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0疑云重重(第2/3页)浮生烬:与妖成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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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那个唤作昙芝的莲花妖,是个古灵精怪的姑娘,偶尔任性,偶尔天真,但实际上却是个大智若愚的女子。而这些,对她来说皆是太过陌生,至少她觉得,自己性子太静,静的不像那个死去多年的莲花妖。

    莫长安闻言,不由一顿,她下意识望了眼夜白,见夜白神色幽深,不知在思忖着什么,她便叹了口气,点了点头:“像。”

    “像?”三七歪着脑袋,率先诧异出声:“可我怎么觉得不像?”

    不得不说,她道出了昙芝的心声,虽然说她比昙芝更清楚的是,但凡魂体碎裂的人,重生后皆是有所不同,可实际上来说,她私以为昙芝与眼前的‘温夫人’,截然相反。

    “我们所看到的昙芝,只是在忘尘面前……她任性,她刁蛮,她嬉笑怒骂,鲜活灵动。”莫长安凝眉,难得正色道:“可这些,前提是有忘尘。没有忘尘的时候,她比谁都坚强而静默。”

    每个人都是面孔多样,莫长安自己也不例外,所以她知道,但凡女子,皆是千面千人。在对待不同的人时,就有不同的一面。绝大多数女子,在心悦之人面前,都与在别人面前不同。

    昙芝在忘尘面前,的确是个小姑娘,偶尔任性妄为,却也让人心中欢喜。可忘尘那时昏迷的时候,她其实已然褪去少女模样,变得静默而忧心忡忡,就如现在的‘温夫人’一样,笑颜寡淡,话语稀薄。唯独要说不同的,其实是如今她眉心的一抹茫然,因着失去记忆的缘故,她对人世,总携着几分漠然不知的恍惚。

    ……

    ……

    那一天,夜白破天荒的带了莫长安去偃师城有名的酒肆,三七因着畏惧夜白的缘故,倒是没有跟上,至于殷墨初,更是不知所踪,谁也不知去了哪里。

    在经过几日的劳神之后,莫长安终于觉察出一丝不同,两人坐下之后,她便忍不住问他:“师叔,三七为何一副惶惶不安的模样,对你畏惧不已?”

    三七那丫头,好歹是个被娇宠着的南海七公主,要说对殷墨初,也未必害怕,但她就是奇怪,怎么见着夜白,她就像是老鼠瞧见猫儿那般,吓得脸色煞白。

    夜白睨了眼小姑娘,淡淡回道:“她许是……胆子小。”

    “胆子小?”莫长安不信:“怎么可能!三七对殷墨初那样你也是知道,怎么会独独对师叔你……”

    “不是唯独对我,”夜白兀自斟茶,轻抿一口,才道:“她也对你有几分害怕,不是吗?”

    “那不同,三七见着我,可是丝毫不怕,只是她不敢如何放肆罢了。”莫长安托腮,挑眉道:“师叔果然是有猫腻,对罢?”

    夜白越是撒谎,便越是风轻云淡,且辩解许多,这一点,莫长安早就摸索到了,若是他对此不以为然,必定是要冷着脸居高自傲的说几句自己修为如何惊人,三七怕他也是情有可原之类的话。

    夜白冷哼一声,不温不火道:“莫长安,你的脑子都用来猜度我了?”

    “不是猜度。”莫长安连忙摆手,笑眯眯道:“我就是了解了解师叔而已,怎么会是猜度呢?师叔想告诉我,我便听着,师叔若是不想说,那也就作罢,没什么要紧。”

    对于夜白,莫长安好奇是有,但不至于猜忌,毕竟他如此神秘,她又好奇心旺盛的,她如此询问,也不是没有道理。

    “那便作罢吧。”夜白低眉,神色寡淡:“今日想吃什么,尽管点了。”

    “这样大方?”莫长安惊愕,难以置信:“师叔,你这是怎么了?丝毫不像你了!”

    “我素来不都是大方?”夜白看她,实在想要伸手敲开她的小脑瓜子,看看究竟装着什么。好歹他对她,也是一向大方。

    莫长安咽了口唾沫:“是大方,可从前师叔不会这么一副富人作态,还同我说什么,想吃什么尽管点……”

    “既是如此,那就我来点好了。”夜白道:“两道菜,大约是够的。”

    “师叔,我错了!”莫长安皱眉,苦兮兮道:“两道菜是不是有点儿……少了?”

    “铺张浪费。”夜白睨了眼她,虽一脸不敢苟同,却还是唤来了店小二,任由莫长安点了十来道的菜肴。

    “师叔,你说如今咱们还等忘尘吗?”莫长安一手托腮,一手百无聊赖的拨弄着筷子,叹气道:“我觉得我恐怕有些妇人之仁,私心里竟然想着,不要拆散他和昙芝……”

    “看情况。”夜白淡淡道:“只是他与燕黎勾结,加害许多人……这罪责,免不了。”

    纵然夜白也不是卫道之士,但却明白,他和莫长安是修仙人,心中不忍是其一,但斩妖除魔一样重要。

    “唉,真真是可怜、可叹。”莫长安摇了摇头,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样:“师叔,你日后还是正经喜欢个寻常姑娘罢,别以后有什么恩恩怨怨的,你说多可惜?”

    在见着如此多的情仇故事,莫长安想了想,觉得她还算幸运,毕竟这十多年的,她也没有遇到那等子令她心驰神往的人,这样一来,也就避免了所谓悲剧的上演。

    “你该是要操心你自己。”夜白手下茶盏一顿,出尘的容色染上一丝孤高之意,道:“修仙之人,讲究情爱难道不是俗气的很?”

    “哪里俗气了?”莫长安哼声,不赞同道:“情爱世俗,就是人生大道,古人常言,小隐隐于野,大隐隐于市,这些个道理放在情爱一事上,也是一般无二。不过,瞧着师叔这话说的,师叔您老活了二十年,不会还没体会过罢?”

    说到最后,她忽然挤眉弄眼起来,复又嬉皮笑脸,戏谑满满。

    夜白闻言,沉默着没有回答,只神色不屑,倒是冷峻依旧。

    “哎呦,师叔果然没有欢喜过什么姑娘?”莫长安稀罕的望着他,啧啧称奇:“师叔,您老好歹也二十弱冠了,寻常世间男子,早已成家立业,怀中娇妻幼子,甚是美满。怎么到了你这儿,竟是如此孤孤单单?”

    “莫长安,你也十六了。”夜白眼角泪痣冷冷,道:“寻常女子,早已嫁人生子,再不济也是定下亲来,情意相通。”

    “哼,师叔怎么知道我没有情意相通了?”莫长安甩脸,下巴扬起:“我先前不是同师叔说过么?九师兄就是我的心上人,我可是和师叔不同!”

    她也不认输,自己方笑着夜白的时候,就已然有心理准备这狗东西要反口奚落她,好在她先前就提过九师兄,再不济糊弄两句过去,也是无妨。

    “哦?”夜白心下一动,面上丝毫不显,俊美宛然:“你莫不是为了撑面子,从头到尾都在骗我罢?”

    “怎么可能?”莫长安瞪眼,差点忍不住拍了桌子,只道:“师父可是说过,等我这次回了门中,就给我与九师兄定亲!”

    有人说,谎话说到一定程度,就要用另外的谎言来填补,而莫长安这时,也正是到了这般时候。

    左右她知道,一来九师兄没有心仪的女子,二来就是她回门中时间还有很长,甚至于有时候她都想着,是不是修业未完成,她就要身死异乡?且这股子莫名的感觉,不知为何,竟是愈发强烈起来。

    “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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