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5至死方休(第2/3页)浮生烬:与妖成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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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院。

    燕黎的住所,一直是太子府最中心的位置,那处楼阁很高,周边种着洛阳牡丹,娇艳盛放。

    只是,与夜白想象中不太一样,这一簇又一簇的洛阳牡丹被人打理的很是精细,几乎每一株都是枝叶平整,宛若昨日方修剪过。

    看了眼小厮惶恐不安的面容,夜白如画的眉眼冷峻异常:“这牡丹,是谁照料的?”

    他嗓音很淡,也很是清透,就像是山间冻了多年的冰泉,乍暖还寒,依旧冷入心肺。

    “啊?”小厮明显一怔,不明所以:“这……这是太子殿下亲自照料。”

    他小心翼翼的回了一句,顺势拿着一双小眼睛瞅了眼夜白,深觉这人怪异非常。

    “敲门。”夜白也不知是不是察觉到他的视线,琥珀色眸中微微凉邪:“把燕黎唤出来。”

    燕黎住着的楼阁,大约有七八层,据说最初的时候只是普通三层高台,后来因着当年太子妃想要夜观星象的缘故,燕黎才令着无数工匠日夜兼程,足足一月才盖了上去。

    为此,当时建康的百姓皆是众说纷纭,有人觉得燕黎这般恩宠令人艳羡,也有人抱着斥责的态度,说这完全是沿着前朝灭亡的路子一步步而去,为了红颜而沦落了江山。

    但不管如何,这座楼阁到底是存了下来,即便太子妃死后,还是完好无损的保留着。

    “这……这恐怕于礼不合……”小厮心下畏惧,不仅是害怕夜白,更是害怕自家太子。

    夜白冷冷看了眼小厮,也没有再要他开门,只是一言不发,挥着袖摆击碎了屋子里的门栓。

    一阵强劲的风吹过,雕花木门咯吱作响,还未等小厮回过神来,那门忽然‘砰咚’一声,犹如鬼魅一般全然敞开。

    “你可以退下了。”夜白不去看那小厮,只目视前方,语气很淡。

    小厮如临大赦,深吸一口气,便很快行了个礼离开了。

    而那头,夜白正迈了步子踏入阁楼之内,他一路走去,直到入了最顶层才见着一个身影坐于围栏之前,低头扶手,身影从容。

    “燕黎。”夜白淡淡望着他,神色间看不出丝毫情绪。

    “你是谁?”被唤着名字的名字抬眼,一双凤眸很是冷静依旧:“修仙人?”

    他兀自猜测着,侧眸看向夜白。

    夜白面无表情,问道:“听说底下的洛阳牡丹,是你亲自修剪的?”

    “不错。”燕黎点头,显然不明他为何问起这件事,只道:“她生前很是欢喜花草,尤其这牡丹……”

    “太子妃?”夜白沉吟,似乎思索道:“那个胡姬?”

    话音一落,他的视线便若有若无的落在燕黎的脸上,神色看不出异样。

    “嗯。”燕黎点头,凝眉望了眼外头:“可惜,她生前洛阳牡丹正是匮乏,等到终于万里迁来建康的时候,她已经不在了。”

    燕黎的容貌,算是邪魅而温柔,比起姜衍多了几分贵气和刚毅,他侧着面容,看了眼外头阴沉沉的天,神色多了几分忧郁。

    大约是触景伤情,燕黎旁若无人一般,絮絮叨叨的说着:“她死的时候,正是大雨磅礴前夕,她分明喜欢春日的和煦,却死在了雨中泥泞……她大概是很恨我的。”

    “我不是来听你的故事。”夜白盯着燕黎,语气凉薄:“莫长安在哪里?”

    冷冷沉沉的一句话坠落,却像是惊不起一丝海浪那般,静默一片。也不知过了多久,燕黎才回过神看他,淡淡道:“你说什么长安?”

    他一脸不明所以,丝毫不像是伪装,要说真心实意,也全然不甚为过。

    夜白冷冷一扯唇,琥珀色眸底掀起一丝杀伐:“雕虫小技,也敢在我面前搬弄?”

    随着话音落下,夜白毫无设防的便倾身上前,在燕黎还未回过神之际,他徒然手下用力一撕,顿时一张人皮面具从燕黎的脸上滑落在地。

    那张秀美而忧郁的皮囊,终于在这一刻,染上尘埃,不复艳丽。

    “燕黎和莫长安在哪?”夜白眉眼料峭,冷入骨髓。

    他语气很沉,一如既往的淡漠,可不知为何,今日却显得格外阴冷和急迫,几乎连他自己也察觉不到。

    对面被撕毁容貌的燕黎……或者说,伪装成燕黎的那个人,此时正是愣愣站着,一如没有魂体的死尸一般,没有惊讶,没有害怕,更是连一丝惶恐不安也是没有。

    他顶着一张没有五官的肉色面容,身姿挺俊依旧,但却不再忧郁寡淡,令人同情。

    “什么莫长安?”那失去了脸容的男子,摇头不解:“我就是燕黎……”

    夜白神色一凛,没有回答。

    他深知眼前这个无脸男并非俗世凡人……或者说,他只不过是没有意识的一具骨架**罢了,所有的精气神与思想都是燕黎注入。

    而燕黎……这个燕国的太子殿下,果然就是传闻中偃师城里头剥人皮囊的画皮师!

    他用一具无意识的肉身,伪装成是他自己,只要注入他对太子妃的怀念,旁人定然怀疑不到。且建康离偃师极为遥远,有这无脸的肉身守着,谁也不会觉察到,真正的燕黎早已离开建康,去了远在千里之外的地儿屠戮斩杀。

    这一点,从他方才刻意唤太子妃胡姬二字,便可知悉。

    真正的燕黎爱极了那个女子,如何会让人在她死后还唤着胡姬的称呼?可堪堪他提及的时候,‘燕黎’却是点了点头,丝毫不觉有什么奇怪。

    “我就是燕黎,你在说什么?”那头,无脸人明显还没意识到自己的面皮被撕了去,只喃喃重复着试图澄清什么。

    没有意识的人,终归只不过是多余的肉身罢了,燕黎给了他什么想法,他就只能是什么模样。

    这一点,其实有些可悲。

    夜白没有多说什么,只掌心一挥,有冷光划过,顿时将那无脸的男子劈开,身首异处,兀自两半。

    诡异的是,这男子的确消了声音,却半点血也没有洒出,他就像是空有**,没有血脉那般,一截两半,宛若布偶,连该有的血腥画面,也全然不见。

    他与燕黎也算有气息相连,只要毁去他,燕黎只是可以察觉。

    想到这里,夜白神色淡淡,他自袖中掏出一根系着铜铃的红色马鞭,面无表情的将其放置在桌前,而后他空手幻化出纸笔,挥然而就,顷刻间那原本还空荡荡的白纸上,落下了墨渍渲染的寥寥几个字。

    城主府,莫长安。

    仅仅六个字,龙飞凤舞,却端是霸气凌然。

    落下这张字条与马鞭之后,夜白便转身,一瞬间消失在了太子府。

    ……

    ……

    不知名的幽静竹林之中,莫长安方与画皮师……或者说是燕黎策马一场,正兀自坐在桌前,酣畅淋漓的喝着小酒,啃着鸡腿儿。

    燕黎在一盏茶之前,收到了下人的消息,也不知是什么事情,便神色匆匆的离开了此地。

    于是,莫长安只好一个人优哉游哉的沐浴了一番,换上燕黎潜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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