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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仙都不到一月,灵石不计,赚了两万多两银子。沈云心里底气十足。回到家里后,他叫来齐伯,拿出一叠面额的通用银票:“这里有一千两银子。快过年了,你唤上大家上街去置办些合意的年货。”
齐伯没有接:“沈爷,过年的钱,爷走之前,都给了,比往年还多一些呢。家里人口简单,年货也差不多办齐全了。只要明天买些新鲜的果蔬,再买炮仗、对联就行了。”
“我知道。”沈云只好把话明了,将银票塞到他的手里,“过年了,大家都做身毛皮的,穿着喜庆。”齐伯夫妻两个上了年纪,丁叔腿有残疾,老罗大冷的天要赶车,都需要添件皮袄。不然的话,寻常的几身冬衣哪用得了一千两银子?
“这……”齐伯捧着一卷银票,愣了一下,“这怎么可以?怎能叫沈爷破费?仙都的花费大着呢。”
沈云摆手:“无妨。开源节流便是。我找到了一条赚钱的好门路。”
之前,洪天宝陪沈云去拜见宁都尉,得了后者的推荐,在虎跃堂谋了份差事的事,齐伯也是知情的。闻言,他以为是指虎跃堂的差事,笑道:“虎跃堂在仙都的武馆里数一数二的好。沈爷是有大本事的人,就该去那里头谋事。”
一个月五两银子的薪资……沈云只是笑了笑。
第二天,吃过早饭后,齐伯带着众人出门去采买年货。到了中午的时候,他们高高兴兴的回来了。
“多谢沈爷。”他们先到东厢房,给沈爷展示了买回来的布料和皮子,“托沈爷的福,我等也能穿上大毛的衣服。”
桌上摆了一大堆,有红的、青的、蓝的细棉布,大卷的羊毛皮,以及一只象装着零碎狐皮之类的大包裹。没有一件成衣。
沈云便猜到他们是想省些钱,买回来自己做,问道:“过两天就是大年了。这么多身衣服,现做还来得赢么?”
齐妈笑眯了眼:“来得赢,来得赢。有罗婶和阿花给奴家打下手呢。”着,她解开大包裹,从一堆毛绒绒的碎皮料底下,拿出几块火狐皮子,“沈爷,家里有一块仙宫里出来的火云锦,与这些皮子衬得很。用火云锦做面,这些皮子拼成里料,给您做件披风。您穿着红红火火的,新年发大财!”
几块火狐皮子虽然都是块,从一尺到半尺的都有,但胜在品质都还不错,用来做里子,最好不过了。
在仙都的话,这几块加起来,少也要个五六百两银子。也就是,他们将一半多的钱花在了自己身上。沈云心里暖洋洋的,不想拂了他们的一片好意,头笑道:“好啊。”
听他答应了,众人皆是眉开眼笑。
因为齐妈她们三个要赶制新衣,再加之,齐伯买了一只猪头、一扇猪肉,还有两腿羊肉回来,处置这些都是力气活儿,所以,他和老罗、丁叔暂时接管了厨房。
其实,处置这些,沈云比他们都麻利在行得多。和以往一样,齐伯他们都一口谢绝了他的帮忙,还是那个理由:些许事,何须沈爷亲自动手?
也罢。沈云便将心思放在了画符上面。
腊月二十九的晚上,齐妈她们终于给每个人赶制出来了一件新袍。第二天,早饭过后,她们将衣服都送到了东厢房的外间。都是用细棉皮做面子,羊皮做里子,在肩、袖、衣襟等处用狐毛皮滚边儿。
“沈爷,您看,怎么样?”齐伯他们乐得合不拢嘴,都象孩子一样,给沈云展示自己的新衣。
皮料的衣服比棉袄要轻薄一些,他们换上新衣,个个精神抖擞,喜气洋洋。
“不错,挺合身的,样式也是时新得很。”沈云不住的头。
丁叔摸着衣襟上的狐毛,从心底里笑了出来:“这大毛的衣服啊,穿在身上,跟裹了一团火似的,都不用烤火了。”
“还剩下一些皮子。”阿花姐解开一只包裹,“齐妈教我们做成了护膝、手套和护耳,另外还有帽子和护额。每人都做了一全套儿。”着,一样一样的分发给众人。
穿上后,老罗立马又给脱了:“不行不行,热得很,汗都快下来了。这些都只能在外头穿。”叫罗婶仔细的给他收起来,出车的时候再换上。
丁叔和齐伯却甚是享受,一个摸着两个膝盖,一个戴着护耳摇头晃脑,直道“舒服”。
尤其是丁叔,指着自己道:“我们村里的财主老爷过年了,也难从头到脚的置办这么一身新行头呢。”
“都是托沈爷的福啊。”大家又连连向沈云道谢。
不只是因为是他出的银子的缘故。
洪天宝也不缺钱。但是,在仙都这种地方,财力与武力要相匹配才好。不然的话,也没命花那钱。洪天宝是有功名伴身的,又一年到头在外面跑生意,穿得阔绰,那是排场。
在仙都,打肿脸来充胖子的人多了去。很多人家里,往往是家主穿得象个神仙,其他人,尤其是仆妇们,衣服上是补丁摞补丁,见不得人。所以,就洪天宝一人穿得好,没人会起大心思。
但要是他们这些人也穿金戴银的,一身的皮毛衣服,难保有些人不动心思。指不定,哪天的半夜里,突然就冲进来一蒙着脸的凶汉,灭了一屋子的人呢——不要什么仙帝脚下。仙都那么大,住着上万户人家。仙帝他老人家还都能照看得过来?再,他到底有多照看平头百姓们,大伙儿嘴上虽不,心里哪一个不是跟明镜似的?真是指望不上啊!
之前,洪天宝买下这个院子,转手封了二门,在后院新开了一个大门,租出去,就是基于安全的考虑。他用这种方式告诉旁人:我家真没多少钱。全指着这笔租院子的钱吃饭呢。
然而,现在不同了。齐伯他们是土生土长的仙都人,打练就出了一双利眼,对强者的敬畏俨然是融进了骨子里,变成了一种本能。他们不但看出来了,而且也深深的感觉到:沈爷是有大本事的人。别的不敢,单是在这一块儿,护得住大家的。
这不,先前齐伯陆续置办回来的年货,甚至炮仗,都比往年多了一倍还不止。按他的话,这叫“扬眉吐气,热热闹闹的过大年”。
街坊们也都是市井里打滚的人。这些天,他们私底下传开来:“这家来了一个厉害的人物。”
阿花姐去街口的豆腐坊买豆腐,同样是五个大钱,往常是买两大块,这两次都是有三大块。瘦不拉叽的老板娘素来是板着张脸,然而,现如今,两次皆笑得见牙不见眼,一口一句“阿花妹子”,嘴巴跟抹了蜜一般。
态度发生变化的不只是豆腐坊的老板娘。老罗每次出车,不用招呼,路边的商贩儿,他们自觉的会让出道儿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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