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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子内,仍旧是僵持中。
双方剑拔弩张,还是没有袖手之意。
朱兴提出主张的赌注之后,也在静待许仙的回答,而这会的许仙一时之间也没做出应答。
这倒把天空中的小青气得够呛。
小青道:“姐姐,这些人实在是太过分了,居然让姐夫辞官回乡,那之前姐夫考科举定功名,不就等于是白费了?我要好好教训这些人。”
白素贞道:“你激动什么?平一个黑风寨,对官人来说真的是什么难事吗?”
一句话就好像让小青开窍了一样,小青琢磨了一下道:“说得也是啊,就算姐夫不行,不还有我们姐妹?我们去帮姐夫把黑风寨平了,莫说五天,一个时辰那也是绰绰有余的事情。”
“小青,你可记得,如果你姐夫没让我们这么做,就算我们有这能力,也不能率性而为,你姐夫不想利用我们的能力去做一些事,我们必须要守住做人的底线!”白素贞很严肃强调道。
小青本还想说什么,但下面许仙已经做出了应答,登时将她的注意力吸引了过去。
许仙道:“若是在五天之内,无法平息黑风寨,本官必然也无法得到地方乡绅的支持,本官日后想平息地方盗匪也是难上加难的事情,本官这个知县,做得也是很失责,那本官作何还要留在盐山县自讨没趣呢?就听朱当家的,若本官五天之内无法平定地方匪患,比当挂印而去,从此不问政事。”
“好,有魄力!”朱兴称赞道,“许知县可说是老夫所见过那么多当官人中,最有胆魄之人,在这里也先预祝许知县可以平息黑风寨,如此我们地方的家族也有信心能平定盗患,那时也必当将银两亲自送到知县衙门内。立字据!”
不用许仙说什么,朱兴倒更紧张这字据的问题,好像立下字据之后,许仙就无法反悔了。
许仙自然也不会有所胆怯,他一摆手道:“来人,上文房四宝!”
在一众人的见证之下,许仙和朱兴二人走到了双方中心的谈判桌前,先由何昱将赌约的内容写好,随即双方各自在赌约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朱兴正要走,许仙一摆手道:“既然朱当家的签字画押,这也是一式两份,诸多乡绅可是见证的,那就请到场的乡绅当家,一起把名字署上,免得事后出了什么争执。”
白启元道:“许知县你这是什么意思?既然朱当家的都已经签押,你觉得我们会反悔不成?”
“本官如何觉得,那是主观臆断,并非白纸黑字,本官在这里说什么,若不签押的话,你们会相信本官不是在空口说白话?这次的赌约,不是本官跟朱当家二人的赌约,而是本官跟整个盐山县地方上的乡绅家族之间的赌约,若是有人觉得这赌约的内容不合适,不想签押,那本官可以将这份赌约作废!”许仙冷笑道。
这次在场之人都知道许仙不好惹。
但这些人也觉得这次的赌约应该是赢定了,他们也在想:“黑风寨的实力可不弱,这新来的知县不知天高地厚,说是要三天平黑风寨,那是给自己找麻烦,我们为什么不趁机将他赶走,恢复以前盐山县的秩序?就算是被地方的盗匪劫走一些东西,至少我们的根基还在……”
在场的乡绅,在获得三大家族首肯的情况下,一一上来签名,顺带许仙也可以观察一下这些家族族长的神态举止,顺带对这些人的性格有所估量。
……
……
在陆家,许仙跟地方的乡绅约定了五日平黑风寨的赌约。
朱兴等人,在跟许仙立完赌约之后,便要先回去,临走之前,朱兴问道:“不知许知县准备如何处置陆家中人?”
“该如何处置,便如何处置,如果陆家之中有山贼的细作,本官必然会查出来,一一铲除,若陆家家主知情的话,那本官会定他的罪,若是不知情,那就罚银了事,本官才刚到盐山县,不想对城中的士绅家族抄家,本官在此事上已经做到仁至义尽!”
许仙言语中透出另外一层意思,现在还不会对士绅抄家,那将来会怎么做,可就说不准了,你们这些地方家族的人可要小心一点,别犯在我手里。
白启元又很生气,想跟许仙争吵,却被朱兴所阻止,朱兴拱手道:“既如此,那我等便先回了,赴宴之事,不妨等到许知县剿灭黑风寨之后的庆功宴?”
“正有此意!”许仙微微一笑,脸上露出很高的自信,随即许仙也客客气气送朱兴等人离开。
朱兴和白启元等人,在家兵的护送之下出了陆府,出来之后白启元很生气道:“中联兄,你还真想去赴宴?还是你觉得这毛头小子有能力将地方的匪患给平了?”
“不管怎样,赌约都已经定下来,难道他平了黑风寨,对我们没有好处?”朱兴反问道。
白启元恼火道:“虽说这盐山县盗患严重,但这些年来,我们跟地方上的那些盗匪基本也都是相安无事,因为那些盗匪也知道无法利用自己的力量来治理一方,还需要我们给他们稳定局势,如此他们也才能更好地当贼,若那姓许的非要计较我们跟盗匪之间的联系,我们哪家能跑得掉?”
朱兴没有回答,他的神色很是深沉。
白启元继续道:“地方上那么多盗贼势力,这些势力中甚至还有北国人所扶持的,可不是他一个许仙能对付得了的,我们最好的方法,就是继续保持跟这些盗匪的相安无事,这样即便将来出了什么状况,就算北国兵马南下,我们还是能控制地方上的局势,各家族的地位不变。”
“那你的意思,是让我回去跟那新来的知县取消赌约?”朱兴瞪着白启元道。
白启元叹口气,道:“既然赌约已经定下,那就看这小子能耍出什么花样,大不了我们将城内的动向暗中去告知于黑风寨的人,让黑风寨也加强戒备,这次姓许的小子就算有再大本事,也只能抓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