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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什么比,明明准备周全,以为万无一失的时候,对手直接釜底抽薪更让人憋屈?
吴氏就是如此。
她气的胸口起伏,搭在桌子上的手抖个不停。
张县丞脑子空空的,盯着不按常理出牌的杜筱玖,心下骇然。
他和吴氏的计划,确实是要给杜筱玖酒杯里做文章,然后将其打晕,趁着夜色扔进大街上的臭水沟。
杜家人肯定不会派人来接。
这种天气,估计不到后半夜,杜筱玖就被冻死了。
那时候,大不了一声杜筱玖命不好,酒后失足,跌进水沟自己死了。
即解决了麻烦,也撇清了关系。
但是杜筱玖怎么知道的?
对方这么“啪啦啪啦”一阵嘴炮,若在冬宴真出什么事,张家有嘴也不清了。
众人静默的时候,柳文清突然“哈哈”大笑起来。
“有趣!有趣!”这性格,还真合了他的脾气。
他早看自以为是朝廷命官,在延城县指手画脚的张县丞,不顺眼了。
“张县丞好歹是地方官员,如此为难一个姑娘,不过去吧?”柳文清张了口:
“来,杜家姑娘,到叔叔这里来!”
啥时候,柳文清成了杜筱玖的叔叔了?
众人好奇的看向杜筱玖。
杜筱玖大大方方出列,转过屏风朝着柳文清行礼:“见过大人!”
举止大方、姿仪漂亮,宛若大家闺秀。
柳文清站起身,又将杜筱玖上下打量一番:“本官总看着你,有些眼熟。”
别人听着没什么,张县丞和吴氏的表情,却瞬间变成土色。
柳文清解下腰间玉佩:“这是本官进出王府的令牌,你拿着,将来去云溪城,记着来王府找本官。”
杜筱玖这么不管不顾,肯定是不打算在延城县混了。
定北王府?
杜筱玖没想到自己瞎胡闹,竟然得了这么个天大的机缘。
她接过玉佩心收好,朝着柳文清又是大大一个礼。
而柳文清,捅了捅身边的平津侯:“你有什么信物没有?姑娘挺可怜的,你也伸把手。”
一直做壁上观的平津侯无法,顺手从靴子里掏出个匕首扔在桌子上。
柳文清不嫌弃,拿起来就往杜筱玖手里一塞:“拿着,防身!”
杜筱玖喜滋滋的收起来,朝着冷面黑脸的平津侯也行了一礼,这才重新回了自己座位。
之前还不屑同杜筱玖多话的太太们,这下子都对其另眼相看了。
“杜姐儿,”典史太太换了个态度,堆着笑道:“能让我摸一摸玉佩和匕首不?”
杜筱玖将玉佩收好,匕首拿出来:“你们随便看!”
诸位太太立刻将杜筱玖围在了中间,席间又热闹起来。
这场冬宴,张家算是丢尽了脸面,给杜筱玖做了嫁衣。
吴氏眼睛直抽抽,狠狠的瞪了身边李氏一眼:“扫把星,一眼色也没有,赶紧上歌舞!”
李氏神色复杂的看了杜筱玖一眼,忙按着吴氏的吩咐招呼了歌舞上场。
杜筱玖收获颇丰,心下欢喜。
酒到中途,县尉太太儿媳妇泡汤,心里不高兴,借口上茅厕,出去透口气。
杜筱玖想起自己的目的,也随了上去:“太太,咱们一起。”
因为杜筱玖刚得了贵人青眼,哪怕平时看不起商户,这会儿县尉太太也笑着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