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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索的便落到了一隅:“仙人什么的,我虽也见得许多,但萧然这样的,倒是第一次见。”
话音一出,夜白顿时便了然她的意思。
莫长安这小姑娘不是惊讶萧然的上神身份,而是想要知道十里究竟是出身哪里,她与萧然之间又有过什么。
“你要问十里的事情?”挑眉望了眼她,夜白语气冷沉依旧,意味不明道:“怎么,她没有告诉你?”
“师叔既然知道我要问什么,径直回答便是。”下意识翻了个白眼,莫长安道:“没得阴阳怪气,装模作样试探我。”
聪明人和聪明人,终归是一眼看破。
就像夜白读懂了她话里话外的疑惑一般,莫长安也将夜白看的清晰。
这狗东西面上冷冷淡淡,心里头其实还是担忧萧然的,正因为担忧,他才刻意激她,大约是想要探一探,她所说不知十里身在何处,究竟是真算是假。
“那便作罢。”那一厢,夜白依旧淡然,神色皎洁如月,清冷似莲:“十里的事情,你自己想法子探听。”
一拍两散,各自生欢,也未尝不可。
“不说便不说呗,我正好也不稀罕。”冷哼一声,莫长安架起小腿,三不五时抖了抖:“不过,方才萧然说什么月笙……究竟是谁?”
莫长安想着不涉及十里和萧然,夜白这狗东西总归是可以开一开金口。
可出乎意料的是,她的话就像是掷入无人之地一般,在夜白长久的沉默下,莫长安险些要以为自己其实并没有吱声。
“师叔,我方才……的确有问什么罢?”如果没有,她只好再问一次?
也不知在想什么,夜白好半晌,才不紧不慢吐出两个字,道:“月神。”
月笙,掌管天下姻缘际会的上神,手中红线牵出几世情缘。不论人、神、还是魔,但凡是个活物,都归他牵线搭桥。
“噢……”莫长安思忖:“方才萧然是要给你牵线?”
萧然和夜白,含含糊糊对话了两句,虽说意味不明,但凭借莫长安的天资,显然一下子便猜测出来。
夜白闻言,琥珀色眸底一瞬间有深邃划过,悄然无声。
“怎么,果然我猜中了?”莫长安见此,嬉笑一声:“看来萧然是在着急师叔您老人家的终身大事了。”
说着,她兀自叹息一声,神神叨叨:“只可惜,也不知是哪家的姑娘,竟是要被萧然配给师叔,唉……着实是可怜凄惨啊!”
莫长安絮絮说着,却是不曾注意,对面的夜白唇角一抽,神色莫辨。
……
……
莫长安才说了几句,忽地脑中灵光一闪,差点儿便将来之前的正经事忘了彻底。
“对了,师叔。”放下手中的黑子,她缓缓抬眼:“今日我去会了一会那个江临烟,果不出所料,她背后还有一把推波助澜的好手!”
先前莫长安告诉过夜白,她入了赵琳琅的梦境,也探查过江临烟的底细。现下显然不必多言,夜白也一清二楚。
“难怪乎你这会儿知道来找我。”夜白掀了掀眼皮子,不紧不慢道:“想来她背后的人,有些能耐。”
说到这里,他下意识看了眼棋局,忍不住蹙眉:“莫长安,你究竟会不会下棋?”
黑白纵横的棋盘之上,原本还平静无波,现下经过她落的两子,不仅是胜负顿显,而且还破坏了原本势均力敌的独特局面。
“当然是会。”略微一哼声,莫长安面色如常:“只是不太擅长罢了。”
会不会和擅不擅长,完全是两码事儿。反正这会儿夜白缺一个对手,她随意掺和也是名正言顺。
只是,她的话音一坠下,夜白那双料峭如寒剑的眉峰便愈发拧紧了几分:“知道那人是谁?修为在你之上?”
言简意赅的两句问话,两人的重点便又从棋盘转了回来。
如玉的指腹微微松开,夜白面无表情的将手中白子丢到一旁,神色一如既往无波无澜。
“我听了她们的对话,江临烟背后之人是个姑娘,姓钟……具体唤什么就不得而知了。依着声音判断,当是较为年轻的一辈。”莫长安见此,不以为意,她跟着丢了手中的黑子,乐得自在。
那稍显阴柔,不乏韶华的嗓音,估摸着也不过是二十不到的姑娘家,唯独那股子傲慢语气,让人觉得违和。
“继续。”夜白淡淡点了点头,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心下见惯了这厮惹人厌烦的模样,莫长安这时候倒是没有过分追究,只下意识翻了个白眼,心下暗骂一句‘狗东西’。
“江临烟唤她钟姑娘,听着两人说话的口吻,她应当是有些畏惧钟姑娘。”斟酌之后,莫长安接着说道:“两人好似是很早就开始密谋着什么,听那个钟姑娘的话,好似最近是打算要动手了。”
“还有,依我看来,她们两人定然与合欢这病分不开干系。”说到最后,莫长安停下话头,难得凝眉深思,正色十足。
“不需要太多你的猜测,”夜白优雅的指腹敲了敲桌子,提醒:“言简意赅点。”
“言简意赅?”莫长安不乐意了:“呵呵,那剩下的我就不说了,师叔爱咋咋地罢。”
说着,莫长安起身,几乎没有犹豫,便一个转身,打算开门离去。
“合欢的事情,你不想弄明白了?”夜白云淡风轻,语气冷漠依旧。
“我当然是想的,”莫长安脚下一顿,笑出声来:“只是想和做是两码事儿,师叔既是嫌我啰嗦,就自己去搞明白呗,反正您老能耐大,若是有我,说不定要碍着师叔了。”
她转过身,定定然望着夜白,笑逐颜开,仿若冬日骄阳,语气中的嘲讽和刺骨,直接而凛冽。
莫长安是个聪明的姑娘,以至于她知道,这件事夜白极为在意,他想要拿到镜花,且不遗余力也要拿到。
正是因为镜花之于他是极其重要的存在,莫长安才如此肆无忌惮。
“五两银子。”夜白瞟了眼她:“说清楚,给你五两银子。”
“师叔,我这人呢,虽然素日里是有钱好说话,”莫长安勾唇,冷笑道:“但是也有特殊时候,比如说……现在。”
现在的她,就是有钱了也不好说话,尤其瞧着夜白这狗东西一副志在必得的鬼样子,她就气不打一处来。
夜白起身,挺拔的身姿犹如青松:“那你要如何?”
他低眉冷眼,神色之间看不到点滴的不悦。
“我不想如何,只是师叔难道不觉得自己的口吻有些让人厌烦?”笑眯眯的仰头,她心中早将夜白祖宗八十一代都骂了个遍:“还是师叔高高在上惯了,瞧着谁都是空无一物,低你一等?”
“你要我纠正态度?”夜白了然,依旧从容。
“不错,”莫长安点头,直言不讳:“我虽唤你一声师叔,但却没有必要低你一等,既是你答应了师父和师尊好生待我,素日里有求于我的时候,就最好耐心一点、客气一点儿。”
诚然大门大派里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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