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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月后,陈乐来到刀令山张家。
两个后,他从屯兵的大山中走出,开始周游列国。
六个月后,他结束行程重新回到了大梁城,此时已经是第二年的初春。
坐在小院的天井之中,陈乐看着前方的三个人不由大皱眉头。
他离开的这半年时间,小院一直有人打扫,而打扫的人都是曾家派来的,所以小院里还是十分干净整洁的,此刻陈乐轻轻叹了口气,手指敲着青石桌,慢慢地道:“惜画啊,这是怎么回事啊?”
三人之中有一名正是曾惜画,只听她道:“陈庆之,什么怎么回事,节禁是祖父派来的,祖父让他给你做一名仆人,随你一同进京州,路上可以照料你衣食起居,喏,这里有祖父的信!”
陈乐闻言不由嘴角露出一抹苦笑,三人中的第二人正是曾家三小之一,曾家小三曾节禁,他心中明白,曾巩这是把宝押到了自己这里一支啊,势必要和自己扯上关系不可,这也足可以证明自己在这位曾家家主心里的位置。
“惜画小姐呀,照顾我的衣食起居,派个美貌丫鬟来就可以了,叫节禁来做什么啊!”陈乐摇头道。
“什么……什么美貌丫鬟,美得你!”曾惜画丝毫不给他好脸色。
“没有美貌丫鬟,惜画小姐跟随我同行也可以啊!”陈乐摸了摸下巴,两只眼睛上上下下地在曾惜画身上打量。
“啊,败类,你做梦呢,想让本小姐照顾你的衣食起居,下辈子吧!”曾惜画霞飞双颊,忿忿地道。
陈乐嘴角抽了抽,这小妞还真是一支小辣椒啊,他看向了三人中的最后一个,脸色一沉,道:“雨墨,你跑我这里来做什么?”
那第三个人却正是水镜先生的贴身书童雨墨,小书童脸上满是惊惶:“陈,陈师兄,师傅说我年纪大了,不合适再做书童,让我前来跟随你,我,我也有师傅写的信,给你,给你。”
陈乐眯起眼瞧着雨墨,心中暗想,水镜先生这老狐狸究竟是什么意思呢?他自己看好秦国,不遗余力地把学宫的优秀学子都向秦国输出,现在却偏偏把雨墨送过来,这可真是狡兔三窟啊,若将来秦国真的不成的话,那自己这里多少也是个机会,看来当今大世无论任何势力,都没有孤注一掷的啊!
“雨墨,你今年多大了?先生竟然说你不合适做书童了!”陈乐问道。
“陈师兄,我今年十二岁了!”雨墨垂头丧气地说道。
“哦,那为什么先生不让你直接进入学宫读书呢?”陈乐试探地问道。
“我也不知道啊,师兄,我也想进学宫读书,可先生说我跟着你更有出息,说学宫里教的你全都会,学宫里教不出来的,你也会,所以叫我来跟随你啊!”雨墨嗫嚅地道。
陈乐闻言嘴角顿时一动,镜花先生这老狐狸,居然还给自己准备一顶高帽啊,真可谓是机关算尽!
他接过雨墨和曾节禁递过来的信,看都没看就塞进怀中,然后道:“既然如此,那我也就勉为其难带你二人前去京州吧,不过,此一去可能长路漫漫,颇多皱着,所以你两人就一个就做我书童,一个做我管家好了,雨墨做我的书童,节禁做我管家!”
二人闻言都行了礼,口中说了些效忠的话,听得陈乐忍不住笑,不由伸了个懒腰道:“现在就缺一个暖床的丫鬟了!”
“哼,陈庆之,你慢慢地做梦好了,我走了!”曾惜画小脸再也绷不住,转身就走。
“哎,惜画,我明天早晨就离开大梁,前去京州,你不来送送我啊!”陈乐看着那美丽的背影打趣道。
“祖父会亲自来送你的!”话音刚落下,曾惜画就已经跑了个无影无踪。
第二天一大早,陈乐三人在曾巩以及曾家三少曾知礼,还有曾府众人的送行下,出了大梁城的西门。
“庆之啊,此去遥遥,记得长通书信,莫忘记我这把老骨头!”曾巩微笑地道。
“夫子严重了,知遇之恩,庆之怎敢忘记,无论天涯海角,庆之都会记得夫子的恩情!”陈乐抱拳道,心中不禁暗想,唉,你老人家把曾小三送到我身边来我想忘也忘不掉啊,如果你要是舍得把宝贝孙女再送到我这里,恐怕就真的要把我套死了。
“庆之,上车吧!”曾巩笑道:“祝庆之你春风得意马蹄疾,功名利禄双丰收!”
陈乐撩开马车帘幔,回头拱手道:“多谢先生了,庆之告辞!”说完之后,雨墨驾车,曾节禁骑马开道,三人一路向京州驰去。
陈乐所买的这辆马车极大,是双马驾辕,他自然舍不得让如烟马拉车,而是把如烟马拴在了后面,其上缰绳极长,可以跟着马车奔跑。
宽大的车厢内,羊皮垫子铺就,里面除了一张小桌外,还有两口大箱子,和一根油布包裹的东西。
雨墨好奇,回头道:“师兄,你还带了两大箱子书去京州啊,怪不得先生时常夸你,看来你确实勤奋好学。”
陈乐嘴角歪了歪,镜花先生即便嘴上夸自己,恐怕心中也是暗骂,他道:“雨墨啊,那些可不是书!”
“啊,不是书是什么?”雨墨讶异地道。
“是衣物还有盔甲!”陈乐说道,他不但把神秘人送的盔甲和长枪都带上,还把去年神秘人送的那些衣服也带上,毕竟这些衣服无论做工还是材质都极好,而且他现在穿着也不小,扔了确实可惜,所以就全带上。
“师兄武艺高强,需要盔甲我知道,可师兄带这么多衣服做什么呢?”雨墨纳闷地道。
“唉,雨墨啊,这你就不懂了,都说人靠衣裳马靠鞍,京州是什么地方?是大许的京城啊,即便大许现在衰败了,但依然是天下最繁华的地方,去京州如果穿得不好,会被人瞧不起的,你还小,这些道理未必能懂啊。”陈乐一副无可奈何地语气说道。
“我懂,我当然懂,先生就时常说这些话,说什么人靠衣装,佛靠金装,世人多以外物看人,穿得不好看,会被人轻视的。”雨墨说道。
“额……先生啊!”陈乐说到这里不由笑了一声,说起来这镜花先生还真是个时尚的老头呢,平时打扮得连许多年轻的小伙子都比不上。