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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长歌受他们一礼，算是承认他们的弟子身份。
琉璃神色严肃，上前道：“前面引路，尊主有话要与你们讲。”
如果这话是别的人，可能会有点狐假虎威的感觉，但从她嘴里说这话，却很自然且带有上仙威严。
上官等人闻言称‘是’，不敢不遵。
周阳跟在后面，含笑看着这一幕。
“琉璃现在好有气势，你们以前没少受人礼见吧？”
“她真灵重聚之前，也有真仙修为，而且跟了我这么久，自然养成一点气势。”长歌传笑：“稍后你随我并坐主位吧。”
周阳笑了笑：“你这算黄袍加身吗？我跟你坐主位，涂老他们可能会误解我也是古神。”
长歌跟着琉璃走入阁楼，回眸道：“那不是更好？免得叫他们看低你。”
周阳道：“涂老他们待我如亲人，礼数如贵宾，怎么会看低我。我反倒觉得，他们把我看得太高了，把我捧杀。”
说着，众人来到阁楼三层。
上官等人列立两边，恭请长歌、琉璃、周阳入上位。
长歌看向周阳道：“看来你在他们心中，已经是古神。还不随我入座？”
周阳不推辞，跟着她并坐主位，琉璃居侧位。
北长老细心观察三人入座次序，暗自道：“果然如我猜想，先生与师尊应该自古相视，琉璃上神对师尊口称尊主，恐怕师尊过去神位不低。非一般的星主。”
其他人看到座位分布，各自心里都有悟，在上官族长率领下，排班列序，再稽首行礼。
……
轩阁大堂，挂红灯，贴年画，小雅等猫儿们开心忙碌。
年夜饭准备的差不多，十张圆桌按照‘一九之数’摆放，中间大圆桌为主，周围九张小圆桌为次。
正对大门的背景墙上，央视《新闻联播》接近收尾，气象预报一过，就进入春晚倒计时。
外面白雪静静飘落，500多只未开窍的狸猫聚居在轩阁外场玩耍，喵喵傻笑，等着给族长拜年。
红印抱起一只嗷嗷叫的小猫，仰望蒙蒙天色，看嫂子和弟媳回来，问道：“父亲大哥还在竹阁？他们在跟先生谈什么？”
“我怎么知道。”上官清清展开一张三米长的红纸，“你大哥说是与先生商讨要事，其他人都不许过去。刚才我想回禀一声，结果被骂回来了。你问桑桑。”
桑桑是上官涂三儿媳，山下家猫与狸猫的混种，生来开窍，神魂也快到显形境。
她点头道：“可能先生又有什么仙术要传与我们，也说不定。”
“好厚的脸皮！”清清笑瞪道：“我们有一门神术修炼，已是天大的造化，还敢妄想别的法门。不怕撑着？红印，看这张纸如何？等下裁开，请先生留副墨宝。”
“那天先生给你写的《长恨歌》，什么时候借我观想两天。”
桑桑道：“人家可是当宝贝收藏，自己都不舍得看，能给你看嘛？”
“我看你是讨打。”红印娇瞪，桑桑嘻笑躲过粉拳，抱着笔墨和清清跑开。
二十分钟后，上官父子和四长老满面红光的拥簇着周阳走进大堂，正看见背景墙大屏幕央视春晚倒计时，除了红印、清清少数猫儿发现他们，其他都在看着屏幕。
识海内，长歌、琉璃借目观看，感受不一样的新年气氛。
时间静了下来。
周阳心里温暖而又舒服，谁能想到有这样一群猫儿陪自己过年，“妈妈要是知道，会很开心吧？”
“周阳哥哥！”小雅甜甜的叫声打断他思念，第一个欢跳迎上。
周阳见她魂儿穿着大红色棉袄，刮鼻子笑问：“魂儿又进步不少，身上棉袄哪来的？”
“是妈妈用纸给我做的，然后烧给我穿。你看，她们都穿了。”小雅飘入怀中，抱坐周阳手臂，手指其他猫儿。
众人纷纷参拜行礼，口尊‘大长老’。
周阳扫视一圈，发现大家都穿着各式的红棉袄，心道：“原来‘罗衣术’还可以这样用。如此说民间祭祀所烧的纸人、纸衣、纸钱，也是符篆道法演变来的。”
识海长歌道：“说明你们的修行文化，在古代世俗中传播很深，春节也和斩凶兽有关。”
“你说除夕？”周阳前几天跟她们讲过‘华夏春节’的来由，没想到长歌会这样理解。
琉璃道：“是啊，你们春节，不就是杀一种叫‘夕’凶兽嘛。说不准，它和人魈一族的。”
这句话把周阳思路打开，要说话，小雅发现了什么新奇的事：“咦，哥哥，你肉身怎么不起火了。不像以前那样滚烫。”
通过练习《玉龙吟》，周阳已经掌握了阳魄收放之法，绝大部分阳气、血气都被收入体内，皮肤外只留一层御寒，自然不会伤到小雅魂儿。
淡淡的阳气烘烤，反倒让她魂儿很舒服，都不想下来。
周阳玩笑道：“肚子里的柴火没了，所以火小，你听，它还打雷呢。”
他小运雷音，咕咕咕的响声并不震耳，引得大堂猫儿们纷纷欢笑。
欢笑中，周阳受邀入中间主席位，其他族人坐另外九桌，大家在春晚主持致辞声中，相互敬酒，年夜饭算是开始。
……
子夜，电视里的新年钟声敲响，武当山各道观响起鞭炮声。
周阳和族长、长老一起接受上官八十开窍猫儿拜年，他们拜完，才轮到其他500只没开窍的猫儿。
拜完年后猫儿们各自散去，周阳等人在竹林阁楼点上一炉炭火，借着雪月美景，熬年夜，品香茶，话鬼神。
闲谈之中，周阳问起小雅他们身上的‘红袄纸衣’。
刚开始他以为是‘罗衣术’，问了之后才了解到，原来‘红袄纸衣’不是用‘罗衣术’做的，而是出自《三十二玄门奇术》里的‘扎纸术’。
龙虎山道士所传的‘罗衣术’，也是从‘扎纸术’脱胎出来的。
而且此门技艺从未失传过，至今民间的扎纸匠人还在用它讨生活，赚钱糊口。
这倒引起他和长歌、琉璃的兴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