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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烽火台,观察对面唐军的状况,若是唐军有大规模渡河地举动,这边的烽火台就会点燃烽火,同时,也会派遣使者疾奔酸枣,荥阳,东都急报。
要想将一万大军神不知鬼不觉地偷渡过黄河,是一件不可能完成地任务,毕竟,要想将这一万人渡过黄河,需要大量的船只,而在延津关的黄河北岸渡口,唐军只有一个小小的军营,驻扎着一百来人,其中战兵只有十来个,其余的都是附近征集而来地渔夫,军营内也有几条船,不过是舢板数只而已!
一万大军,其中战兵五千,辎重兵五千,就算将方圆数十里所有地渔船征集而来,要想将这一万人运送过黄河,起码也要花费十几天的时间,那个时候,得到讯息地郑军完全来得及调集兵力到南岸来,阻击夏军过河。
要想渡过黄河,夏军就必须自己制造船只,三月间的黄河chūn汛刚过,再加上只是建造运兵船,而非制造在水面交战的战舰,因此,五千辎重兵同时行动,在随军工匠的指挥下,船只的建造算不得什么困难的事情。
为了准备过河,制造船只的一些零件事先早就准备妥当,只需砍伐岸上的树木,用工具制造平滑的木板,最后在组装起来就行了,为了制造渡河的船只,这些工匠和辎重兵曾经在济北郡进行过演练,要制造足够一万人过河的船只,只需花费两三天的时间。
只不过,就算只需要两三天的时间,这样大规模的土木建造,黄河对岸的郑军将士也不可能视而不见,若是让对方得到消息,王世充完全来得及重新布置兵力,调整他的作战计划,这次延津关渡河作战除了得到打草惊蛇的效果之外,就再也没有别的功用了。
因此,在大军准备建造船只过河之前,高雅贤事先派了五百jīng通水xìng的jīng锐士兵在上游十来里利用搜集而来的舢板渡过黄河,秘密潜至南岸的郑军军营前,在之夜时分,突然向沉睡中的郑军发起袭击,夺取了南岸的这个军营。
由于发起袭击的夏军皆是军中jīng锐,对这次夜间袭击也曾经进行过演练,故而,这座军营的郑军将士一个也没能逃脱,虽然,第二rì,这座军营仍然飘扬着郑国的旗号,然而,驻扎在这座军营内的已经换成了河北汉子。
崔全就是这只突击队的头领,在十来天后的现在,他又率领这只突击队第一个爬上了酸枣城的城头。
崔全出身在博陵郡。和崔安澜一样,他是博陵崔崔家世子崔破的伴读书童,两人算得上是总角之交地好伙伴。
在侍候崔破崔公子的时候,两人的爱好不同。崔安澜喜文,崔全则爱练武。从小就习得一身好武艺。
后来,崔安澜为了心爱的人和崔家反目,崔全对此爱莫能助,一段时间,他曾以为崔安澜已经成为了他乡之鬼,每当清明时节,他都会祭起香案,点上几柱青烟,以表自己地哀思。
然后,几年后。当夏军占据博陵郡,崔家也表态臣服在高畅的统治之下,这个时候,他却重新遇见了崔安澜,这个时候地崔安澜已经成为了高畅的重臣。
最初,崔安澜是抱着报仇雪恨的念头才为高畅卖命的,他希望高畅能帮助铲除博陵崔。不过,位高权重之后。他知道这样做并不符合夏王的利益,虽然,高畅完全可以动用军队,血洗崔家,只是这样做却对夏国和高畅的利益有损。这个时候。清河崔已经在全力为夏国效力,在全力支持高畅建立的夏国政权。甚至,在清河崔的庄园内,同样修建有灵宝神教的神庙,除了拜祭自家的祖宗之外,在每个礼拜rì,崔家地子弟也像一般的信徒一样在灵宝神庙里做例行祷告。
清河崔和博陵崔虽然已经分家,两家却也是来自同一个祖宗,若是博陵崔被高畅血洗,清河崔未免有兔死狐悲的感觉,所有北地的高门大阀多少也会对此有些反应,在尚未夺得天下的情况下,这样做未免过于不智。
最后,崔安澜放弃了铲除博陵崔的念头,不过,他并没有放弃为自己心爱的人报仇地念头,在那件事情的始作俑者崔家地二爷崔无庸不能逃脱他应得的惩罚。
不过,由官府出面抓捕崔无庸,再公开行刑,这也不利用夏国的统治,所以,崔安澜最后耍了一个小小的花招。
他收买了崔家的一些下人,获得了崔无庸平时地习惯之后,动用了监察司地秘密部队,暗中将崔无庸抓了起来,制造了一起无法侦破的无头公案,为自己和爱人碧烟报了仇,而崔全就是那群被他收买地崔家下人之一。
这件事情过后,崔全就离开了崔家,加入了夏军,成为了军中的一份子,在夏国的法令中,凡是离开主家的下人奴仆若是参加了军队,其主家不准再行追究。
崔全由于从小练习武艺,在陪同崔破读书的时候,也算是粗通文墨,再加上崔安澜的关系,立过几次战功之后,进入了讲武堂学习一段时间,出来之后,他已经成为了军中校尉,隶属高雅贤大营,手底下也有五六百人。
这次,高雅贤率领大军渡河攻击郑国,崔全算得上是大军前锋的前锋。
奇袭黄河南岸的军营,第一个冲上酸枣城的城头,算起来,崔全已经立下了两件大功,官职多半会向上再升上一位,只是,对此他仍然无法满足,他希望在这次和郑国的交锋中,夺得更多的功劳,rì后,返回博陵,也好衣锦还乡,此刻,在他心中,崔安澜是他的偶像,也是他想要赶超的目标。
四月上,夏军高雅贤部夺取了酸枣,然后,兵锋直奔阳武,想要截断荥阳和封丘,白马一线的联系,而直到这个时候,荥阳的王世充才得到了夏军压境的消息。
四月十四rì,荥阳,郑帝王世充行宫。
天气很好,碧空万里,白云徐徐飘拂,暖风吹入大殿,带来了殿外花圃中百花的芬芳,这应该是一个让人心情愉悦的好天气,然而,行宫大殿内,郑帝王世充和坐在殿下的文武众臣的脸上,却分明仍然带着冬rì的yīn霾。
“为什么!说,为什么会这样!”
王世充从王座上站起身,一把将几案上的杂物扫落在地,在寂静的大殿上,发出刺耳的声响,在殿下,一干重臣一个个噤如寒蝉,低着脑袋,不敢发出丝毫的声响。
那个向王世充报告这个坏消息的大臣跪伏在王世充身前。战战兢兢,全身已经被汗水濡湿了,却不敢动弹半分。
“这只夏军究竟从何而来,难道他们是从天上飞来的。为什么前线将领们并没有消息传来,他们是怎么穿越防线的?莫非有人故意纵敌?”
王世充地语气格外yīn森。这个时候,他心中满是杀人的冲动,那想要见血的念头无论如何也按捺不下去。
王世充手底下也有一个秘密机关,由他的侄子王仁则率领,这批人躲在黑暗之中,监视着郑国地重臣们,他们无所不在,大臣们谁有怨言,谁心怀不轨,家中的哪位妾侍最为得宠。王仁则皆掌握得非常清楚,然而,对于外敌,比如李唐和河北高畅,郑国地情报机构就几近于瘫痪了,特别是河北高畅,监察司。敌情司,这两个机关的存在。使得郑国在河北的情报机构根本无法开展工作,毕竟,王世充最初只是隋王朝的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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