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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天安沉默了许久,感觉到这些年纪并不算太大的孩子也是相对聪慧之辈,而且似乎是有过不少经历、也有过专门训练的人。更重要的是在新军体系内习惯了直来直去的李天安如这时代的很多大人一样,并不善于同儿童打教导。因此,也就用与成人说话的方式在沉默许久之后笑道:“其实,你们可以想一想。倘若我李天安还有手下的不少人是做过什么不能让圣主明白的事。还会容的你们四处调查、并且四处宣扬的情况下前来赴宴?这些事,你们来之前,我就曾请亲自去信过崇明岛,所作所为,无不坦诚想言。。。”
“我们不信圣主是那么黑白不分的人。。。”几个孩子似乎并不相信说道。不过言语之中似乎也有了点儿半信半疑的意味。
“几位既然也算是新朝体系内的人,而且还是圣主委以重任的人,有些掏心窝的话,我还是打算对几位直言,不知当不当讲。。。”
“没有什么不当讲的,有话你就知说吧。。。”一名小女孩儿此时说道。
李天安整理了下思绪才说道:“在世上很多下层百姓的眼中,还有在你们这个年纪的孩子们的世界里。这世界好似很多经典故事与寓言中那样黑就是黑,白就是白,对就是对,错就是错。一切都如那阴阳二元一般。然而,真实的世界里,有益还是无益、有利还是无利、进步还是落后,才是最重要的。哦。这么说你们可能还是不明白。这样说吧:就好比那城南的周大善人家,民间风评似乎还算不错。也经常多有善事,然而他们全家上百口,连同亲朋好友不事生产的人至少几百口人,天天锦衣玉食,财富又从哪儿来?我们府上有经验的人大致估算过,也早就有所调查。那周大善人家少有种种恶行,也很少吃拿卡要或放债。地租在这东南富庶之地只收六成,不好的年景还会减到四成五,比他处过去的此地地租至少减少一成,可就是这样,一年也有折算数千石米价的入账。还不算其他营生。其所谓的善事,也不过羊毛出在羊身。财富在他们的手中,只能供养些庸人俗人仆从之人,最多城镇里寻常小买卖的买卖人。可是在我们的手中那就大不一样啊?我们养军队,为新朝的事业征服四方;办新学、扩大文具产业广招工匠门徒,对天下的积极意义不可以道理计。。。”
说到这里的时候,几个自从记事以来有过不少见识,也接受过一些教导的孩子们想其在这嘉兴还有东南之地听说过的很多事情,都有些颇不以为然。
就在几个孩子冷笑着想要回些什么的时候,李天安却接着笑着说道:“你们可能有人会说:你李天安这是冠冕堂皇的官话。十分钱到了你们的手中,五成用在正途就算不错了。其余五成,不过是供养比那周大善人家更为奢侈的消费吧。而且你那些行为就算是在旧朝,也算是做不义之事,夺不义之财。十成十的贪官污吏加恶霸。圣主怎么会容下这种行为?可是你们忘了。圣主不是那出身低微的北明朱元璋,也不是刘邦那下层天子,托圣父张老爷子的开阔胸怀,自幼就在富贵之家长大,又拥有天慧之资。想法那自然不是穷人的想法。按照穷人或者某些儒墨平等派的看法:天下之财富自有定数。有人过的富贵殷实,就会有人‘路有冻死骨’,闹不好,就会‘水能载舟亦能覆舟’。所以,要在力所能及的情况下尽可能的‘均富’。如果实在做不到,也要尽量避免‘奢靡之风’不同地位的人各安本份。可是圣主却已是到了:天之道损有余以奉不足,人之道损不足以奉有余。只有足够殷实富庶的群体足够多,消费才会更讲究。才会提升对匠人手艺的需求,对一切器具事物品质上的需求,而不是如同寻常百姓那样能凑合就凑合,养出唐宋时很多靠垃圾日用品过活的凑合手艺人,整个社会似乎都已没有了真正的匠人精神。当然,如果是在唐汉南北朝以北方粟米为主要农业产出。物流多靠马拉人抗的时候。如果富贵之人掠夺过甚,百姓就会不堪重负,整个社会就会濒临危机。更不要说这种风气可能给军力带来的危害,有让中原沦陷之祸患。可是在这东南富庶之地则不一样,历史上掠夺过甚的时候并不是没有。民变却少的多。年景没有两宋之交那么寒冷的情况下如果还能从海外获得不少财富物资。至少在温饱上,是终究可以让众多富户存在的情况下,下层的百姓也能有口饱饭吃的。。”
“绝大部分成人并非圣人,有足够的回报,才会有足够的态度,有恒产者有恒心。那主导社会的富贵阶层与其让那些旧官僚士大夫们或者其他什么食利阶层来当。就不如由我们这些人来充当。在这个社会主导之权异位,改朝换代的大变局时代离。个别人的悲惨命运,又算的了什么呢?。。。”
李天安的话张小磊并未对外出的孩子们表达过类似的意思,因此在孩子们中引起的震惊还是不小的。然而还算聪明的一位女童组长这时候笑道:“任你如何巧舌如簧也没有用,我们见到和听说到的事情,早就在进门之前去信圣主了。我们相信圣主绝不是不分是非、毫无原则的人。。。”
“你说原则,这也确实没错。圣主其实在几个月前,还在正月行动的时候,就已经叮嘱过所有将要成为一地之主的人有四大原则不能触碰。实际上:是四块利益,不能胡作非为。如有违反,必遭雷霆之怒。不知道,你们所听说的那些事情,有没有违反四大原则的事。。。”李天安有些神秘的笑道。
“究竟是哪四大原则?哪四块利益?”那名有些聪慧的女童组长询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