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绩示意郭孝恪坐下。
“大帅既然早有成算,卑职孟浪了,还请大帅恕罪,不过,酒菜就不必了,如今正是风头火势,卑职怕饮酒过度,误了大帅的大事,毕竟,谁也不知道高畅那厮几时到达,卑职要派斥候小队前去探寻,同时,也要防止白斯文死亡的消息传出去,刘兰成那厮明rì将抵济yīn,此人也断不可留,这些事情都需要卑职去做,大帅只需运筹帷幄,跑腿打杂的事情卑职一一效劳了!”
“甚好!愚兄就以茶代酒,敬贤弟一杯,有贤弟相助,何愁大事不成!”
“多谢大帅,卑职必定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告辞!”
郭孝恪向徐世绩躬身行了一礼,然后转身向外走去,徐世绩地目光停留在他的背影上,直到郭孝恪消失在厅外,他脸上的笑意方才散去。
他扬起头,闭上眼睛,皱着眉头,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双拳紧握,**在案几上一擂,发出一声巨响,案几上的茶碗险些跌下地来。
“匹夫误我!”
四个字斩钉截铁地从徐世绩牙缝里蹦了出来,他地亲卫听见响声,忙从外面跑了进来,他挥挥手,将亲卫赶了出去,左手撑着下巴拄在案几上,沉思了起来。
杀白斯文,杀刘兰成,然后再杀高畅!
这个郭孝恪,他以为高畅是白痴吗?就算杀了白斯文和刘兰成,他能担保消息不会外露,虽然,才加入夏军不久,但是,关于监察司,徐世绩知道的事情已经不少了,这个专门监视官员的秘密机关,必定派了不少人在自己身边,虽然,跟在自己身旁的都是徐家地子弟,就连家里的下人和厨师也出自徐家,外人难以接近,郭孝恪身边的亲兵也是他的乡党,跟随了他多年地心腹,然而,他就那么肯定在自己身边不会有监察司的眼线?连徐世绩自己都无法保证自己的心腹绝对忠诚,何况郭孝其人?
按照徐世绩地计划,要杀高畅,就必须一击必中,事先不能让他有丝毫地察觉,所以,在动手之前,绝不能轻举妄动。
孟海公当初率众投降,也是因为孟海公是敌军,那里面不可能有高畅地人,徐世绩这才采用瞒天过海之计,将几乎全部出自瓦岗旧部的两千降兵秘密隐藏在土河子,若不是白斯文和刘兰成分别驻守定陶和冤句,他也不敢这样做,那两千人是他地秘密武器,就像蝮蛇一样,不动则已,一动就必须置人于死地,将孟海公带出济yīn城,让他去统率这两千人。然后去伏击白斯文,刘兰成,亏他郭孝恪想得出,弄出这么大的阵仗,这两员高畅地重将一旦身亡,恐怕高畅很快就会知道这个消息,那个时候再想杀他,根本就是笑话。
就在刚才,徐世绩很想命令亲兵进来。将胆大妄为的郭孝恪砍成肉酱,不过,他知道就算将郭孝恪千刀万剐也无济于事,事情已经到了这步田地。就算杀了郭孝,把所有的事情推到他的身上,将他的脑袋交给高畅,高畅恐怕也不会相信他了。
所以。唯今之计,只能走一步看一步,秘密监视郭孝恪的动向,看他后续的手段如何。然后,随时准备壮士断腕,事情一有不对。立刻远走高飞。千万不要流连不舍。
再次深吸了一口气。徐世绩立刻把自己从颓丧的情绪中拉了出来,他站起身。从yīn影中走了出来,来到阳光照耀的厅堂,缓缓踱着步子,一边走一边皱着眉头思索着对策。
阳光落在他地锦袍上,金sè的丝线反shè着刺眼的金光。
出了徐府大门,瞧见门外等候着自己的几十个亲卫,郭孝恪同样深吸了一口长气,一直提在喉间地心这个时候才真正地落了下去,刚才和徐世绩会面的时候,他的后背全是汗水,贴身的内衣被汗水全部打湿了,现在出得门来,被风一吹,顿时觉得难受起来。
不过,和身体相比,他地心情就要轻松了许多。
看来,自己的确是看穿了徐世绩这人,知道他是个聪明人,知道他会做什么,断不会因为自己的情绪好恶和胡乱行事,只是,虽然判断出此行没有危险,还是真正活着走出徐府的大门,郭孝恪才真正放下心来。
郭孝恪知道,在徐世绩心目中,现在地自己绝对是他杀之而后快的人物,只不过,杀了自己对他全无好处,不仅没有好处,甚至有害,所以在这个时候他绝对不会对付自己,正因为徐世绩是个聪明人,非常清楚这一点,郭孝恪才敢这样恣意妄为,换一个不那么聪明的上司,郭孝就不敢这样自行其是了!
其实,要不是为了自己地利益,为了自己地前途,郭孝恪也不会这样做,他担心徐世绩会将错就错,一心跟随高畅,从他平时地言行可以看出这点,知道高畅会前来济yīn之后,郭孝恪向徐世绩献出了不少计划,徐世绩都不置可否。
如果徐世绩一心跟随高畅,那么他郭孝恪也只能继续留在夏军之中,夏军的规矩众多,让他非常不适应,他觉得自己只是高畅地工具而已,高畅叫他做什么他就必须做什么,没有一点的自主权,并且,作为降臣,很难得到高畅的青睐,连徐世绩的位置都岌岌可危,换了自己,哼!
李唐那边的细作提出的条件让郭孝恪无法拒绝,一旦成功反叛,杀了高畅,他郭孝恪最起码都会得到侯爵之位,食邑万户,和现在相比,实有天渊之别,让他无法不铤而走险。
若不是徐世绩一直犹豫不决,他郭孝恪也不会冒险这样做,还好,这个险值得冒,现在,一切都在掌握之中了,到了这一地步,徐世绩
想反叛,也由不得他了!
想到这里,郭孝恪忍不住想纵声大笑,只因坐在马背上,行走在大街上,他这才没有得意忘形。
实际上,对于徐世绩其人,他郭孝恪并不像他所自以为的那般了解,徐世绩并不是不想反叛,只是他非常清楚事不密失其身的道理,纵然郭孝恪是他的心腹爱将,他也不会将自己的全盘计划泄露出来,不想,郭孝恪领会错了他的意思,竟然自行其是,鲁莽行事,如果,郭孝知道了徐世绩心中所想,恐怕就不会这般得意了吧?
所谓chūn风得意马蹄疾,这句话用在郭孝恪身上,还真是非常适用。
几个骑马的护卫将郭孝恪卫护在中间,一些步行的亲卫则走在前面为他开路,把路人赶到一边,另一些亲卫则在后方断后,等他们走过之后,那些路人才能重新回到大道之上。
郭孝恪小声地哼着家乡的小曲,他身边的那些亲卫都是他的同乡,自然熟悉他哼的曲子,渐渐地,那些家伙也随着哼了起来。参差不齐的哼唱声在chūnrì和煦地阳光下随风轻轻飘荡。
孟海公是济yīn人,他在济yīn当政的时候,虽然对于钱粮之类的物资看得极重,赋税收得颇高,不过,毕竟是本乡本土的人,像纵容部下四处掠夺,杀人放火之类的事情却做得极少,当然。在收税的时候遇见一两个不识时务抗税之人,他也不会心慈手软的,不过,总的说来。在济yīn人心中,他也算是一个难得的统治者,至少在他地治下,百姓们勉强还能度rì。不至于流离失所,远走他乡。
所以,当夏军前来攻打孟海公时,当地的百姓是站在孟海公那边的。那些民夫和jī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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