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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邺衍的话才刚出口,他便知道自己应该是错了。
他不是医者,对那些病症能生出什么样子的模样来,可谓是完全不清楚的,这般武断地便不可能,便是错了。
舒沄也是一脸惊讶地看向温邺衍,似乎从他的目光中也瞧出了什么来,倒是没有再穷追不舍地唠叨下去:“温公子......我还是先写一写方子吧!那么多人,就是抓药熬药也还需要时间的。”
温邺衍淡淡地嗯了一声,也不知道那,面具下的脸色到底是什么样子的。
很快,便有人送了文房四宝来,也有一个穿着布衣的妇人进了屋子,心翼翼地把舒沄换下的衣物都给收了起来,然后跟着一人一起出了屋子,去销毁那些衣服了。
舒沄也不想因为一件衣服就和温邺衍再争论什么,专心致志地便把心思都给落到了面前的纸上。
那破庙内染病的人舒沄都大约看过了,大致也算是看出了他们都生了什么样子的疫病来,只是,这药方如果只是看一人便下一个方子,那自然能更对症下药一些的。可是,当时没有那样的条件,现在再去挨个回忆每一个人的症状,舒沄却是害怕自己要是记岔了......
于是,斟酌了半响,舒沄最终还是决定,就按照当初打算好的,就以这疫病的几类病症情况来先下药,到时候,一边观察着,一边再添改药方!这样的话,那些病症普通些的人便能轻松痊愈,而那些病症麻烦的人们,到时候再根据各自的病情,再治疗便是了。
这样,大约便是最好的法子了。
决定了的舒沄便立刻开始写起了方子来。
温邺衍就站在一旁,看着舒沄一气呵成地写下了无数的草药名字,眉心不由地皱了一下,倒是有些狐疑地打量起了舒沄来。
这个被他师傅宁道长看好的姑娘,真的就能有本事?
舒沄可不知道温邺衍对她到底是作何的看法,把一张张方子都给列出来之后,这才一边吹干,一边检查了起来。
“通用初方?什么意思?”温邺衍随手拿了一张舒沄写好的药方来,看着上面最大的几个字,忍不住皱了皱眉头:“白芷、赤芍、防风、归尾......陈皮、双花、甘草......”
“这个方子就是给那些才生出了疫病症状的人用的。”舒沄倒是并不在意温邺衍用一种质疑的口气来和她话,自顾自地解释道:“这个方子主要用于清热解毒,活血止痛.......”
“清热解毒?”温邺衍皱了皱眉头。
“是的!”舒沄倒是面色认真地对着温邺衍了起来,“他们染上的这疫病,在皮肤损伤处会有血痂形成,周围还会水肿,从而引起寒战、高热、呕吐、腹痛、腹泻之类的症状,这些症状,温公子应该是在那些人的身上瞧见过的吧?”
温邺衍没有吭声,只是把目光落到了那药方上娟秀的字迹上。
“这疫病,感染上了最短一天,最多五天的时间便会发作出来,最多见的表现就是在皮肤上,特别是在面、颈、肩、手和脚等地方,最开始便是会生出一些丘疹或者是斑疹来,第二日部便会出现水疱,这些水疱很快便会呈现出黄色的脓状,周围皮肤会变硬,到了第三日左右,这些水疱便会出现坏死,然后皮肤下陷,周围又会重新生出更多的水疱来,让皮肤水肿,然后朝着周围扩大;到了第五日开始,这些水疱就会出现坏死破裂的情况,在形成各种溃烂,最终在皮肤上落下那如同黑色炭块的血痂来......然后,便有伴随着发热、头疼等各种情况出现.......“舒沄头头是道地对着温邺衍着,根本就没有去瞧他望着自己的目光,而是担忧不已地看着自己手里的药方子。
“那你这些药方,都有用?”温邺衍听的并不算明白,但却是在结合了他见过的那些染病百姓们的情况后,对舒沄的这些话生出了几分相信来,在看着舒沄还欲继续叙述,直接打断问道:“只要他们吃了这些药,就能痊愈。”
“温公子,方要对症,才能治愈病症啊!”舒沄楞一下,却是有些好笑地看向温邺衍道,“我写的这些方子,只能暂时用于各种发病期的病人使用的,每个人的身体都是不一样的......”
“那就先给他们吃着!”温邺衍却是有些心急地直接把桌上的几张方子都给收了起来,看着舒沄那一副惊讶无比的模样这才又道:“如果可以,舒素医,还是需要你能弄出一种药方来,不用这么麻烦!”
舒沄听到温邺衍的这话,却是微微楞了楞,随即便有些反应了过来。
“温公子......你,你是要准备把这疫病给压下去?”
这泌阳境内有多少的村子,有多少百姓染上了这疫病啊!这要是由朝廷出面,弄出了药方来施药的话,舒沄想想还是有可能的!可如果只是温邺衍自己就想要把这疫病全部都给治愈,那得需要花费多少的财力和物力啊?
更重要的是,温邺衍为什么要这样做!
舒沄一脸的不明白!
倒是温邺衍在听到舒沄的话之后,斜眼看着她反问道:“怎么?不可以?”
“温公子,你可知道,这需要多少的草药?”舒沄皱了皱眉头,看着温邺衍问道:“这些草药,又需要多少的钱财?更不用,还需要多少的人力来办这个事情了!”
“这些你便不用担心了!”温邺衍却是一脸的不在乎,对着舒沄道:“我只需要你能弄出药方子来,能让我拿着方子取了药便能把那些所有染了疫病的百姓都医治好便可以了!”
舒沄闻言,顿时愣楞地看向温邺衍,还欲再什么,却是看着他直接转身出了房间,瞬间消失在了视线中,倒是一派不愿意再与舒沄解释的模样......
舒沄在屋内皱眉想了许久,还是把纸笔收拾了一下,又重新写了一套药方子,吹干了之后便带着去找了吉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