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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年男子招了招手,示意胡梅在一张实验台边上的凳子上坐了,他自己也拉了一张凳子坐下,然后面色淡定的开口道:
“万华公司的进展报告看了?”
胡梅将滑到脸颊边上的一缕碎发轻轻别到耳后,微笑着点头道:
“看了,看起来进度不错。”
“呵呵,林海是个人才啊!”
中年男子的话大有深意,胡梅笑了笑:
“他一直都是,我早就这么觉得。”
中年男子深深的看了胡梅一眼,然后抬手捏了捏鼻梁,有些疲倦的叹了口气道:
“这边的人对林海的看法不怎样,对他的想法也抱持着怀疑态度,再了,也没法让林海来这里。”
胡梅用力一摇头:
“不存在的,林海是绝对不会来这里的。”
中年男子点了点头,他当然明白,如果林海那么好拿捏的话,化战略研究所早就将林海给圈了,还能让他想现在这么自由自在的逍遥?
胡梅看了看中年男子,主动开口问道:
“他们还想要延续一号项目?”
中年男子轻轻摇了摇头:
“你应该很清楚,有时候明知道是错的路也得走下去。”
胡梅无语,在体制中打混了这么多年的胡梅当然明白,这种情况真的不少见,好听点这是船大调头难,难听的,这就是有人想要推你下坑,这个时候如果你要是打算回头不想往下跳,就等于承认失败,也就意味着输掉了一切。
相反,如果硬着头皮跳一下,或许还能跳过去呢?再不济,不是还有可能爬出来么?
虽然机会不大,但是万一成了呢?总好过直接被人给刷掉,连搏一搏的机会都没有了。
这,就是官场。
很明显,这个一号项目的负责人,是不打算承认失败而被人取而代之的。
胡梅也不由得抬手捏了捏秀气挺拔的鼻梁,她心里是讨厌这种官场风气的,但是却没法去改变,更没法去左右别人的想法,只能无奈的叹了口气。
“所长,浪费可耻啊,更何况浪费的还不仅仅是资源,更重要的是时间。”
中年男子点头:
“所以上面有另起炉灶的想法,宁愿多花些资源,不能浪费时间。除非,你能拿出明确的证据,证实一号项目的规划弊大于利。”
胡梅皱了皱眉头:
“虽然我拿不出明确的证据,但是这次南下,我亲眼见证了一些西,神明这种存在确实非常麻烦。”
“这个不用你多,难道别人不知道么,如果神明真的那么好用,佛道两门又怎么会不用呢?问题是,没人可以拍着胸脯保证,一号项目转移的神明会将影响力渗透到现实世界中来。”
胡梅嘴唇动了动,想到林海所的关于灵魂络的假设,这种渗透几乎是可以预见的,可问题是关于灵魂络的法也是一种假设,除非外星人明确的给一个法,否则林海的假设就始终是假设。
无声的叹了口气,胡梅摆了摆手道:
“当我没吧,您让我过来就是谈这事?打算安排我去推进二号项目?”
中年男子摇头:
“不用,你还是回南边吧,林海那边还是你看着我才放心,这个人对我们很重要。”
“我明白,那我今天就回去?”
“嗯,有个事需要你优先调查清楚。”
胡梅稍微一想就明白了:
“关于新终端?”
中年男子点头:
“是的,据我所知,林海是科生吧?”
胡梅不由得笑了:
“是的,他自己也一直强调这点,以此来给他那贫乏的常识辩解。”
“呵呵,科生,可是这个科生才上任一个多月,就拿出了这款新终端,那我们这里的理科博士都应该辞掉,换些科博士才行。”
“哈哈,所长您也会开玩笑啊。”
“我一点都不觉得好笑,胡,那你觉得这个新终端从何而来。”
胡梅抿了抿嘴,侧头扫了一眼墙上显示屏道:
“可是我看报告上的很清楚,林海只是提出了一个概念,具体细节是由玄义带领他的开发组完成的。”
“概念?你忽略了那张清单吧?林海一上任就给了玄义一个清单,据我所知,最后新的终端使用的材料跟林海给出的清单完吻合,也就是”
“林海手里有成品!”
胡梅将中年男子没来得及出来的结论直接破,中年男子点头:
“对,林海手里有现成的西,至少,他知道这个概念一定能做出合格的产品来,那么回道开始的问题,他的西从哪里来?”
胡梅抬手指了指天空:
“他的上线?”
中年男子严肃的点了点头:
“是的,这是唯一合理的解释,那么问题又来了,为什么林海的上线要给林海提供这种西呢?他或者他们就不担心被星盟制裁么?”
胡梅皱眉:
“这又回到了老问题啊,我一直都没有弄明白,为什么林海的上线对林海这么上心,林海又不是外星人的私生子,除非林海身上有着某种能让外星人十分在意的西。”
中年男子点头:
“这个问题不仅是你,我们也一直在研究,可是目前我们没找到林海身上有什么值得外星人在意的西,也许,值得在意的就是林海身也不定。”
胡梅对这个猜测一点都不觉得惊讶,闻言反而笑着点头道:
“如果是这样的话,我们更应该跟林海打好关系,不得,将来我们还得抱着他的大腿呢,哈哈”
中年男子瞥了胡梅一眼:
“这有什么好笑的,这种可能性也是存在的,这也是我们决定让你跟他建立友好关系的原因之一,反过来,这也是你的任务之一,我们很想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
胡梅点头:
“我也想啊,我会想办法弄清楚的。”
到这里,胡梅心中忽然一动,收起脸上的笑意有些严肃的问道:
“所长,他们质疑二号计划的理由是不是跟这个有关系?”
中年男子点头:
“是的,事实上不仅是他们,我心里也一样有些不安,如果林海背后有人在主动的推动这一切,那么他们的目的是什么?你可别告诉我他们都是圣人,他们如此无私的帮助我们,是为了让我们获得原应该属于我们却被他们占去的利益。”
胡梅眉头皱了一下,随即又迅速的舒展,嘴角勾了勾道:
“这个问题我也没法回答,不过我们不去试一试,是永远都不知道答案的。”
中年男子沉默了片刻道:
“所以,我们还是会推进二号项目的,而且力度不会比一号项目,不外乎就是多投入一些罢了,我们不会让万华公司抢在前头的。”
胡梅笑了笑:
“需要我稍微给他们设置些障碍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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