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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安在首座坐了下来,声音平和:“今天教金银错第一步。”
“……”
心里写满了感叹号!
四人再次被惊吓到,瞠目结舌。
这么简单粗暴的?不该先从基础教起?
然后再宣传一下金银错的历史啊什么的,些慷慨陈词做铺垫……
钱意这么想,也就这么问了。
这一次倒没人再笑话他,而是纷纷投来了同情的目光。
陆子安取出刻刀,拿起玉料细细把玩,头也没抬:“基础你们都有练习,不需要再重复,我不是教历史的也不是教言的,对历史有兴趣的可以自己去查阅,上都有,好,现在开始教你们凿粗坯。”
他的讲课,没有太多花俏。
没有大篇幅的字,也不需要做笔记。
手把手的教习,每一个面的雕琢和刻画,有没看清的可以当场提出来,陆子安会再一次进行解析。
确定了这一个面的形状没有问题了,他便会转到另一个面。
“以微见著,所有雕刻其实都是一样的,一而通万,玉雕与木雕的差别在于它的线条。”
陆子安的刀尖在玉料上轻轻划过,由浅及深。
“玉雕对点面线的要求非常高,布局要得体,手感要好,线条要流畅。”
“因此,最好是一刀成型,不要在不确定的情况下下刀,划一刀,不满意,修,大修,再改,最终可能会面目非。”
用最简的字句,讲述最复杂的技艺。
“和木雕一样,要会举一反三,明天留给你们练习,后天两点我来检查。”
钱天四人惊恐地发现,自己曾经了三年才有初步轮廓的粗坯,陆子安仅用了一个下午,就已经讲完。
明明看上去没什么技巧,但是偏偏根据陆子安的指点,他们最终真的独立完成了一个粗坯的勾勒。
万箭穿心!
就连钱天都不禁看着手里的玉瓶粗坯面无血色:如果都是这样,他究竟浪费了多少年!
钱意更是盯着他旁边的陆阿惠不肯错开目光。
笨拙的,缓慢的。
明明看上去远不如他,但是陆阿惠手里的玉瓶粗坯,竟然比他的还来得巧。
龚静更是盯着沈曼歌,眼都气红了:不是他们都没过吗?都没基础?
这还叫没基础?明明基础功比他们都扎实!
然而这还不是结束。
陆子安教完,看了看时间:“好,已经六点半了,今天先到这吧,应轩,你带他们去吃饭,我先走了。”
然后,他就这么走了……
走了?四人瞪大眼睛。
应轩大声地答应了,指挥着众人各自收拾工具玉料以及打扫卫生。
一挥手,将所有人带去了隔壁的饭店包厢。
钱天四人食不下咽,看着他们一个个吃得满嘴流油,怎么也无法想象,这竟然是陆子安的教习式。
这特么是在玩他们吧?
不该是头悬梁,锥刺骨?
好的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呢?
他们每天要帮着打扫卫生,要帮着做活儿,有时还会要跑跑腿,饭食更是能简单就尽量简单……
怎么到了陆子安这里,就成了好吃好喝的伺候着,又有空调又有酒店?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