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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初的背后:“我南海皆是有趣的生灵,从未向凡世这般行尸走肉许多!”
她无论是在南海还是九重天,所见所闻皆是美好的东西,南海虾兵蟹将也好,九重天的仙子精怪也罢……但没有像凡间这样,有行尸这等子可怖的东西。
“快,快毁了那些玩意儿!”三七惊叫着,心下后悔万分。要是早知道有行尸一众,她才不会去探究这些个密闭的假山了。
“别叫别叫。”殷墨初道:“吵得我耳朵疼。”
一边说,他一边想着如何才能将三七甩到行尸堆里,好歹让这妮子被吓一吓,尝尝苦头。
就在这时,莫长安和夜白正从另一头而来,乍一见是这两欢喜冤家,她便忍不住道:“我当是谁呢,怎么是你们?”
“长安,快,快用你的火,把这些东西烧了!”三七立即撒手,朝着莫长安跑去。
“行尸?”莫长安看了眼只剩下骨架的行尸,忽然觉得怪异:“温府怎么会有那么多行尸?”
行尸是人死后的骨架所造就,没有灵魂,堪比死士,是邪术所豢养,通常人家自是不会有,只有鬼王一类人物才能够号召行尸,从而当作千军万马……可为何温府会有行尸?
殷墨初回头看了眼莫长安:“先前我也奇怪,但你来看看这处的封印大抵就知道了。”
莫长安点头,指尖冥火升起,顿时将这些行尸烧毁的一干二净。行尸最是这世上阴气很重的东西,对于冥火本就畏惧的厉害,更何况莫长安的冥火火种于佛前供奉了多年。
不过,莫长安还未探身去看,就听身后传来夜白淡淡的嗓音:“止煞印。”
他不温不火的嗓音,带着一股子冬日凉凉的气息,仿若能够抚平所有的的躁动。听得莫长安一愣一愣,下意识停下了步伐。
“师叔果然是知道?”她挑眉,对于夜白的悉知,显然并不觉惊诧。
夜白这人,藏得很深,他总是一副不显山不露水的模样,其实心里头和明镜儿似的,什么都略知一二,什么都谋算一二。唯独不好的是,莫长安偶尔想要套他一些话,都是极为困难,就好比方才,她已然提出疑问,可夜白这狗东西却是模棱两可的来一句:想知道?而后便将她想要询问的心情,拉的很低很低。
殷墨初眼尖儿的瞧着这一幕,心下本就对夜白有些不喜,这会儿眼珠子一转,顿时计上心来。
“莫长安,过来我告诉你!”他极为热情的摆手,睨了眼见着夜白就怂了几分的三七,寻思着什么时候可以找个时机让莫长安知道此事。
只是他的话音才落下,夜白便蹙眉,冷冷道:“待着,我告诉你。”
“怎么,方才你不是不告诉她吗?”殷墨初无所畏惧,继续挑衅。
他也算是了解夜白,知道这青年不好相与,也清楚莫长安方才问的那句话,究竟蕴含着什么。
既是瞧不上夜白,他自是变着法儿的给他找不痛快。
心下喜滋滋的想着,殷墨初却是没有看到,一旁三七使劲儿的朝着他使眼色。
故而,下一刻,就见他喉头一疼,似乎被强行堵住了似的,好半晌说不出话来。
“呃呃!”他怒瞪着夜白,想说一句这厮耍诈,可愣是半句话说不出口,看的三七摇了摇头,深觉孺子不可教也。
这夜白是什么人?就算殷墨初修为悉数回来,也未必能够挡得住他几招,竟是还敢与他叫板……真是嫌命大啊!
只现在,莫长安并没有去问夜白,而是兀自叹了口气,语气很淡:“欸,师叔不必说了,我现在大约清楚了。”
既是知道那是止煞印,她也就明白了几分,再加上先前听闻的事情,对于温子良的身份,她已然有了几分把握。
先前她入温府的时候,觉察不到分毫的阴气、邪气,故而对温子良一直怀疑有余,却缺乏证据。
止煞印乃远古的一种咒术,旨在隐藏气息,让阴气极重的妖物短时间内不被察觉。而素来修习止煞印的人物中,皆是清一色由正道走向邪道。从前道人入魔、修仙者入魔,便都是这般,使了禁忌之术,为达成自己的目的。
故而,在知道止煞印后,莫长安心里头便笃定了几分。温子良这个人啊,其实不是什么温家的公子,从来都不是。
他是先前从燕国都城建康而来,在抵达偃师城的城主府后不久,便了无音讯的忘尘大师!
听人说,忘尘是建康有名的高僧,当年他不过十五六岁,便被当今圣上指任为国师。若非忘尘大师一言拒之,他恐怕要成为燕国迄今为止最是年轻的国师。
忘尘出生名门望族,是都城中尉迟世家嫡孙,唤作尉迟庭深。只是,他出生之时,池边清莲冬日绽放,是祥瑞之兆。他母亲终日里求神拜佛,是个虔诚的俗世弟子,于是,在忘尘五岁那年,她毅然决然将其送入庙堂,从此成了佛前座下弟子。
“温子良是谁?”三七瞧着有些不知,忍不住凑了凑脑袋,问了一句。
她先前是见过温子良,也深觉温府的事情太过诡异,因着这份好奇之意,她自是对温府的事情格外上心。
“先前不是有听说,忘尘大师失踪吗?”莫长安睨了眼三七,倒是不像夜白那般高冷,只耸了耸肩,继续道:“若是我没有猜错,温子良就是忘尘。”
“什么?他是忘尘?”三七错愕,略略不可置信:“忘尘不是和尚吗?这怎么就……就娶亲了?”
她倒是不知,和尚竟是也能够娶亲?实在是世风日下啊!
只是,她没有等到莫长安的回答,就听那头,夜白看似漫不经心,道:“世间玄妙无数,因果不同,自是有千种怪诞之事。”
他眉眼如初,整个人站在霞光之下,修长而挺拔的身姿如松如竹,即便神色淡漠,也有股子赏心悦目的清雅矜贵。
但即便如此,三七还是吓了一跳,大约眉眼料到夜白回如此突兀的回答。
可仔细想去,其实他说的没有错,忘尘为何会成为如今的模样,就像是燕黎为何堕入魔道成为画皮师一般,这两人之间,至少都有着不可为外人道尔的原因。
莫长安微微颔首,有些赞同夜白的话:“想来之前在温府里的那些婢女侍从,皆是行尸幻化。”
“不会吧?”三七打了个寒颤,想起之前领路的管事,想起给他们端茶送水的婢女,再回忆一番刚才浑身只剩下烂肉和骨架的行尸,忍不住想要呕吐的想法:“那些人明明就和人一样,我也闻不出有什么怪味儿。”
她指着的怪味儿,自是妖鬼之气,这世间但凡活物皆是有其独特的气息,无论是凡人还是妖邪,气息都不太相同。
而那日,她也问过莫长安,温府有没有什么妖气邪气,莫长安的回答是没有,且还提及,温府的气息,尤为干净。
莫长安闻言,摇了摇头,嗤笑道:“他将亡魂超度了一遍,让人皮沾染了佛性,再用上那封印术掩盖,如何还会有什么怪味儿呢?”
是的,人皮……活生生的人皮。她先前还觉得奇怪,燕黎与温子良怎么会有关联,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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