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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和吉安娜定好救援难民的协议后,第二天上午,满载粮食的暴风王国舰队就已经出发了。
因为总计有十多万难民,所以舰队得进行多次行动才能全部运载完毕,先行送去的粮食将可以暂时缓解难民们缺粮的燃眉之急。
而曾经为难民们求援的克劳迪娅,在当天晚上,也将迎来她副官工作中的首次值夜。
“记得不要睡太沉,有时候深夜会有紧急情报到来。”
“除非特别紧急的事情,不然不要去打扰陛下的休息,陛下原本就经常休息不好。”
“我建议你今晚就提前将陛下明天上午要处理的事情按优先级排好序,克洛诺斯或雅克森会明早八点过来接替你的。”
德文正在一条条的叮嘱克劳迪娅值夜时的注意事项,克劳迪娅记了下来,她将负责今晚夜间七点到第二天早上八点之间工作。
在德文离开后,克劳迪娅随后就去了副官室,正式开始了值夜的工作,很快,她发现夜间的工作相比白天要轻松不少,除了转交过几份军情七处送来的情报之外,再就是不时的将国王批复完的文件进行记录并交由传令兵转发下去了。
随着时间的推移,从开始的有些无聊,到后来开始发呆,再到最后克劳迪娅有些犯困起来了,她很少这么晚睡。
很快,深夜到了,瓦里安从里间走出来打算回卧室,看到了正强睁着眼皮的金发少女,联想到女孩的年龄,他开口道:
“辛苦你了,我会以后和德文说下,尽量减少你值夜次数的。”
“不,陛下。”克劳迪娅的困意一瞬间不翼而飞了“我可没那么娇气的,请不要给我额外的优待。其它男副官可以做到的,我相信我也可以。”
听到少女的话,瓦里安心中的欣赏之意更增加了几分,他脸上多了几分暖意:
“好吧,我的副官,你可以去休息了,明天记得早起。”
克劳迪娅随后告退,怀里抱着一份文件回到了副官休息室,这是国王第二天上午的行程安排表,刚刚上面大部分行程她已经写完,只剩下一点得等国王休息后才能确定。
填写完行程之后,克劳迪娅上了床,联想到德文之前说过的话,为应对紧急情况,她只解下了上衣外套,合衣躺到了床上。
同样是因为德文的叮嘱,她不敢睡太沉,朦胧中,她听到了隔壁国王的房间传来了一声怒吼。
难道有刺客?克劳迪娅拿起了白银之手推开了国王卧室的大门。
卧室中,瓦里安在床上坐起,他正死死的盯着某个地方,并咬紧了牙齿,脸部的肌肉还不停的抽搐着,汗水正沿着他的鬓角淌了下来。
他注意到了金发少女的到来,语气有些虚弱的说:“克劳迪娅,不用担心,一切都正常。”
克劳迪娅看见国王的样子就立刻明白发生了什么,她尽可能的用温柔的语气说:“陛下,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吧,相信我,我可以帮你。”
少女的话明显令瓦里安有些意外,但他并不习惯被别人看到自己这副样子,有些不悦的说:“我说过我没事的,回去休息,副官。”
“对不起,陛下,我只是想帮下你而已。”
看到金发少女有些黯然的站起身来的身影,瓦里安面容缓和了下来,同样站起来转而说道:“克劳迪娅,是我太严厉了,我想知道,你能怎么帮我?”
克劳迪娅转身靠近了他,手上闪过了一团柔和的金色圣光,在暗夜中格外的明亮,她柔声说道:“相信我,陛下,这个法术能很好帮到你的。”
瓦里安很快认出了那个熟悉的法术,有些不以为然的回道:“宁神术?没用的。”
但他最后终究没有抗拒少女的法术,随后克劳迪娅用手将柔和的金色圣光按在了瓦里安的肩膀上,瓦里安很快就感觉到了法术的效果。
金色的圣光一瞬间就驱散了他体内所有的不适,温暖着他、安抚着他、激励着他,无尽的力量从他内心深处开始涌起,但最令他惊讶的是,明明克劳迪娅没有开口说任何话,但他能感觉到圣光将少女的感情也带了过来,那是少女想要传达的希望和勇气。
瓦里安疑惑着看向他身前的少女:“这是宁神术么?怎么可能会效果这么好。”
克劳迪娅仰头看着瓦里安国王,解释道:“陛下,这确实是宁神术,我的宁神术只不过比其他人效果好一些而已。”
瓦里安仍旧疑问道:“我曾见过其他牧师的宁神术,甚至大主教的宁神术都比你的远远差很多,这个法术甚至都能让我感受到你的思想,你是怎么做到的?”
克劳迪娅并未立刻回应国王的问题,而是首先问道:“陛下,你刚刚是做噩梦了吧。”
瓦里安默认了,这并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但他确实被这个梦魇已经折磨多年,无数次的惊醒过。
金发少女继续柔声说道:“我能一眼认出陛下的状况,只是因为我见过太多这样的情况了,如果大主教也曾像我一样,成千上万次的使用过宁神术帮助过那些噩梦困扰的人,那他肯定会做的比我更好的。”
太多了?成千上万次救助过被噩梦困扰的人?在你身上发生过什么?瓦里安心头涌上浓浓的好奇,他开口道:
“来,到这边坐下吧,能给我讲下你的故事么?克劳迪娅,我想听下。”
克劳迪娅在国王的邀请后坐下,随后讲起了往事:
“陛下,宁神术,既不是一个战斗法术,也不是一个治疗法术,在战斗中甚至一点辅助能力都没有,它最大的作用是安抚并平静别人的心灵,所以很多牧师和圣骑士都不会去学习这个作用不大的法术。”
“这个法术,泰罗索斯导师曾让我学习过,但原本也是没怎么用过的。”
“直到去年,在斯坦索姆,在阿尔萨斯王子的命令下,我们被迫一日之间屠杀了整整近十万手无寸铁的平民……”
“阿尔萨斯王子曾经说过,我们所做的一切都是正义的,我们是在为保卫自己的家人和整个王国而战。”
瓦里安早已屏住了呼吸,而少女压抑着眼泪继续说道:“但我一直清楚的记得,那天死在我手上的十几个人的样子,他们中或许就有人是无辜的。”
“我们没有人是天生的屠夫,近卫军的士兵们都是最热爱洛丹伦的人,他们可以面对伤痛、饥饿甚至死亡,却无法面对自己良心的拷问。”
“在斯坦索姆之后,很多很多人,包括我都做起了噩梦。”
眼泪已经顺着克劳迪娅的眼角流了下来:“我总是梦到那一天,被我杀死的那些人死不瞑目看着我,质问着我。”
“面对士兵们的求助,彭恩牧师曾经施展宁神术安抚过他们,但效果不大,因为他并不能真正理解那些士兵们需要的是什么。”
“因为同病相怜的原因,我曾一遍遍的为士兵们释放宁神术,不管能有多少效果,我总希望能帮助到他们。”
“渐渐地,我发现了,如果在释放这个法术的时候,心中无比迫切的想要传达给他们爱和希望的话,那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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