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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人在旅行大巴上坐好以后,和往常一样,就等着教练庄严上车了。庄教练往往都会等到发车的前一秒,才会淡定地慢慢走来,上车以后就马上出发,然后一整个路程之上,他都会戴着眼镜,不屑与自己的这帮学生做太多的交谈。
对于这样子的怪现象,球队里的同学们也都做过纷纷的讨论与猜测。最后他们一致得出的结论是:庄教练是一个不善于人际关系的人,他很怕与球员们没有话题,因为怕冷场,所以就干脆减少交谈的时间了。再者,他也怕与球员变成朋友以后,平时训练时少了那种应有的威严感,这样,对球队的成绩来说也并不是一件好事。
但纵使如此,同学们仍是在心底里尊敬着这个不苟言语的严肃教练的。虽然他的行事风格有时确实很怪,可大家都能感受得到他对于这帮球员以及对足球这一件事情的热爱,只要有爱,这便也就够了。
“喂,上官。”上车了的时候,裴胖子本是坐在后面最后一排的,他也习惯于坐在那样宽敞的位置,若不然,其它位置也不太利于它这种大胖子的“散热”,可现在他却走到了上官的后排坐了下来,轻轻地拍了拍上官的肩膀。
“干嘛啦……”上官不耐烦般地说道。
他虽然语气不太好,但其实也知道,裴胖子必定是有事才会来找自己的。只不过男生与男生之间,往往都是这样打打闹闹的臭脾气罢了。
“我跟你讲喔,如果一会儿庄教练对你发脾气,或者说你骂你什么的,你可千万不要回嘴。”裴胖子音量有些小地说道。
“我好好的,干嘛会挨他的骂。”上官有些不太明白,看着眼神闪烁的裴胖子。
裴胖子笑了笑,哈哈哈地干笑了几声,可是两人之间的气氛却仍没能和缓一些。他不敢直视上官的眼睛,只好盯着车上小电视那小屏幕看个不停,如同那正在播放的广告片拍得有多么的精彩一般。
“喂,你快说啦,到底是有什么蹊跷?”上官这才想起来,从打电话叫自己过来的时候开始,裴胖子的语气就有点怪怪的,他赶紧逼问着说道。
眼看这事实再隐瞒不下去,裴胖子便大口地咽了一口口水,好像下了什么决心一般,将头转过来,看着上官说道:“其实呀,你这段时间不是都在帮古乔斯老师做项目吗,每次训练你都没时间参加,庄教练对这件事情其实火大得很。”
上官恍然大悟。难怪呀,庄严可是对纪律有着超级严格要求的人呢,以前就连不重要的课程他都鼓励学生逃课来训练,他对足球这件事情的认真,当然也是有着了超出常人所能理解的感情。
裴胖子继续说道:“但是呢,庄严肯定也听说过信息学院的那个‘与林院长有着非凡关系的臭名远扬的古乔斯’啦,他也知道自己无论怎么闹,古乔斯也不会放人的,所以,便在你连续两次没来训练之后,就决定让阿飞做中后卫了。”
他讲到这里的时候,坐在上官前两排位置上的一位白面书生,转过头来向他笑了笑,脸色惨白,挥了挥手。
毫无疑问,这个家伙就是阿飞了。这个人上官虽然不太熟,但毕竟也算是认识的,他好像是信息工程专业还是软件工程专业的学弟,一直都是上官这个位置的替补。这个人的水平上官也是很了解的,他对着足球有着很大的兴趣,但那只有一米六的个头、一百斤出头的体重,很多时间上场的时候,也只是教练用他来垫垃圾时间的三流球员罢了。
不用裴胖子说上官也知道,这么重要的比赛,让这样弱鸡一般的家伙上场,那可是一点胜算也没有的——更何况是中后卫这样一个如此重要的位置。想要赢得比赛,不仅要得分,还要先守好防线才行。
三年下来,上官可一直都是计算机系这条防线的灵魂,与几个中场球员、后卫、守门员都配合有佳,这一场球,上官不能缺席。
“可是……他没叫我回来,是吗?”上官想到了这里,心里一发毛,有些尴尬地这么问了一句。
而说到这里的时候,整车的男生都笑了开来。原来呀,他们刚才都假装在看杂志、收拾衣物、穿整鞋子,其实可都是在偷听着这边的对话呢。
有了群众作底气,裴胖子也不管那么多了,道:“反正呀,把你强行叫回来,不仅是我的馊主意,也是全体大家讨论之后的结果。”他拍了拍胸膛,又道:“你虽然这段时间都在做信息院的研究工作,但我们还是最熟悉有你在的感觉,一会儿不管如何,你都要去求庄教练,让他同意你一起参赛。”
什么呀,明明是你们想要我回来的,凭什么还要让我哭爹喊娘地去求你们……上官有些冤枉,刚想这样嚷嚷着,却忽然从左边车窗的玻璃处看到了那个远远走过来的男人,就这一瞄,他就已怔住了。
只见庄严穿着一身黑色的运动服,简单地背着一个单肩的帆布包,戴着一双墨镜,发型没有怎么打理。但纵使是这样,在阳光之下众人还是很明显地看到了他脸上那些被人打过的淤青与伤痕,他的脖子处,那露出来的皮肤也有淤青存在。
“教练被人打了!”脾气火爆的谭笑首先爆了一句粗口以后,然后叫道,“这到底是谁做的好事!”
一车的男生也都分别嚷嚷了起来。显然他们也是第一次看到这个状态的庄严,他们的惊讶程度应该也不亚于上官。
只见庄严从那水泥路面上走了过来,步伐有些蹒跚,显得有些有气无力的样子。他走到了大巴旁,上了车,将背着的单肩包放到了已为他留着的第一排的座位之上。
“要出发不咧?”那司机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此时见人都来齐了,便用那嚼着槟榔的嘴巴,说出了最正宗的一句湖南腔“塑料普通话”,如此地问了一句。
庄严回过头看了一眼那司机,大概意思是“请先等等”。然后才又回过了身,对着众人说道:“在这辆车开出去之前,我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要征求一下大家的意见。”
一群二十岁左右的年轻小伙子,个个都静了下来,生怕是遗漏了教练的一言一语。
庄严继续说道:“昨天晚上我在学校里散步的时候,被七八个穿着黑衣服、拿着手枪的人给打了,他们没开枪,但是把我给惨惨地打了一顿。”他把右手的衣服拉了起来,又给众人看到了手上的红印与伤痕,这才说道:“然后,那群人把我放走之前,莫名奇妙地跟我说了声,‘这是张老板给你的见面礼’。”
“晚上的时候,我接到了那个自诩为张老板的人的电话,他说,我们信息学院与机械学院的这场比赛,因为那个转会过来的袁三刚的关系,已经有职业球盘的人过来开了盘。这已经不是一场单纯的比赛,而是升级成为了与地下球盘的庄家胜负有关的标准球赛。”
如此这么说着的时候,大家也大致猜到了庄严的遭遇,果然,他再说下去的情况,与大伙的想法基本都是差不多的。
因为机械系那个新调来就读的袁三刚,原来是长沙职业球队里的黄金后卫,在本地球迷之中还是小有名气的。这样一样,这场原本应是名不见经传的两个学院的对战赛,便也有不少的球迷关注了起来,地下钱庄的张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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