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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筱玖立刻坐正身子,仔细听梁景湛说话。
“第一,”梁景湛沉吟很久,才重新开口:“益阳公主若是打听家里情况,照实说就是;”
唉?
杜筱玖张了张口,突然想到那个送请帖的女官,话里意思,就是冲着长兴伯是京中新贵,才来的。
建朝多少年了,除了开国封过公侯伯,之后朝廷哪里封过爵位给人?
所以说,对方肯定是好奇,才请了她去套些梁景湛的话。
她立刻点头:“嗯,只说能说的!”
梁景湛默了默,又说道:“第二,有些家里不会养女儿,若是遇到讨人厌的……”
唉?
杜筱玖心里升起的隐隐兴奋是怎么回事?
她没等对方说完便点头:“放心吧,不会闯祸的!”
梁景湛抬起眼睛,见杜筱玖盖不住的兴奋,感觉对方或许是误解了什么。
不过想想,益阳公主的春宴,应该没人不长眼睛才对,于是他也跟着笑笑,并没有再说。
杜筱玖坐在他面前,不想走。
但是梁景湛真的是疲惫了,又闭上了眼睛。
修长的睫毛浓浓密密、根根分明,让杜筱玖又想起了昨夜里灯笼下,那位长身玉立的少年郎。
她的目光顺着对方的眼睛,滑到高耸的鼻梁,然后到了薄薄的唇上。
她咽了口吐沫,慌忙站起身:“那个,你休息,我先回去了。”
梁景湛闭着眼睛,没有看出异样,但是听声音却有些慌乱,他睁开眼睛正要询问的时候,只看到了杜筱玖匆忙的背影。
这丫头,又搞什么?
杜筱玖可以说是落荒而逃。
她也不知道是怎么了,看见梁景湛,就变得即甜蜜又慌张。
杜筱玖使劲摇头,将梁景湛的脸从脑子里赶走,浑身无力的摊在榻上,只觉着自己也病了。
等脑子清醒之后,她终于缓过劲来,想起似乎想打听的事情,又没有得到答案。
或许是往日里戏文看太多,杜筱玖隐隐觉着,自己的爹还活着,跟梁家的仇,或许还有着莫大的关系。
然而杜筱玖仔细回想起最近两次同梁景湛的谈话,每次她提起话头,对方要么岔开话题,要么就是让她安心的享受生活。
因此,杜筱玖心里疑虑,更加的重了。
她想去春宴吗?
想!
一半是为了瞻仰益阳公主;另一半,就是想打听些,娘的从前故事。
她没有再去前院找梁景湛,甚至有些躲着的意思。
梁景湛也忙,一边养伤,一边安排事情,一时之间没有觉察到杜筱玖的不对劲。
春宴的时间,转瞬即到。
天气转暖,厚重的袄裙早早脱了放在一边。
虽还在娘的孝里,但已经过了百日,又是公主主持的春宴。
杜筱玖不好穿的太素,便选了蜜合色的坎肩和葱黄色的百褶裙,衬的圆圆脸庞,倒显出几分美艳。
至于“孝期不去人家里做客”的说法,注重世俗的延城县,并不遵守。
京里人不知道;而梁景湛,也并没有提醒;因此杜筱玖,根本就没意识到什么不对。
赴宴时,是真的欢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