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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30岁到现在,在这一行我也差不多耗费了七八年的时间,到现在为止有些事也算是看明白、想明白了。老实说我觉得自己的坚持已经没什么意义了,所以也不准备继续耗下去了……”
人到中年,几乎每个男人都有属于自己的一段故事,但是真要对这些故事进行概括说明的话,又是那么的大同小异、充满了既视感了。
比如眼前的张先,他用很现实的语气说明了自己现在的处境:不是他的公司坚持不下去了,实际来说他的公司维持现状一点问题都没有,而问题在于他看不到这份事业之后会有什么起色。坚持五年是这个样子,十年二十年估计也是现在这个样子,既然如此的话,那或许抽身而去也不失为一种正确的选择了。
最初成立这家动画公司的时候,共有5人合伙出资,这些人也不能说有什么宏伟的计划,当时他们只是单纯想希望将来有一天可以制作自己的动画而已……这个目标当时看来很实际,不过现实却没有乐观到那种程度。
公司乃至整个行业的发展都跟不上他们的计划,所以在实现共同的想法之前,张先等来的是合伙人们的陆续退出,他是坚持的最久的人,不过这个“最久”也到了尽头。
“张先生,你没有想过未来这个行业的态势会变好吗”宫代奏问道。如果仅仅是从收购目的出发的话,他显然没必要说这些话。
能坚持这么长时间的同业者,他倒是希望对方不要做出那种将来自己可能会后悔的决定来了……不过设身处地的讲,被现实击退也没什么可丢人的,宫代奏也算是感同身受,毕竟他当年“东一榔头西一棒子”的到处乱窜过——唯一的不同就是他不算是被迫乱窜、而是主动蹦跶。
“态势会好转么……‘宝莲灯’的时候我就有这种想法了,但现在看那更像是整个行业的‘最后一搏’了。仅仅从生存以及工作状态上来说,我同意宫先生的判断,行业应该是趋好的,毕竟rb动画每年的制作集数或者说时长是在递增的,去年以来这种递增趋势越发明显,我们也不难接到一些下游的工作,但是……”
“这么说吧,哪怕在最差的年代,身处最不发达的行业,同样也存在那种最好的机会;将来或许机会遍地,然而这两种情况对我来说区别不大……那些机会不是我能抓得住的。”张先似乎说出了一些什么,但他又点到即止了。
宫代奏点了点头,他理解了对方的话,有些事情在国内确实挺难的……当然了,不同的境况决定遭遇不同的困境,这点在哪都一样。
想想宫代奏自己……大致上他在走一条“出口转内销”的路子。
“目前我们承接的工作大多是动画环节和上色环节,技术水平和基础设施都相对简陋一些,全部员工有40多人,大多数是年轻人。”或许觉得自己说了不少无意义的事情,张先把话题转向了更为实质一些的内容。
而这些话进入宫代奏的耳中之后,会很自然的进行过滤,“大多做动画和上色环节”,把“大多”理解成全部就可以了;“多是年轻人从业者”就更简单了,因为这一行的境况似乎只能留得住怀揣着热忱的年轻人,而一旦他们的坚持消磨殆尽之后也就是离开这一行的时候了。
兴趣、理想这样的字眼总会受到现实的妨害,行业尤为发达的岛国如是,国内也如是。
“那你们的‘年轻人’中有人能画原画吗”宫代奏打断道。
“画原画……什么程度”张先一愣,他没明白宫代奏口中的画原画的要求是什么基准。动画师和原画师之间也没有那种肉眼可见的严格分割线,能画动画的人就能画原画,区别不过在于画出来是什么样子而已。
“不用多高的水准,能画、肯用心学就行。”宫代奏答道,这个判断标准不能说高、也不能说低,因为他的说法本身就太主观,有些暧昧不明。
国内不乏有画的超级好的人,然而碍于行业现状,这些珍贵的人才大多流失了……就算这样的人能够找得到也未必瞧得上mad poihat这样的公司,所以宫代奏还是需要从年轻人里挑苗子。
他准备在国内招募一些原画,然后委派到mad poihat工作……不去讨论什么“培养”,只要有机会画、画的多,宫代奏肯定有些人是能够成才的。
而mad poihat显然不缺画原画的机会。尽管这样的学习和锻炼机会造就的会是日式的画法,但“有生于无”是肯定的……像最有国画特色的水墨动画,那样的制作水准要求和制作成本负担,宫代奏感觉自己真的玩不转。
在现在这个时代如果能端出“小蝌蚪找妈妈”那样的动画的话,那简直就是逮谁秒谁的诛仙剑了——当然了这种“秒杀”指的是技术层面的。
技术成就与商业成就向来没什么必然的联系,而像动画这样的行业,其支撑要素中是商业为主技术为辅的。
“肯学习的年轻人,只要去找必定是找得到的,只是……mad poihat要在国内立足吗”张先尝试着判断宫代奏的意图,他之前以为这次收购行为是为了完善那家动画公司的制作结构的,不过看这位宫先生的态度似乎不止于此
“不是mad poihat要在国内立足,是我要尝试着在国内立足……不过那不是现在就要着手的事情。”宫代奏说道,尽管mad poihat也受他控制,但这两者并不是一回事。
“所以这次收购行为实际上也出自我的个人意愿,如果这件事能确定下来,那未来两家公司的关系也是合作二字。”
“尽管相当时间内两者负责的工作还是有上下游的区分,但这并不代表它们有从属关系。”
“……”
这番话让张先对宫代奏的认识发生了一些转变,现在他觉得这个年轻人是真的想干点什么大事了。
在谈话之间,两人也就那么抵达了他们的目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