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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近大周天佑四年戊申年除夕来临的时候,张小磊毫不吝啬的又花费了二百多贯钱置办了丰盛的“赔罪宴席”,一共摆开了百余桌丰盛的宴席宴请全庄内外二百余户人家的四百余人前来到场赴宴。每桌一两千钱的费用标准虽然吃不上什么山珍海味、但即便按照以前那位张家恶少平日的饮食标准都算是颇为丰盛的了。尤其这种酒肉含量比较大的“荤宴”对于很多下层百姓来说那一定距离之外就飘来的气息更是引的不少人动容。
“我张家不是张口礼仪闭口辈分的文人世家、大家无需多拘束、吃饱喝足是第一位的。我这可不是什么鸿门宴、我张家的锦衣玉食一半仰仗家父在沙场上的建功立业,另一半,其实还不是仰仗在座诸位?这丰盛菜肴还有美酒所用的花费,至少有一半不过是取之于民还之于民罢了。。。”
听到张小磊这样说,仍然在惊讶中感觉到一些怀疑的老人们也彻底放下了心,众人也都不在拘束的有说有笑开怀畅饮起来。
张小磊不仅举办了丰盛的酒宴,还从湖州府那里花费了不少请来戏班之人前来助兴。当然,这些众人们觉得大开眼界欢呼喝彩的东西,张小磊却是实在欣赏不来,只能假装高兴的勉强凑合了。
身为穿越者的张小磊当然也试过现代歌曲在古人面前的效果,不要说什么《挥着翅膀的女孩》《爱相随》之类;就连《国际歌》、《歌唱祖国》之类红歌也试过。还试过《让我们荡起双桨》《春天在哪里》之类的老一辈校园歌曲。
事实证明:张小磊实在太过低估了时代与三观不同对欣赏方向的巨大影响。不论是经典流行歌还是红歌又或者校园歌曲,没有经历过也没听说过近现代社会模样、也不懂其背后反应的独特文化与社会心理的古人们对其同样根本欣赏不来。甚至很大程度上还不如外行听戏。至于那些连张小磊自己都觉得有些别扭、更“杀马特”点儿的流行音乐、更是根本就没敢试了。
当然,比较出人意料的是张小磊按照自己印象指导编排的一些经典相声、评书段子,却在整个会上取得了轰动性的效果。张小磊并不了解的是建国后很多经典相声、评书都是有行家或专业人士精雕细琢的。远非旧中国那些街头段子可以相提并论。不说剥削阶级社会对讽刺艺术的种种局限、那些下层社会也根本没有让文人给自己润色和指导的条件。
张小磊在众人面前说了不少赔罪过去、展望未来的话之后,还是把更多的时间放在了身边的邓敏、春杏、还有家人们等人的身上,同样并无太多拘束。当然,并不是所有人都理解张小磊为这些人如此破费的原因。只是即便是家里人也清楚的记得这位少主自幼以来的性格,即便是邓敏也没有好意思在这种场合说出什么不恰当的话来。
让张小磊没有想到的是,这欢声笑语一片祥和的气氛却没有持续太久的时间,就不知怎的忽然间冷了下来,似是有什么事情发生一样。
众人的沉默也引起了张小磊等人的注意,只见同样一名富家公子模样的人在十来个家丁的簇拥之下,不知什么时候来到了张宅门前的会场上。
见到这位文人家公子模样的锦衣青年,张小磊仔细搜索继承过来的记忆似乎想起了什么,不由的皱了皱眉头。
通常有一点儿势力的真正纨绔们之间有个“王不见王”的规矩,试想两个没有上下级关系的纨绔相遇,双方手下为了讨好主人必然要贬低对方以显能耐,再加上一般恶劣点儿的纨绔都不是什么懂得尊重他人或与人平等交往的人,相互之间起冲突或者让自己不痛快的概率极大。就算是势力有大有小、一般的情况下,势力大点儿的纨绔也不会去找势力小点儿纨绔的麻烦。类似都市小说或玄幻小说主角们那种打脸行为可是相当拉仇恨的,搞不好就会让一些人狗急跳墙或者犯了众怒。
“哈哈,接着啊!刚才这段子叫什么?醉酒?”那锦衣青年接着笑道:“真是没想到,这张家三少还有这才华?还突然有这么大的肚量与手笔宴请乡内百姓?不对啊,这可绝对不像是你的风格啊。这样吧,不如咱们赌点儿彩头玩几把吧。你说:是拼酒、斗诗拼对、还是射箭比武?又或者,还是下棋?”
“是啊,敢不敢?”那锦衣青年身边的一名家丁也附和着笑道。
张小磊当然想了起来:这名有些熟悉的锦衣青年同样是湖州府的大族沈家三少主沈旺,沈旺还有其父亲沈森虽然说仅仅是苏州沈家的支脉,但其势力却不是刚刚冒头没多少年,仅仅身为二流野战部队营指挥使张世功一家可以相提并论的。即便这不是一个武人身份低微、反而是武人身份比较重要的大争之世也一样。原因也很简单:随便可以每年拿出几万贯家财支持军队或者动员起上万乡兵的文官或者豪绅户,即便对于军事或者战争的重要性来说也比一个并不算太过精锐的步军营指挥强上许多。就算是比可以动用的潜在暴力资源,那也要高出不少。
沈旺敢对张小磊这样说,除了自身的势力绝对在对方之上,当然是以前了解到这位张家三少既不习文也不习武、琴棋书画更是一概不通,人缘还不咋地。自己虽然只请了十个粗通武艺的家丁过来,但想来这张庄乡内的百姓恐怕不会相助张家,那就是闹翻了也没有什么可惧的了。
张小磊一开始的想法当然是打算找个别的法子打脸,比如提出比算数或者乘法口诀之类,实在不行那就“求阴影面积”“单位问题”“路程问题”等上了姜昆相声的小学数学法宝。他相信这个时代肯定有比自己算术好的,不过沈旺能在这方面强过自己的可能性并不大。
不过最后,张小磊仔细的思考之后还是不打算惹事,郑重而谦虚的说道:“在下虚度春秋十八载,诗词武艺都并不算精通、实在惭愧。也无法在这些方面同兄台一较高下。。。”
嗯?这不像是张家那位不成器的脾性啊?沈旺倒有些惊讶了,不过既然是抱着砸场子的态度来了,还是说道:“你就不要谦虚了嘛。我听说你这几月痛改前非,每天忙碌着兵事武事,就让本少来亲自试试你的身手如何?呵呵,你放心!输了也不会让你出血的。”说罢,沈旺有些无所顾忌的走过来。
见状,张小磊也彻底横下心来:看来今天这事儿是无法善了,摊牌便摊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