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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你不一样,我只听到了“老干新”……】
【刚进来的我瑟瑟发抖,这个直播间对萌新太不友好了……】
他们插科打浑,毕竟都是门外汗,就是看个热闹。
但是台下不少观众却在窃窃私语着:“这好像是……玉雕的口诀啊……”
易主持仔细思索了一下,有些迟疑地道:“哈哈,果然行业人才知道这些门道,我就只能看看热闹了,我只觉得这口诀还蛮朗朗上口的。”
“其实严肃说起来的话,这个口诀其实适合所有雕刻技艺,如玉雕石雕一类,都是非常适合的。”陆子安活动了一下手腕,吁了口气:“很好,接下来我要开始雕琢羽翼了。”
凤头是悬雕技艺,这个开头直接奠定了这件木雕亢实的基础,同时也为后面的雕刻提高了难度。
要么就是虎头蛇尾,要么就得扎扎实实地全都高水平发挥,但要做到这个程度,实在是太难太难了。
事实上,在所有人心里,觉得陆子安狗尾续貂的可能性是极大的。
就连陆建伟自己坐在沙发上,手心都有些冒汗,突然听到门铃响的时候,更是整个人都弹了一下。
“怎么了怎么了?这一惊一乍的。”陆妈嫌弃地瞥了他一眼。
陆建伟一边起身一边道:“哎呀你不懂,我这不是紧张嘛……这又是谁啊,不会是子安忘了什么东西吧……”
结果门一开,竟然是李大师他们又来了。
“哎?李大师……你们这是……”
李大师有些僵硬地朝他笑笑:“嗐,我们实在揪心得很,想着一块来你这边看结果。”
不管怎么样,陆建伟肯定心里是有底的,他们也就可以不用那么提心吊胆的。
一同在沙发上坐下,面对他们的追问,陆建伟叹了口气:“其实我也没有把握的,我都跟他说过,要学我一样,低调!子安这孩子就是不听话,你说这事搞得这么大,可怎么收场……”
明明说的是大实话,偏偏众人都松了口气。
旁边一人还低声道:“他还敢吹牛,就说明肯定没问题。”
陆建伟:“……”
为什么他们都不相信他呢?
他只能盯着电视机里的陆子安,碎碎念道:崽啊,你可得加油哇,不争馒头争口气啊!
结果刚走过来听了一耳朵的陆妈一脸狐疑地盯着他,低声道:“口气?你是不是又偷吃臭豆腐了?”
陆爸:心好累。
他生无可恋地道:“看,子安开始了,别说话了。”
为了使凤凰展翅欲飞的动作更加自然,陆子安用的是切刀法,用来展现凤翼尾端的浑厚苍劲。
他五指握刀,刀柄垂直,以刀角入木,运用腕力向下按刀,使连续的两刀在刀角处交替切进木里,切出的刀痕连接成凤凰正在用力时的暗藏劲道的线条。
这一手看似简单,其实颇为讲究。
切刻时按刀用力不能太重,否则刻出的跳刀痕迹错综不齐,形同锯齿。
而陆子安使切刻出的线条气势连贯,浑然一体,这细微之处,最是考究匠人功底。
正在所有人看得起劲的时候,他一刀提起,再落下时已然变换了刀法。
这一次,便是冲切混合法来雕琢凤凰翅膀上的羽毛。
以冲刀为主,运行中又转换自如地使用切刀进行细节雕琢,这样的切冲互补,是为了增强刀法的表现力,丰富作品的韵味。
最令人感到惊讶的是,这样雕琢出来的凤凰翅膀极富张力,尤其是每片羽毛微微上扬突出画面的尾端,更是完美地与凤头的悬雕相呼应,整体完美地融合在一起,一点也不显得突兀。
竟然还可以这样……
冲刀和切刀一般运用于印章篆刻,普通的木雕用这种运刀法总是会显得太过粗糙,不够圆滑流畅,可是当它与悬雕相结合,却完全没了那种粗糙的感觉,尤其是配合着其他刀法,整对翅膀显得非常有力量。
镜头切换到俯视的角度,整个画面更加完整,在这个角度看去,那对翅膀仿佛下一秒就要展开扬起,众人仿佛听到了它震翅时的声响。
电视机里陆子安还在勤勤恳恳、态度从容地雕刻着翅膀羽毛的细节,电视机前的众人却已经紧张得呼吸都有些困难。
这些羽毛更得慎之又慎,稍不小心就会前功尽弃!
李大师忽然喃喃道:“高应美花了十七年,只雕出五堂格子门,陆子安这个隔心,却只是两个下午便已有如此规模,最难得的是技艺完全不落俗套,每个细节都有其独特的想法……”
众人默然对视,都看到了对方眼里的震惊和动容。
李大师坐直了身体,正色看着陆建伟:“建伟,我们想跟陆大师约一个时间,麻烦你转告他一下,他之前说的合作,我们想听听这其中的具体内容。”
这个……
陆建伟略微迟疑了两秒,想起陆子安出门前跟他说的,皱着眉头道:“最近可能不行,因为马上就是二十了,我想让子安学着主持鲁班会……”
是了,腊月二十鲁班会。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这届鲁班会果然要换回陆家主持了?
不过想想也是,虽然陆云敬已故,陆建伟受伤不能握刀,陆建丰和陆皓上不得台面,但是如今陆子安势头正劲,自然将是由他主持。
这届鲁班会,看来是有点意思啊……
李大师默然点头:“自然是鲁班会要紧,没关系,等陆大师有时间了再说,我们不急。”
说完他连节目都不看了,就这么起身告辞了。
陆妈等他们走了,有些迟疑地道:“你说,他们是不是生气了?”
“不会。”陆建伟看着已经在放结尾曲的节目,气定神闲地道:“你刚没听到他的称呼已经变了吗?看来他已经认清了,咱子安,才是真正的大师。”
“大师……不好像是要评级的……”陆妈有些迟疑:“他们应该就是客气客气,叫咱子安一声大师而已吧?”
陆爸哼笑道:“放心吧,咱子安不过是没去评而已,不然想要个大师名头还不是手到擒来……哎!如今县级市级评级水分太多,平时称呼也不可能带个前缀,导致各种大师混作堆,业内乌烟瘴气,我看也是时候清理清理了,免得这些个县级市级的大师一个个尾巴都要翘上天了……你怕是不知道吧,刚这李老头,他的大师的名头也只是省级的……呵……”
“我是分不清你们这些什么县级省级的,怎么着,你难不成觉得咱子安还能评个省级啊?”陆妈嫌弃地瞥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