑惧,只不过,有宇文家的保证,他们才如此做了,他们也深信宇文家的话,那就是高畅无法活着离开幽州,他的好rì子已经到头了,为了保全自己的家族,也为了获取更多的东西,他们义无反顾地反叛了。

    打下平昌之后,形势对王薄非常有利,因为这个时候,高怀义仍然没能将军队征集齐全,要让那些百姓放下锄头,离开家园,拿起武器并不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纵然他们对高畅忠心无比,极其地响应官府的政令,也不是短期内就可以集结完毕的。

    在平昌的粮仓内存有不少粮食,它们中的一部分将要运往幽州前线,另一部分则是救济粮,当治下出现灾荒时,这些粮食就会用上,不过,这时,它们已经变成了王薄大军的军粮,起码能供五万大军半月所用。

    这个时候,行动快速对王薄的大军来说将是取胜的关键,他应该只能一部分士卒在平昌,负责粮草的押送工作,自己则率领大军突进,在高怀义还没有集结好部队前,进抵郡城城下,打高怀义一个措手不及。

    然而,流贼就是流贼,不能像训练jīng良的正规军一样做到令行禁止。

    平昌的城门被内应打开后,各路豪杰则纷纷涌进城去,大肆劫掠,****杀人,无所不为,在这些人中间,有王薄的人,也有豆子炕的家伙,王薄的命令根本无法传递下去,就连他那由宗族子弟组成的亲兵,也加入了狂欢之中。

    人这东西,其实跟野兽没有什么区别,可恶之处,有时更胜一筹。

    当他们习惯于血腥和杀戮时,所谓的良知,所谓的道德也就什么也不是了,他们在进行杀戮和****时,就像开闸的洪水一样,一涌而下,无法回头,也无法止住,除非将水库的水放完,不然是停不下来的。

    这些家伙也是如此,除非将他们心中的兽xìng发泄完毕,他们也是停不下来。

    于是,在接下来的两天,平昌城变成了一个活生生的地狱,城中的jīng壮基本上都被杀光,老人和儿童亦没有逃脱贼子的战刀,仍然活着的只有女子,她们这个时候成为了那些贼众的战利品。

    就连那些开门将贼兵放进城的大族也没有逃脱这个遭遇,他们的宅邸门前虽然挂着记号,王薄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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