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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林林垂下眼皮苦笑着摇摇头:“我只是以前跟着,亡夫,上山采过几年药草而己。”
听她这么说,周铃铛便想当然的认为她原本的夫郎可能也是位大夫,而且,手段要比自己高明些。
他之所以要用黄麻草入药,不过是见医书上记载着它有镇痛之效,没想到这味药的真正效果竟然是麻痹。
这可比镇痛来的更实用啊!
思及此,他又认真跟苏林林确认下,昨天从她手上买去草药的性能。
惊奇的发现她对每味药都有不同寻常的独道见解。
见周铃铛一直缠着苏林林请教草药知识,老林叔不由在一边打趣他说:“今天没人找你看病了?这么有空儿在这儿闲唠?”
经他这么一提醒,周铃铛忙匆匆朝苏林林拱下手说:“哎啊,药铺里还有一屋子伤病号呢,我得赶紧回去了!林家闺女呐,得空儿老叔还来跟你讨教啊。”
说着,人便一溜烟儿的往山去跑去。
“难道上林村又出事儿了?”林婆扯着睡眼朦胧的灵儿从堂屋出来,十分担心的看着老林叔问道。
老林叔深吸一口气,神色凝重的点点头:“周铃铛平时都闲的蛋疼——从昨儿到今儿却忙的连药草都不够使了,可见是上林村有大麻烦了。”
苏林林心下十分好奇,正准备开口问上林村到底出了事儿,谁知,这时灵儿突然挣开林婆的手,蓬着一头稀黄的乱发朝大门外跑去。
见状,老林叔赶紧跟着追出去叫道:“你这死丫头,一大早就往外跑!快回来洗脸!”
他刚一挎出大门追没几步,便不见了灵儿的身影儿。
林婆拢了拢花白的头发,有些担心的看着门外说:“这两天外面不太平,这丫头跑出去别招啥灾~”
老林叔抄起靠在墙边的大扫帚边扫地边浑不在意的说:“她有哪天不往外跑的?不也从没出过事?都这么大孩子了,怕啥!”
待他打扫完院子,苏林林也正好洗涮完,跟老林叔爷儿俩如往常一样到后院习练功夫。
练几趟功夫下来,苏林林见他有些气喘,便体贴的对他说:“叔,现在离吃饭时间还早,你回去歇会儿落落汗,我出去挖几棵草药草,”
不等她说完,老林面带忧色的连连摆手:“外边不太平,你就在家里呆着哪也别去,我这就出去找找灵儿。”
说完,便大步往下山而去。
苏林林见他走远之后,方才悄悄从墙角边的干草丛里,拿出早准备好的布袋儿,沿着之前跟灵儿一起走过的路,往老坟圈子那里走去。
待她凭着昨天记住的路来到老坟圈子时,不由大吃一惊:这片原本稀稀拉拉的小槐树林,怎么一夜之间变成了大槐树林儿?
苏林林立在槐树林外愣了会儿,才小心翼翼的试着走进去。
除了原本的小槐树长的粗壮几圈以外,这片槐树林子跟之前最大的不同就是:此刻,没了那股子让人森然的阴冷气息,就跟普通树林一般无二。
只是,她总觉得这里面的草药看着比昨天所见到品质差了许多。
不过,这些药草长的却更加密集了。
不到两刻钟的功夫,她就挖了满满一布袋儿黄麻草,心想着今天一定要好好炮制下,卖出个好价钱。
待她愉快的拎着一大布袋儿黄麻草,脚步轻快的踏入家门时,只见一道黑影自山下飞扑上来,冲到她跟前厉声叫道:呜~
原来是那只许久未见到的紫眼小黑猫。
它双目圆睁的紧盯着苏林林,见她满脸疑惑,便抬起前抓往山上指了指。
“你要我跟你一起下山?”苏林林深信他能听得懂人言,便随手把布袋放下,蹲下来试着问道。
小黑猫似乎有些焦急的又冲她叫一声,抬爪勾住她的衣摆往大门外拽。
苏林林一站起身,就看见老林叔抱着衣裳被撕扯的稀烂,浑身是血的灵儿从山下跑回来。
“灵儿怎么了?”苏林林不顾得理会那小黑猫,十分担心的迎上去问道。
老林叔满脸愤怒的说:“在山下被狗咬住了!闺女,你这布袋里是药草吗?赶紧的配一服怯风药熬上。”
说着,把怀里己面色青紫,昏死过去的灵儿塞到听到动静跑出来的林婆怀里道:“老婆子,你赶紧给灵劲劲〈推拿除狗涎之意〉!这孩子被咬的狠,我立马下去宰了大德子家那条赖皮狗回来熬狗皮膏子备用!”
说完,随手拎了把铁掀怒气冲冲的往山上跑去。
林婆紧抱着灵儿张了张嘴,想叫住他时都己经看不见人影儿了。
只得吃力的抱着她回屋,满眼疼惜的摸了摸灵儿的额头说:“这些该死的鬼孙们,养那乱咬人的死畜牲干啥哟?不圈住放出来到处祸害人,好歹那天把自家人也给撕吃了,让他们长长记性!”
看着呼吸急促,生死不明的灵儿,苏林林心火一股接一股儿的往上拱:我一定得把那群吃人的疯狗给杀光!
不过,她也明白眼下最关紧的是,先把祛风的汤药熬出来救醒灵儿再说。
幸好,她一早上去老坟圈子哪儿挖回来不少草药,虽然大部分都是黄麻草,但也顺手挖几种长在一起的,其它品类上乘的药草,眼下有几味正好能用上。
不过,要配成除风扶正的方子还差两味草药。
她跟林婆说声,捞起墙边放着的小竹篮,拔腿往后山跑去。
火急火燎的挖到要用的草药后,当即飞奔回来配成药方,冲入厨房十分麻利的炮制好熬上。
堪堪把药熬上,就见老林叔十分狼狈的拎着一条死狗跑回来。
看到他恨恨摔到地上的那只死狗,苏林林不由眼神一缩!
这只体型不大,通身黝黑的赖皮狗——正是当初她路过下林村时,第一个冲上来咬她的那条!
苏林林忍不住上前狠狠的踢那死狗一脚道:“又是这条恶狗!上回也是它最先冲上来咬我的。”
闻言,老林叔喘了口气儿恨恨的说:“狗如其主,大德子都不是什么好货,养出来的狗也极恶。”
说着,把死狗踢到一边大步往堂屋走去:“老婆子,劲出来狗涎了吗?”
苏林林紧随他一起进屋,见林婆满脸大汗扭过头,两个手指夹着一根狗毛紧皱着眉头说:“就劲出来根狗毛,我看得灌药伤口己经肿起来了!”
老林叔深吸一口气儿看向苏林林:“闺女,药熬上了吧?”
她点了点头有些担心的问:“不去请周大夫过来瞧瞧?”
老林叔轻嗤一声:“他那半吊子水平,连药理都一知半解的。也就能给人治个伤,看个肚子疼之类的小病罢了。前年他被狗咬住,还来找我给他治,配药哪有你手高?”
听他这么说,苏林林心道也是:毕竟每个大夫都有自己拿手的医术,可能周铃铛确实不擅长治这个吧。
说完,老林叔快步来到院里,拎起那条死狗准备剥了皮做成狗皮膏子给灵儿备用。
“老头子,灵儿起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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