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一救再救又相救(第1/2页)大汉光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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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十一章一救再救又相救

    “是王家人,快躲!”不知道是谁扯开嗓子大叫了一声,撒腿逃离了队伍,一头扎进了路边柳林。

    “王家人来了!快躲!”

    “是王家的人!”

    “倒霉,今天没看皇历,出门遇到王家人呢!”

    “王家人,王家人,大伙惹不起,快跑”

    桥左桥右,“上等英才”和“下等黔首”再难分彼此,不约而同地撒腿向路边逃窜。就像受惊了的雏鸡般,唯恐跑得慢了,被鲜衣怒马的少年们给撞翻在地,有冤无处申。

    再看那些先前还凶神恶煞般的兵丁,也一个接着个,相继将身体靠在了灞桥两侧的木头栏杆上,屁股向内,轻易不敢回头,更没勇气对疾冲而至的怒马少年们,做丝毫的检视和阻拦。

    眨眼间,先前还拥挤不堪的灞桥,变得畅通无阻。除了几辆实在来不及挪开的马车之外,整个桥面上,几乎看不到任何“碍眼”之物。

    “哈哈哈,哈哈哈!痛快,痛快,让老九他们跟着一路吃土!”冲上桥头的鲜衣怒马少年们,撞无可撞,得意洋洋地挥了几下皮鞭,狂笑着疾驰而去。

    “欺人太甚!”

    “早晚被皇上看到,派人抓去正了刑典!”

    “狂什么狂,再狂也是个旁枝。”

    桥头左侧,骂声交替而起。被迫让开道路的“上等英才”们冲着对岸匆匆远去的背影,大声诅咒。而桥头右侧的“下等黔首”,反而早就习惯了被上位者当作草芥。默默地从柳树林中钻出来,默默地快步走向桥面。在兵丁的威胁下,又排成了长队。只求能早点儿抵达长安城外,从皇家的粥棚里,讨到一口吊命的吃食。

    “刚才那帮家伙是干什么的?怎么你们都叫他们王家人?大白天的策马横冲直撞,就没有王法管么?”刘秀、严光、邓奉、朱祐四个被刚刚发生在眼前的怪事,弄得满头雾水。难得给了前辈学长阴虚一个笑脸,围拢过去,小声请教。

    “王法?王法怎么能管得到他们?”太学高材生阴虚惊魂稍定地朝河对岸看了一眼,手拍胸脯,脸上除了恐慌之外,更多的是羡慕,“王家人到底什么意思?你们几个就别问了,在长安住久了,自然会知道。刚才过去的那几个人还好,还讲道理。嘴上喊得虽然凶,却不会故意把人往死里了祸害。要是遇到长安四虎”

    一句话没等说完,通往灞陵方向的官道上,又传来了剧烈的马蹄敲打地面声响。“的的,的的,的的,的的的的”有四名锦衣少年带着二十几个同伴,飞驰电掣而至。

    “快躲,否则撞了白撞!”阴虚经验丰富,大叫一声,推开刘秀,一头又扎进了路边树林。

    刘秀、邓奉、朱祐和严光四个不明就里,也赶紧拔腿跳到路边。才刚刚于干枯的草地上站稳身形,回头看去,新来的这伙锦衣少年已经策马冲上了桥面儿。一边骂骂咧咧的叫嚷,一边拼命用皮鞭抽打马腹和马臀,把各自胯下战马的后半段身体,抽得鲜血淋漓。

    很显然,这伙少年人是在跟刚刚过去的那伙人少年人比试骑术,输得有些狠了,所以个个气急败坏。

    有了上一轮躲避经验,这次,桥面上变得更空。就连负责维持秩序的官兵,都远远地逃了开去,以免成为比赛落后者的出气对象。

    那第二波陆续冲上桥头锦衣少年当中,果然有人输红了眼睛。抬头发现已经看不到第一波人的马尾巴,气得扬起手中皮鞭,一鞭子抽向了桥左靠近栏杆处某辆来不及挪走的马车。

    “唏嘘嘘!”拉车的挽马被抽得右眼冒血,悲鸣一声,撒腿就跑。身后的车厢瞬间被拖动,飞一样沿着桥面冲向长安城,两只宽大的木头轮子忽高忽低,左摇右晃,包裹在轮辐边缘的护铁,跟路面上的石头相撞,溅起一团团凄厉的火花。

    “我的车,我的车!娘子,我娘子还在车上!救人,救人,谁来救救她,救救她!”阴虚被吓得魂飞天外,跌跌撞撞冲上桥头,试图追赶马车。被策马而过的另外一名少年挥鞭抽倒在地,摔了个头破血流。

    “娘子,娘子”他手脚并用向前爬了几步,大声哭喊。眼睁睁地看着自家马车冲过了灞桥,越跑越远。

    “啊”马车中传来两个凄厉的女声。不光有阴虚的妻子王氏,还有他的堂妹阴丽华也在车中。事发突然,两个力气单薄的小女子,根本无法从车厢里跳出来逃生,更没有可能翻到车辕上,去重新控制住拉车的挽马。

    第二波冲上桥头的锦衣少年们,却好像发现了全天下最好玩的事情。一个接一个,“嘻嘻哈哈”地从失去控制的马车旁冲过。谁也不肯出手去救人,反而故意挥舞皮鞭吓唬挽马,以便测试马车的坚固程度,看看到底什么时候它才会散架。

    眼看着,一场车毁人亡的惨祸就要在不远处出现,桥东众百姓纷纷红了眼睛。不敢言而敢怒。王家人,顾名思义,便是王氏家族的子弟,大新朝皇帝的至亲。

    皇帝老人家德行超过周文王,武功不输汉高祖,自然也是多子多孙。再加上其同族兄弟的儿子、侄子、曾孙。林林总总,生活在长安城内的王氏子弟如今已经有数百之巨。那两个小家小户女娃所乘坐的马车让路不及时,挡了王家人的道,今天注定要在劫难逃。

    “跳,跳下来,小爷接着你!”

    “跳,快跳,打开车门往外跳!”

    “跳,跳下来就没事了,路边有干草”

    众王氏少年横行惯了,根本不在乎自己这番看似玩闹之举,会不会给两个“草民”带来灭顶之灾。一边策动坐骑包夹在马车两侧,一边冲着车厢里边尖叫的女子大声怂恿。

    少女和少妇的尖叫声,还有即将出现的血光,让他们每个人,都像吃了一斗春药般兴奋。正殷切盼望着惨剧发生,忽然间,身后却传来了几声清脆的弓弦响,“嘣,嘣,嘣”

    紧跟着,最靠近马车处,几个少年各自麾下的坐骑,相继失去了控制。嘴里发出一声悲鸣,撒腿甩开马车,逃之夭夭。

    正在全神贯注怂恿车内女子自寻死路的王氏少年们大惊失色,想要重新控制住战马,哪里做得到?只能惨白着脸松开缰绳,俯下身躯,双手紧紧抱住马脖颈,以免被战马甩落在地,摔得筋断骨折。

    “老十七,二十二郎,你们怎么了!”跑在不远处,先前挥鞭抽瞎了驮马眼睛的鲜衣少年听到身后的声音不对,吃惊地回过头,大声追问。

    说时迟,那时快,还没等他看清楚自家兄弟的坐骑为何而失控,有名身穿素袍,虎背熊腰的良家子,忽然策马如飞而至。双脚发力,纵身上失控的马车。一只手奋力扯动缰绳,另外一只手缓缓拉紧了绳索控制轮衡,“吁,吁,吁”注1

    “稀嘘嘘,稀嘘嘘,稀嘘嘘”瞎了一只眼睛的挽马,嘴里发出十数声委屈的悲鸣,终于在缰绳和车衡的双重控制下,缓缓停住了脚步。双轮马车的车轴,也彻底到了支撑极限。几乎在挽马将四蹄慢下来的同时,“喀嚓”一声,从中央折为了两段。

    车厢坠地,借着惯性向前滑动。车辕上的良家子刘縯翻身落地,躲开三尺,然后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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