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派出所的处理决定是我和胖子每人罚款200元,娘的,死胖子好歹也是堂堂人民教师,居然兜比脸还干净,好在我那里有刘义红给黎叔的好处费,才没丢磕碜。
看得出,那老民警心眼挺好使,所以在治安处罚决定书上签名时,我特地在办案民警签字那一栏留意了一下他的名字:陆宇峰。
除了派出所大门,我和胖子互相对视,突然开心的大笑起来,引得路人纷纷对我俩侧目而视,以为又是俩酒鬼发彪(彪在东北方言里指傻、二的意思)呢。
男人之间,特别是朋友之间,只要是一起喝过酒,再***过架,那他们这朋友就当定了。当时,虽然我和胖子彼此都很欣赏,也都为新结交的这个朋友而感到开怀,可我们当时并没有想到,凭借着这份得来看似有些荒唐、有些无厘头的友谊,却支撑着我们一路走过了后来的那些血雨腥风、波诡云谲、不堪回首的阴阳之路。
朋友,不是用来出卖的,而是要用鲜血和忠诚来浇灌的生命之树!
“呸,娘希匹,这群小妈养得B崽子,下手没轻没重,哎呦,凯子,你给我揉揉左肩膀,好象他妈抻着筋了。”从派出所出来后,胖子和我经这么一闹,酒也醒了,又不想各回各家、各找各妈,就蹲在路边的马路牙子上,一边吸烟,一边闲聊。
“不是,你丫怎么混进教师队伍的,胖子。”我叼着烟,手下暗中用劲,捏得胖子脸抽抽的跟鞋垫子似的,“太没素质了,为了一没长开的娘们,你说你至于这么大动干戈吗,操。”
胖子被我捏得直骂娘,嘴还不老实:“卧槽,你丫是慢捻儿(东北方言:指反应慢、磨蹭或动作迟缓)的吧,你他妈这么大劲儿,刚才你嘎哈去了,孩子死了你来奶了,你大爷的。”
“不是,我说那小娘们跟你啥关系啊,说说呗?再说就你俩这机型,站一块儿也不般配啊,整个一熊瞎子抱窦楚子(窦楚子:东北一种啮齿类小动物,类似鼹鼠)嘿。”我一脸坏笑的挤兑胖子,其实也真是好奇,他和那小妞从气质到长相到年龄,实在不搭界(读ga,四声),怎么就能黏糊到一起的呢?
我擦,难道这胖子就是传说中的“小伙有道又有招,必须精神佩骚包儿”的纯情小伙?
“哎呀我操,你丫不提这茬儿我都忘个蛋的了。”我一提那小妞,死胖子就跟尿尿呲到高压线上了似的,猛地跳了起来,倒吓我一跳,“完了完了,光忙着打架了,把正事给耽误了。”
“咋地了,能不能淡定点,哥?别一提那小妞就跟打了鸡血似的,多大年纪了你都。”我成心恶心他。
“滚犊子,谁他妈是为那小妞打架的,我认识她是谁呀,哥们人长得是糙点儿,可感情细腻着呢,我犯得着为那二货拼老命吗。哎呀,别JB瞎打岔,你知道我看见啥了,我他妈见鬼了。”
“咱能不能换下一话题,这一晚上你光见鬼了,我说,现在是和谐社会,朗朗乾坤,哪儿那么多鬼呀。再说了,你还未成年了,为爱情犯虎不寒碜,谁还没个青春期呢。”看胖子胖头肿脸的,真急了,这把我乐的,心说丫还挺腼腆啊。
“没和你开玩笑,我真看见鬼了,而且,而且……”见胖子吞吞吐吐、欲言又止的样子,我心里一激灵,就知道胖子不是开玩笑,难道,他真又看见鬼了。主啊,我是偷你家高压锅还是顺你们家酸菜了,你至于这么玩儿我吗,走哪儿哪儿遇鬼,你当我这是五元包月呢?
“胖子,你别吭吭哧哧,说吧,咋个意思,但你别吓我啊,你要吓我我算你骂街啊。”我嘴上故作轻松的调侃,可估计就算炳爷(瞎子阿炳)都能看出我真害怕了。
“咱俩吃烤串的时候,我就看见从打外面进来一个穿着一身黑不拉几衣服、长得尖嘴猴腮的老头,嗯其实也算不上老,大概40多岁吧。一开始我没理会,因为我不是阴阳眼嘛,有时我也分不清看到的是人还是鬼,也没上心。”
“可是,那家伙竟然奔着你就过来了,而且他不是走,一下子就漂过来了,我看你没反应,就知道坏了,这丫肯定一脏东西。我估摸这老鬼也没寻思我能看见他,撅着嘴直奔你头旋儿就凑了过去,就跟要喝豆腐脑似的。”
“我一急,就骂上了,那老鬼见我能看见他,呲牙一乐,就跟公交车上的小偷被人发现了一样,没事儿人似的转身去搓摸咱们斜对面跟吸粉儿似的那个小妞,还是老套路,撅嘴直扎头旋儿,我虽说不知道他啥意思,但肯定不是好事,就想吓唬吓唬他,没曾想那几个不知好歹的孙子还以为我要耍流氓,就稀里糊涂()的干上了。”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话,胖子有点喘,紧着倒气儿。
“你真该锻炼了,”我先是挺同情的望着他,让胖子很受感动,但只是一刹那,他就感受到了我的
狼子野心,“你憋不死吧,憋不死就快溜的说,你当你说书作扣儿呢,话说半截留半截的,后来呢?”
“后来,后来咱们不打乱套了吗,我恍惚看见那老鬼凑到那小妞的脑袋瓜子上嘬了几口,然后那小妞喵的一声就撂了,我一看,操,这老鬼太牛逼了,要是他喯你一下,估计你也得歇菜,所以我才拉着你就跑,于是就被警察叔叔抓了个现行,完了。快给我根烟,说这么些话,比他妈骂街都累。”胖子没心没肺的从我兜里翻出烟点上,扑扑吐起了烟圈。
夜晚的小风很和煦,但吹到我身上,却让我莫名的打了一个寒颤??雅克什屁大点的地方,怎么碰到鬼的密度如此之高,一切真的只是偶然吗?还是偶然之后隐藏着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
我头一次想尽快见到黎叔,因为,除了他,我真的不知道该问谁了。可巧,说曹操曹操到,我的手机响了,是黎叔的电话,手机那头,黎叔的舌头大得都能挡住手机信号了:“大侄儿,在哪儿呢,叔…想你……兜里的钱了,嘿嘿嘿,你小子失落了吧,我幽默吧。”
老灯泡子,拿肉麻当有趣,可我没闲心和他逗咳嗽,直接问他:“黎叔,你在哪儿呢,我想见你。”
二十分钟后,我和汪一飞打车回到了易易心理诊所,我掏出钥匙打开门,嗬,屋里这味儿,跟臭豆腐拌榴莲似的,一开门,苍蝇都争先恐后的组团往屋外挤,我和胖子正合计这是肿么给情况的时候,就听见卫生间里传来“哦瓦伊”的声,嗯,不会是黎叔这老家伙挂上了韩国妞、带回来打野战吧,要真是那样,我可在胖子面前可现大眼了,您说,我怎么碰上这么个货当师傅呢。
还好,我正盘算着是开不开卫生间门的时候,黎叔打里面眼泪汪汪的出来了,一抬头,看见了我:“呦,回来了,啊,有朋友啊,来,坐坐,正好,我从建兴带了点折箩(东北方言:饭店吃剩后打包的饭菜),咱爷仨再整点儿。”
我刚想说话,汪一飞突然哈哈哈大笑,还一个劲儿的问黎叔:“诶呀我操,大爷,你这也太高难度啦,你要上春晚吧……”我定睛一瞧,我去,一根沾着绿香菜末的面条从黎叔的鼻子眼里啷当下来,乍一看,跟石化的鼻涕似的。不用猜,老家伙刚才那是在卫生间翻肠倒肚的放呲花,一个寸劲儿,把胃里翻上来的面条呛到鼻子里去了,要不怎么泪眼婆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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